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隽摇摇头,拒绝了。
“这是你的事情,你已经是大人了,不能万事都找别人帮忙。如果不喜欢,就勇敢的,大胆的拒绝她,不要再躲在大人的背后了。”
胡冬被说的有些脸红,他根本不是一个愿意躲在大人背后的奶娃娃,只是……
不等胡冬在说什么,胡隽又说,“也不要让纪锦将处理这些琐碎了,他为你****太多的心,你若是长大,就不该已有麻烦事就去找他。”
胡冬嘴巴动了动,最终也只能点点头,低着头,有些颓废的出去了。
胡隽这边忙的厉害,纪锦将虽然看似清闲,实在忙碌。
“想什么呢?”
突然有人问他,他回头一看,正是胡隽。
胡隽穿了一身粉蓝的衣服,看起来如同少女一般,她细嫩的脸庞如同婴儿一般,光洁中还隐隐带着亮光。
一双美丽的眼睛,如同天空最明亮的星,让她如此令人着迷。
“你怎么来了?”纪锦将站起身,准备给她倒上一杯水。
胡隽拉住他,眼睛盯着他,直言不讳的问,“你打算躲我多久?”
纪锦将一愣,回头看向她,不解的笑道,“说什么呢。”他摇摇头,如同对待一个不懂事而胡闹的孩子。
见他如此,胡隽心中说清楚是什么样的滋味,只说,“我给你三天时间。”
至于三天时间考虑什么,为什么。胡隽只字不提,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纪锦将苦笑了一声,摇摇头。
胡隽找纪锦将的事情,也不知怎的就传开了。
对于纪锦将守身如玉,其实很多人已经默认二人是一对。就连一直都喜欢胡隽的徐朗誉都早已不再对胡隽有什么涟漪。
一心一意养着胡隽给他的那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现在已经很大了。被养的乖巧伶俐,虽知徐朗誉不知他们的亲生父亲,却也待他如同亲爹。让徐朗誉原本有些枯燥的生活,渐渐变得有滋有味。
这日,徐朗誉来到纪锦将家,二人其实私下基本没有来往,突然见到他,纪锦将倒有几分诧异。
不过想到最近来自己家的人也不少,看着徐朗誉,有几分好笑的说,“你不会也是来劝我的吧。”
至于劝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徐朗誉将手里的一坛子酒往桌子上一放,有些粗声粗气的说,“喝酒吧。”
“这大白天的喝什么酒?”纪锦将只觉得好笑摇摇头,实在不明白,他已经老大不小了,怎么突然这么不稳重。
徐朗誉挑眉看他,语气很冲的说,“怎么,你抢了我喜欢的女人,连和我一起喝酒都不愿意?”那怒火来的突然,好似纪锦将不答应,他就立马翻桌子打起来一样。
这算什么事情?纪锦将想争辩,却也知道争辩没有用,只能咬牙说,“好,喝!”
两个原本的情敌,就这样默默无语的开始喝酒。
这酒的高度白酒,喝一点的就会醉人。徐朗誉却拿了一坛子来,摆明不醉不归。纪锦将只得舍命陪他,喝它个天昏地暗。
喝到最后,在纪锦将马上就要醉死过去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徐朗誉突然对他说了一句,“天下没有后悔药。”
三天的日子转瞬即逝,纪锦将坐在椅子上,从天明到天黑,久久没有动。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仿佛这里就是一块净土。
“隽隽啊,如果小纪不过来,那你……”年迈的母亲忧心忡忡的看着女儿,实在是搞不懂纪锦将是怎么想的。明明那么喜欢自己女儿,怎么这会儿子就是不开窍?
胡隽笑了笑,并没有多话。
“妈,我出去走走。”以为女儿是去找纪锦将,胡妈妈便点头答应。
其实,胡隽则是去了生命树。
那里承载了金莲与小空,她虽然出来了,可他们却永远留在了里面。她摸着树干,轻轻将脸贴在树干上,仿佛在感受着什么,久久不曾离开。
那十年她过得很轻松,因为没有思想,就如同短暂了睡了一觉,可在临出来前,她却醒了一段时间,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可以出来,甚至以为自己会永远呆在那里。
风轻轻拂过树枝,树上的花儿微微摇晃着。
胡隽起身,回头。
只见,在那月光之下,纪锦将站在那里,他的眼睛亮的出奇。
“我们在一起吧。”他大声的说。
胡隽静静的,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你确定?”
“我确定。”
胡隽笑了,又问,“不再自怨自艾了?”
纪锦将摇摇头,“不了。”
当一切想明白,便明白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他年老又如此,他爱她,虽然想给他最好的,可难道自己不就是最好的吗?爱她胜过爱自己,只要在有生之年,他就会一直对她好。
可是,他不会赖着她,如果有一天,她嫌弃了自己的年老色衰,他便会离开。
想通了一切,才有了现在的他,既然她愿意给他一个爱护她的机会,他便不会放弃。
胡隽眉眼弯弯,不难看出她的开心。
“那就在一起吧。”她肯定的说。
几步走向纪锦将,本以为二人应该拥抱在一起,却不想,胡隽手一伸,便有一个果子在她手里,她笑眯眯的对纪锦将说,“吃了吧。”
纪锦将不解,这是什么?不过既然让他吃,他便不疑有他,接过来干脆的吃了。
果子有些酸涩,说不上好吃,冰冰凉凉的,很怪异。这不才咽下肚,这感觉就也跟着怪异起来。他捂着肚子,抬头看了一眼胡隽,朦胧月光下,胡隽的身影不知怎的,变得模糊起来,他伸出手,想触碰她,却还未碰到,就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等一觉醒来,他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挣扎的起身,便感觉又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你醒了?”胡隽端着一碗汤走过来。
“我怎么了?”纪锦将撑起身子,蹙眉询问,实在是怪异。
胡隽笑了,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面镜子,递给他,他接过,却不解,不知她什么意思。
“照照。”
只见镜子里是一张20多岁的年轻俊脸,有些泛白的头发,也变成了乌黑,眼睛庞的细细皱纹也不见了。
纪锦将瞪着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脸,怎么可能?!
“我?”他抬头看向胡隽,满脸惊讶。
“以后,我们都是一样的了。”胡隽笑着解释,这样,你就再也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事情了。
纪锦将返老还童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相对于新希望基地的好奇与激动。
这些原住民则显然明白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向胡隽。
为了让胡隽,这个带领他们拥有新生活的女人,拥有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大家急急忙忙的忙碌起来,那热闹的气氛如同过节一般。
“紧张吗?”张虹问她,也许是日子过久了,也许是张虹伺候了胡妈妈胡爸爸十年,现在她似乎真的有几分嫂子的样子,亲切的穿着嫁衣坐在床上待嫁的胡隽。
胡隽盖得红盖头,想了想,还是‘顺应民心’的点点头,虽然她根本就不紧张。
张虹笑着给她说了起来,比如之前谁谁出嫁发生的趣事之类。
不一会儿,胡妈妈便进来,她笑的开心极了,哪怕是嫁女儿,却因为失而复得变得喜气洋洋。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那晚,整个村子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胡隽坐在新房里静等纪锦将的出现,纪锦将的心情激动的嘣嘣直跳。
当他掀开盖头,看到的便是胡隽一双艳丽无边的脸庞,因为红烛的映衬,她越发的美丽。
第二天醒来,胡隽躺在纪锦将的身边,看着他的睡觉。
明明应该高兴,可她心里不知是苦是甜,小空明明可以出来,可他却拒绝了,那果实就是他的精华,让纪锦将换恢复青春,与她有一样的生命与年轻外貌。
纪锦将仿佛感受到胡隽的目光,低头问她,“怎么了?”
明明在一起,就该向前看对吗?
胡隽轻轻摇头,将脸轻轻贴在纪锦将的脸上,二人久久没有说话。
一切,都是这样的宁静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