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其实挺满足的,有人为自己出头的感觉还挺好,只是寻常人还好,冥伦可是掌管冥界所有鬼魂的阎王,他若是不想放过一个人,那吕佩佩还会有命在吗?
我虽然不喜欢她这个人,却也不想她死,她不过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我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前段时间学校接连出事,如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可不能再有什么事了。
我抬起头对冥伦笑了笑,息事宁人道,“我没事,你别管了。”
冥伦脸上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随着我这句话,他身上的温度猛地又降低了许久,我都能感觉得到身边阴风飒飒了,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莫离似乎也他的阴气煞到,小心翼翼地往旁边蹭了蹭,用眼角责怪地瞥了我一眼,我莫名其妙地看回去,也回瞪了他一眼,你们家阎王爷他自己喜怒无常,怪我干嘛?我也是受害者好吗!
莫离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无语望天。
冥伦见我退后,竟又靠了上来,拽着我的手臂将我拉过去,狰狞的面具凑到我面前,让我忍不住抖了抖。
他阴森森地问,“我不能管?嗯?”
嗯什么嗯,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啊!
我也不知道他这是又抽的哪门子疯,还是那句话,只能顺毛摸,于是脸上硬生生扯出一个老大的笑脸,疼得我就差呲牙咧嘴了,这吕佩佩,看着较弱无力,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我说,“没有没有,你当然能管了,可是你也要为我着想不是,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考完毕业,不想多生事端。”
“胆小鬼。”冥伦冷哼一声,口气终于好了些,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我感觉的出来他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我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行了别笑了,丑死了。”冥伦突然喝道,口气又有些不好,我愣了愣,耷拉下脑袋,这可真难伺候了。
冥伦从衣袖里掏出一盒药膏,他穿的是古人的衣裳,东西也是装在袖子里头的。这药膏我认得,就是上次小姑姑给我涂抹的,据说还是阎王殿下赏给莫离的。
冥伦从盒子里抹上一点敷在我脸上,凉飕飕的,我不禁瑟缩了一下,也不知是药膏太凉还是冥伦的手太冰。
刚敷上我就觉得脸上的胀痛立马缓解了不少,再看那药膏便有些眼馋,冥伦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随意将药膏往我怀里一丢,道,“给你了。以后小心些,本王的妻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的。行了,我和莫离还有些事情要谈,你赶紧走吧。”
若不是遇到这两尊大佛,我早就想走了,现在都上课好久了,一会儿过去又得成为众人的焦点,想想就觉得头痛。
冥伦一说完也不等我回答,一闪身便没了,莫离紧跟在他身后也闪走了,我也赶紧跑回教室去。
这节课是班主任的课,他可不像江老师那么好,见我迟到揪着我足足念了十分钟,等我点头哈腰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他才大发慈悲让我进去。我知道,一会儿上个二十来分钟的课,随意照本宣科一下,就该让我们自习了。
大家都叫他老秃驴,虽然班主任并不是很老,才三四十岁的年纪,可脑门却秃了一大块。他教的并不是很好,每次上课只会照本宣科,也不知是怎么进到这群重点中学的,还混了个班主任来当。
我进去的时候吕佩佩已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了,看到我冷哼了一声,挑衅地瞪着我。
我的目光直接从她身上飘过去,无视她的挑衅,我知道,她这样的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别人的无视。
果然,吕佩佩瞬间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在我背后说,“贱人!”
我也有些生气了,三番五次被这样骂,谁能受得了。可是现在正在上课,特别是上老秃驴的课,在他的课上闹事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况且也不能影响别人上课,便咬咬牙忍下了。
没想到还有人看不过去,同桌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反应,突然往后偏了偏头,小声说,“大家都是同学,何必这样呢?慕绮丽又没惹你。”
我实实在在吃了一惊,同桌叫李岩,每日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很像个书呆子,其实学习并不是很好。
我跟他并不熟,一天也讲不了一句话。那时候我闷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连怎么跟人交流都不知道,每次他找我讲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久而久之,他便不便自讨没趣了。只是后来有一次,他突然问了我一道数学题,恰好我会做,便磕磕绊绊地跟他讲了,也不知他听懂了没,再往后,他就偶然会问问我一些数学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交流了。
“你多什么嘴?”吕佩佩突然暴怒,猛地推了一把自己的桌子,那桌子一下子撞到我的腰上,我整个人都往前扑去,幸好前面有桌子挡着,才没有摔下去,腹部却重重地撞上桌沿,一阵铺天盖地的疼痛向我涌来,我伸手覆上小腹,猛地想起肚子里的东西,没出什么事吧?
若是这东西出事了,那吕佩佩可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估计冥伦让她死一万次都不够。
“啪!”一盒粉笔铺头盖脸地朝我们这边丢过来,索性丢的不是很准,刚刚好落在过道,老秃驴瞪着铜铃一眼的双眼,脸红脖子粗道,“你们几个在干嘛?不想上课就别上了,放学给我到办公室等着!”
说罢竟甩头走了,课也不上,徒留下一般翘首以盼的高考生。
我肚子疼的厉害,颤巍巍地趴在桌上缓了许久,才感觉没那么痛了,李岩在一旁一直担心地问我要不要去医务室,被我拒绝了。
大概是我的状态看起来真的很不好,吕佩佩竟然没有再找我的麻烦,跟着气哄哄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