“算了,我还是叫你殿下吧。”顾清婉伸手去扶萧煌彻,却不料被他趁势抓住了手腕。
“你放开!”顾清婉用力挣扎,可她怎么会是萧煌彻的对手,手腕被他抓的生疼,而他,却没有一丝要放开的意思。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看上你了,你刁钻难缠,倔强固执,也就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你凭什么如此不屑我对你的感情,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对哪个女人如此认真过,更没有哪个女人,敢如此对我!”萧煌彻忍着伤痛,声嘶力竭道。
“你先放开。”顾清婉眉头紧蹙,平声说道。
发觉自己失态了,萧煌彻立即放开顾清婉的手,同时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
顾清婉一边揉着被抓痛的手腕,一边对他说:“你是乌舍国的王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而我,一个东晋不知名的小女子,如何能配得上你的身份。”停顿一下,又接着说,“而且,感情的事,讲的两情相悦,我早已将心许给了他人,你又何苦非要留我在你身边,你身边,又不缺女人。”
“我身边是不缺女人,可却缺少我喜欢的人,”萧煌彻声音有些沙哑,许是刚刚过于激动,大声说话后的结果,“当看到你以女儿身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便动了心,你说我花心也好,以貌取人也罢,我都不与你争论。可后来,我是的的确确喜欢上了你的内在。”
“我们才相处不到一日,你能看到我什么内在?”顾清婉不禁觉得好笑。
“早饭时,你利用西古多拒绝与我同桌而食。后又出言反击他,维护你们东晋的文化。在和西古兰的比试上,赢的又是那么精彩。刚刚,你又勇敢跑出来,吸引老虎的注意力,让我趁机将其斩杀。这些,足以证明你的睿智和勇敢,而我,正是因此,对你动的真情。”
闻言,顾清婉有些僵住了,她一直以为萧煌彻只是个冷酷的王子,没想他居然也有如此细腻的一面,这一切,竟然都被他记在了心里。
“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你是乌舍国的王子,只要想,比我好的女子定然是大把任你挑选……”
“可我已经对你动了心。”萧煌彻打断顾清婉,抢先说道。
“可我也说过,我早已心有所属。”顾清婉当然不会给他机会,她对他虽然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了,但离喜欢,还差了很大一截,何况自己确实早已心有所属,又怎么会移情别恋,更不会恋上敌国的王子。
“不就是刘景轩么,他已经成为了阶下囚,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你还有固执下去的必要么?”萧煌彻越说越气,自己堂堂王子,怎么就不如一个世子了。
“谁死不是早晚的事呢,只要心中有这份执念就好。”顾清婉语气平淡,然而说出的话,却比那些带有情绪的语言更有威力。
听到顾清婉的话,萧煌彻是真的气坏了,他回手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大树上,叶子瞬间落下好多,而有一片,刚好落在了顾清婉的发髻上。
待萧煌彻发泄完,又平定了心绪后,他转身看到了顾清婉头上的树叶。抬手想要帮她摘下,结果这妮子,却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
“我只是想帮你把头上的东西弄掉。”萧煌彻无奈的解释道。
闻言,顾清婉伸出手去摸头上的东西,自己将其摘了下来。
“走吧。”萧煌彻伸出手臂,示意顾清婉来扶他。
因为之前尴尬的场面,对此,顾清婉一时有些拒绝,她小声问:“你自己……不能走么?”
“你……”萧煌彻差点又要发火,努力压下火气后,他反问道,“你刚刚没看到我的伤,是么?”
伤口是顾清婉亲自处理的,她当然比谁都清楚,萧煌彻伤的有多严重。
虽然他是敌国王子,可毕竟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这伤,还是刚刚救自己才落下的,若是现在就不管他,实在有违人道。
于是,顾清婉上前几步,来到了萧煌彻身边,扶着他的手臂,说:“走吧。”
看着顾清婉妥协了的样子,萧煌彻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山洞不大,但却刚好可以遮风挡雨,顾清婉将萧煌彻扶到一侧后,自己则坐到了另一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便。如果不是这身衣服太单薄,外面又那么冷,她早就出去等着了。自己还要趁机离开,去找锦晨,所以还是小心点,别得了风寒才好。
否则机会有了,自己的体力却没了,那该如何是好。
看出了顾清婉在故意躲着他,萧煌彻也不生气,反正这山洞就这么大,她再躲,不也是在自己三步之内嘛。
“你们东晋女子,不是说被看了除手和脸之外的部位,就该嫁给对方的么?”萧煌彻问。
“恩,差不多吧。”顾清婉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蚂蚁,有意无意的回复着。
“那刚刚,你为我包扎时,挽起袖子,被我看到了手臂,是不是也该因此嫁给我啊?”萧煌彻戏谑的看向顾清婉。
闻言,顾清婉又羞又气,抬起头,无奈道:“我们可以不谈论这种问题么?”
“为什么不谈?”看到顾清婉的脸红了,萧煌彻的兴致更大了。
“我说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而且刚刚我是无意被你看到了手臂,怎么可以算数?”涉及到自身清白,顾清婉的态度变得格外认真。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因此成婚的人,女子都是故意被对方看了身子的?”萧煌彻继续调……戏着顾清婉。
“你……”看到萧煌彻一脸戏谑的表情,顾清婉强压火气,她知道,自己越生气,越着急,他就越高兴,越来劲儿。
平定心绪后,顾清婉又言,“我和世子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所以即便被你看了又如何,你堂堂乌舍国王子,应该不会想要,一个被别人碰过了的女人吧?”
自损清白,实属无奈,如果顾清婉不这么做,恐怕萧煌彻也不会善罢甘休。况且自己早就说过,她是世子的人,他们怕是早就怀疑了自己的清白,既然如此,她何不利用一番,来为自己解决一些麻烦呢。
“你说什么?”萧煌彻的脸色瞬间变了。
虽然顾清婉说过,她是世子的人,而他也猜测过,她可能已经被刘景轩碰过了,可是在一点点喜欢上她之后,他的心里便开始抱着一丝侥幸,希望那件事没有发生。
“殿下,真的用我再说一边么?”顾清婉依旧风轻云淡,脸上无过多表情。
“算了,不必了。”此时的萧煌彻,心中很乱,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痛。
二人一直沉默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顾清婉担心的站起身,朝着山洞口走去。
按理来说,萧煌彻的手下见他这么久没回去,也该追过来寻找了啊,可是为何一直都没有动静,难道是自己挂在树上的布条掉了?
与老虎搏斗的地方离山洞本就不远,就算布条掉了,他们见到被斩杀的老虎,也该就此四处查看才是,为何始终都不见他们来找呢。
这天又要黑了,若他们一直不来,自己岂不是要和萧煌彻,孤男寡女的在这山洞里住上一夜?
为了应付萧煌彻,顾清婉编排了她和刘景轩的事,刘锦晨就算知道,定然也不会相信。可若和萧煌彻孤男寡女的在这山洞住上一夜,就算什么都没发生,也不好对刘锦晨解释啊。
这和之前,自己被迫与刘景轩同室而寝,截然不同,那时候自己还没和锦晨确定关系,而现在,自己不但心是他的,人也已经是他的了,自己必须要为他考虑。
此事若再传到上京,太后和朝中大臣,更是多了一项反对自己做皇后的理由,顾清婉倒是可以不做皇后,可她却不能不顾虑,锦晨因此会受到的指责与嘲笑。
于是,顾清婉打定主意,如果萧煌彻的人一夜不来寻他,那么她便在洞外,待一晚上。虽然冷,但还是冻不死人的,大不了病了,晚些再寻机会离开就是。
打定主意后,顾清婉环视四周,在洞口旁,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了下来。而这个位置,刚好避开了萧煌彻的视线。
“你还在么?”见顾清婉出去有一阵了,还没回来,萧煌彻忍不住在洞中喊道。
顾清婉起身,来到洞口,问:“有事?”
“看样子,他们今晚可能不会来了,你在这附近找点干柴,准备晚上生火吧。”萧煌彻说道。
闻言,顾清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萧煌彻是一国王子,他一个人消失这么久,那些人怎么可能不来找他。
突然又想到了之前被吓跑的两匹马,自己骑得那匹也就算了,可萧煌彻的那匹,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战马,虽然一时被猛兽惊到了,但至少也该知道找回去才是,那些人看到他的马自己回去了,怎么可能不担心他,更不可能不来寻他啊。
“他们已经来过了,对吧?”顾清婉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