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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势不可挡的野蛮改革

——彼得大帝开创俄国近代化

1697年的一天,荷兰阿姆斯特丹造船厂的工人个个露出惊讶的神情,来厂里学习造船技术的是赫赫有名的俄国沙皇彼得大帝。

1682年,俄国罗曼诺夫王朝的费奥铎尔三世驾崩,因没有子嗣,由其胞弟伊凡和其同父异母弟弟彼得二人同时继位。由于彼得年幼,伊凡又身心不健全,实际上皇权操纵在他们的姐姐索菲亚公主手中。索菲亚生而具有政治野心,为了永远独揽大权,她密谋策划暗杀伊凡与彼得,不料事情败露,反被彼得囚禁在莫斯科近郊的一个修道院里。

1689年10月1日,彼得正式即位,他热衷于训练军队,接触市民,常去外国人的居住处,结交了不少朋友,其中不少人成了他日后的心腹和忠臣。

1697年,彼得不顾守旧贵族的强烈反对,带着由100名随员组成的“大使团”毅然前往西欧的荷兰、英国去考察学习造船技术、航海术及军事战略战术等方面的知识。

彼得在西欧一年半的时间里,亲身感受了西欧生活。西欧的进步和文明使他深感俄国还是一个十分落后的农奴制国家,回国后,他立即废除了一些旧的传统习俗。当时,出席宴会的显贵都身着传统的俄罗斯服装,彼得对那种碍手碍脚的衣袖十分厌恶。在宴会上彼得就动开手了,他拿起剪刀就去剪显贵们的袖子。据当时目击者证实,彼得一边剪一边说道:“长袖子这玩意儿实在碍事,到处闯祸,不是拂掉了玻璃杯,就是蹭到汤里去,剪下来的袖头缝双靴子满够。”

彼得对国家行政机构进行了全面改革。他撤销了原来那些守旧无能、臃肿混乱的政权机构,把地方政权完全集中到中央,也就是彼得一人手中。

彼得花了很大力气进行军队改革。兴办兵工厂,造船,铸炮,改善军队的武器装备。同时,扩大征兵,建立了一支拥有130个兵团20万士兵的强大陆军和一支拥有48艘战舰的海军。

在改革过程中,彼得打破旧传统,按能力和才干任用各级官吏。比如,彼得的第一位总检察长雅古任斯基小时候放过猪,他的亲信大臣、陆军元帅缅西科夫曾经在莫斯科街头卖过肉包子。

彼得的对内改革和对外扩张,是与残酷剥削农奴分不开的。他公然提出“金钱是战争的动脉”,竭力搜刮农民。1718年颁布人头税法令,除贵族、僧侣外,一律按丁纳税。同时又巧立名目,横征暴敛,连农民留胡须、洗澡、抽烟、造烟囱、开窗子、用橡木做棺材都须纳税。甚至连人的眼珠如果不是蓝色而是黑色或灰色,也要缴税。此外,农民还要负担造船、筑路、架桥、建造军事工程、运送军火等劳役,仅建造新都彼得堡就征发了20万农奴。惨死于强制劳役和战场的农奴不计其数。1678年到了1710年,全国人口减少了6.6%。

改革还未结束时,彼得又认真考虑对外扩张问题。向东,他要打通通往太平洋的航路;向南,他想打通黑海、地中海的通道。他两次发动对土耳其的战争,但黑海的出海口未能拿到手。实地考察了西欧国际关系之后,他认识到夺得波罗的海沿岸的重要性及波罗的海沿海各国同瑞典日趋深化的矛盾。当时,波罗的海西侧沿岸已被瑞典所占据,于是他和丹麦、波兰结盟,于1700年8月对瑞典宣战,长达21年之久的俄瑞战争爆发了。

稍有喘息的机会,彼得就在波罗的海临海河口建圣彼得堡为新都。成千上万的农民被征调到工地做苦工。死于饥寒冻饿及疾病者不计其数。圣彼得堡是在诅咒、血泪与悲哀交织中竣工完成的。

1710年,经过长期的战争,彼得大帝征服了波罗的海沿岸地区。1712年,俄国合并了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的大部分地区,终于在波罗的海站稳了脚跟。参政院尊奉彼得以皇帝称号,俄国正式称为俄罗斯帝国。从此,俄国以一个大国的身份进入了欧洲政治舞台,参与争霸世界的斗争。

彼得一世的改革,引起了一些贵族和僧侣的反对。他们聚集在皇太子阿列克谢的周围,寄希望于皇太子阿列克谢恢复旧制度。彼得对此早有觉察,他曾警告皇太子说:“你要么改弦易辙,真正使自己成为够格的继承人,要么就削发为僧。”皇太子无视彼得的警告,在贵族反对派的策划下,1716年叛逃到奥地利,妄想依靠外国势力,夺回最高权力。彼得通过外交途径于1718年将阿列克谢引渡回国,成立了特别法庭宣判:阿列克谢的叛国行为应受到最严厉的惩处——死刑。但未立即执行,两天后,皇太子阿列克谢自己死了。

彼得一世的改革巩固了专制统治,增强了俄国的经济、军事实力,使俄国一跃成为欧洲强国,为进一步对外扩张创造了条件。俄罗斯在彼得一世改革的基础上,最终从一个落后的内陆国家发展成为一个世界强国,甚至一度成为世界超级大国。这一切,大大改变了俄国和世界历史的面貌。

他们以锐利的思想为武器,刺破中世纪的黑暗,一场精神上的革命由此开始,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