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伸手抚上去,居然真的好了,而且最让我惊奇的是,那一条微小的痕迹也正在迅速变淡变浅。
这可比每次冥伦给我涂的药厉害多了。
"你在做什么?"冥伦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惊喜地看过去,就见冥伦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垂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见我望过去,他又沉沉地问了一遍,"你在做什么?"
我一愣,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自己的手还放在冥伦的胸上,我脸上一烫,急忙想要撤开手,冥伦却更快一步按住我的手,死死地按在他的胸上。
我试着抽了一下,根本就抽不开,也就随他去了。
"你终于醒了。"我看着他道。
冥伦的面具早就摘了,俊美的脸庞大方地呈现在我面前,他点点头道,"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这可太自以为是了,虽然确实是这样不错,但被他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有些别扭了,下意识地反驳道,"谁等你了,你想太多了吧。"
"那你刚刚趁着我还没醒还做什么?"冥伦捏了捏我的手,声音中带着笑意。
这还不知道适可而止了,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想吃你的肉、吸你的血呢。"
冥伦沉沉地笑了两声,突然撑住身体坐了起来,我一急,连忙按住他道,"你别乱动……"
我才说完,冥伦笑的更欢了,我低下头,简直想挖个地洞自己跳下去,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冥伦坐直之后往前挪了一些,猛地伸出手揽住我的肩膀,将我带到他怀里去,我正准备挣扎,冥伦很快就看出我的意图,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别动!我没事了。"
我直觉的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耳际,耳朵立马就变得又热又麻,而且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
我僵着身体,乖乖地呆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冥伦又开始像摸宠物狗一样摸我的头,很轻柔,很舒服,一时都没有说话,我竟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是不是担心坏了?"冥伦突然轻声问道。
我一愣,连不可抑止地红了,正要反驳,冥伦立马又认真地加上一句,"不许说谎。"
我撇撇嘴,不情愿地道,"一点点。"
看在他今天难得受了这么重的伤的份上,我就勉强遂了他的愿。
冥伦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手仍是一下一下摸着我的头发,顺毛一样,他说,"今天这么乖,果然是担心坏了。"
这厮受了伤之后怎么脸皮都变厚了,我竟然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冥伦道,"你是我夫人,若是今日我死了,你就得去给我陪葬,这是地府的规矩,你害不害怕?"
我都不知道有这规矩,怎么会害怕,只是这样的话,若是放在以前他告诉我,我一定会觉得不公平,今天我居然并不觉得生气,连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我摇摇头,小声道,"不知道,那如果我不给你陪葬,你会不会生气?"
冥伦一僵,圈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想了想,道,"你都是鬼了,再死一次就是魂飞魄丧,我就是死了给你陪葬,在地府也是孤零零一个人,还不如留在阳间给我爸妈养老,顺便给你守个寡……"
我刚说完,猛地感觉到一阵天翻地覆的旋转,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冥伦结结实实地压在床上。
他的脸离我不过十厘米的距离,我都能看得清他一根根的睫毛了。
冥伦定定地看着我,眼睛深不见底,过了一片刻,他突然灿然一笑,道,"可以!"
我一愣,跟着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冥伦笑的这么好看,忍不住学着他的样子,手绕过他的后背抚上他的后脑勺,摸了摸道,"你今天怎么也这么乖?"
冥伦今天绝对不正常了,他不但放任我放肆地摸他的脑袋,甚至还邪魅一笑,问道,"有奖励吗?"
妈的智障!
我下意识地感觉不妙,正想逃走,他已经泰山压顶一样覆下来……
我实在很是想不通,为什么几个小时前还生死不明的人,这么快就能做这种事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冥伦早已生龙活虎,我却变得半死不活,郑一凡看到的时候还问我要不要请假,我只能虚弱地摆摆手。
经过昨天的事,冥伦发现龙泽竟然还没学会变身,很是鄙视了龙泽一番。等我和郑一凡要去上课的时候,冥伦硬是把要跟着郑一凡的龙泽留下来,教他变身术,任凭龙泽怎样撒泼耍赖都不理,铁血手腕使得溜溜的。
经过道士的摧残之后,郑一凡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比冥伦还急着想把龙泽带回去,昨天晚上苦口婆心劝说了很久,把龙泽气的半死,好歹是答应下来了。
不过冥伦倒是没有再提要带龙泽回地府一事了,我知道他这是故意多给两天时间让龙泽和郑一凡处处,他之前那么迫切地想要将龙泽带回去,虽说是怕地府出状况,但其实主要还是怕龙泽和郑一凡感情太深斩不断。既然龙泽都同意回去了,那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放学的时候,郑一凡还是去了我家,一则是因为龙泽在那里,二则是那道士的事虽然交给天帝处理,但暂时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到底处理了没有。郑一凡怕万一还是那道士没事,有可能再一次去他们家。
一到家,就看到龙泽半死不活的躺在沙发上,郑一凡赶紧上去关心道,"你怎么了?"
龙泽控诉地看向冥伦,敢怒不敢言。
冥伦的手段我是知道的,还真有些同情龙泽了。
冥伦对龙泽控诉的目光视若无睹,他淡淡地道,"明天继续,你资质太差了,得抓紧时间,否则回了地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龙泽,"……#¥%&"
郑一凡,"……"
我,"……"
第二天,冥伦告诉我们那道士死了,魂魄已经去了地府,但是不是天帝干的。
其实我们一点都不关心是谁干的,也不关心他是怎么死的,我们只关心他到底死没死,既然死透了,那就皆大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