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陌上心头,情难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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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是彼岸(2)

大学毕业之前有几个男生暗恋或者追求过顾小寒,最后都是伤心而退。因此,林岚没少批评兼取笑顾小寒,说她与现实潮流以及进步思想格格不入,顾小寒对此却总是不加理睬。现在她竟然想变妩媚,这确实让外人大大的吃惊。

顾小寒回到自己的住处便对着梳妆镜发呆,呆了不知多久便怅怅然的叹一口气,暗骂林岚“这个死林岚,肯定拿我开玩笑了。看人就看了,什么把眼神抛出去收回来的,成什么样子!”。骂归骂,顾小寒还是对镜挤眉弄眼了一番。

第二天,顾小寒撑着酸涩的眼皮来到了公司,看到张博然端着杯水迎面走来,脸刷一下就红了,连忙低下头去。这只朝她微一点头就飘然而过的张博然便是顾小寒迷恋的对象,两个多月前自总公司掉过来的设计师。

这个张博然倒也算不上英俊帅气,过得去的身材配上稍显黝黯的皮肤,乍一看就是大街上的普通路人,只是,稍一凝视他的脸,多数人都会被一种难以言表的气质打动,他的眼神清澈深邃,眉宇间透着一股自信和威严。

顾小寒来到公司半年多,向来不理会公司的人事流动,她只是老实本分的恪守着小职员的职责,每天一板一眼的做完工作就等着下班回家看书睡觉。张博然来到公司的第三天才引起了顾小寒的注意,他差顾小寒找一份资料,口气却异常的客气见外,顾小寒是被呼来喝去的习惯了的,忽然听到那样礼貌客气的差遣,便好奇地打量了一番张博然,自此也对他有了好几分的好感。

这段日子以来,顾小寒见张博然工作认真细致,对待周遭的人事却极为淡然,完全不像其他调度过来的什么长什么员,那些人总是一副志在尽快打通新环境的人际关系的模样,天天挂着一张笑脸逢人恨不能把嘴角咧到耳根去。张博然却是淡然处之,对待同事以及上司一般的礼貌疏离。这样的气质深深的吸引了顾小寒,同时也深深的困扰着顾小寒:这样一个人,该怎样引起他的注意呢?

“请问顾小寒你有时间吗?”

顾小寒抬头,刚好与张博然四目相对,顾小寒竟然紧张失措起来,这完全不像平时慢条斯理井然有序的她。

嘴巴张了几下才吞吞吐吐的说出:“有……有时间。”

“那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去年盛世豪庭的图纸。”

“好,好的。”顾小寒答应着,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这么老大不小了竟然还会火烧似的脸红。

顾小寒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姿态,有条不紊的找出图纸,放好其他文件夹,然后拿着图纸朝张博然的小隔间走去。而刚起步心情又忐忑起来:是不是该多说几句话好让他注意我?还是抛一下媚眼?不不不,我怎么能这样低三下四的去讨好一个男人呢?他会不会看不起我?我该怎么做呢……不过几十步的距离,顾小寒却像走了一个世纪。

“张先生,这是您要的图纸。”顾小寒最终还是平平板板的说了这么一句。

“好,谢谢。”张博然接过图纸又低头继续描描画画。

顾小寒站在原地踌躇着没有走,张博然抬头:“还有事吗?”顾小寒眼球左右动了几下,脸刷一下就红到了脖根,媚眼没抛成功,糗大了!

“没、没事。”说完转身就走,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想想刚才那丢人的场面,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顾小寒飞也似的逃离了公司。

“喂,林岚,呜呜……”

“小寒,怎么了呀?”

“我……我……”

“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

“生病了吗?”

“没有”

“那你哭什么?”

“都怪你那媚眼术,害得人家丢人现眼”顾小寒哭的更凶了,好像人家给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哈哈……”林岚却大笑了起来,“小寒,祝贺你终于遇到了个心上人。”

“可是他根本不注意我”

“小寒,你以前对男人总是爱答不理的,保持那样的状态吧。爱你的男人会爱你的传统和温吞,不必为了一个男人做那些你做不来的事。”

“可是……”

“你还没开始恋爱就可是可是的了,完全不像之前的你,爱情啊!”

挂断电话以后,顾小寒怔怔的发了一会儿呆,我真的变的不像我了……漫漫长夜,半夜思索,顾小寒仍然觉得有必要继续“媚眼战术”。

次日早上,顾小寒再次与张博然迎面相遇,顾小寒却坦然真诚地看着张博然的眼睛,温和一笑:“早上好!”……天堂的旁边是太平盛世竹束在电话中问我,你听椎名林檎么?

我说不听。

他说,去听听吧,她的感觉很像你。

——题记

1、北方男人

第一次进公司的时候,我被人来人往的繁忙冲昏了头脑,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我想蹲下,然后消失。

我问,饮水机在哪?

我又问,饮水机在哪?

我继续问,饮水机在哪?

来来往往公务繁忙的男人女人,没有人回答我,他们微笑的将我浸没于深海之中,压迫的我不能呼吸。

竹束走过来拍我的肩,他说阿奈,饮水机在那边,需要我带你去么?

我谢了他,不用了。

泡好了一杯柠檬茶,回过头看到他站在身后目光灼灼。

他说,我叫竹束,北方男人。

我微微一笑,以示回敬,在我看来他很孱弱,阿奈,他叫。

嗯?

你听椎名林檎么?

不听。

去听听吧,她的感觉很像你。

晚上我去听了这个北方男人看好的椎名林檎,听她的《幸福论》,从曲风和歌词中体会她对幸福的理解,她的歌很抽象,我不知为什么竹束会爱上她的音乐,他们截然不同。

我问竹束,你认为我很野性么?

是的,你和她一样萎靡,一样娇艳。

玫瑰么?

类似。

我突然就笑了,不知名的。

他又问,在你心目中,什么是北方男人?

不同于南方男人的柔情,不喜挣扎,倔强无言。

竹束有短暂的沉默,阿奈。

看到你时我心潮澎湃。

玩笑而已。我对自己讲。心就慢慢静了下来。

2、南方女子

我在公司里认识了一个女子,她叫安笙。

与竹束不同,她是典型的讲婉转沪腔的上海女子,有精致的容貌和完美的身材,她眨眼时让我想到了稍稍颌首的含羞草。

她坐在我对面,一抬头我便能看到她,她的性格极端,确切而言,是拥有两种性格。寂冷和恬静。

第一次见面时,安笙把一支鸢尾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我抬起头时迎合上了她灼灼的双眼,在那一刻我想到竹束。

鸢尾会给你带来好运的,欢迎你。

我微笑,当作客套。

下班之后安笙追上我,阿奈,一起去吃饭吧。

她很恬静的讲话,然后又恢复了冷寂。

去吃日本料理,到角落里偏僻的小店,有很少的人光临,老板是真正的日本女人,与丈夫离婚之后独自来到中国,走得潇洒,亦没有留恋与怀念,看到又有客人光临,露出十二万分的微笑,我们点了寿司和鳗鱼饭,还有清酒,日本女人很热情的自我介绍,蔓子,37岁,然后拜托厨师再去做两份杂烩汤。

吃饭时一直是冷静,安笙似乎不喜欢说太多话,只是埋头默默地吃,我像在面对一座雕塑。

她突然说,阿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送你鸢尾么?

我没有讲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阿奈,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好像见到了一只孤单的鸢尾,你很现实的站在那里,我倚在门边静静看你,在公司这么多年,我已经见惯了物是人非,不想再见,你的出现,让我有了呼吸的欲望。

可是,我在第一天来到这里是,黑压压的人群闷得我透不过气,我渴望找到一个人来帮我,我只是想要喝水……最后只有竹束,他缓慢的叫阿奈,然后我的思维就被他缚住。

阿奈?

嗯?

你爱他么?

谁?

竹束。

不爱,只是需要罢了,还达不到爱的地步。

阿奈,不要爱上他,否则会让你后悔。

为什么?

是经历。

痛苦的经历。

竹束是很诡秘的男子,终有一天,你会明了。

3、重返伊甸园

竹束始终没和我在一起,他只是关心,倾注全部的关心,让人若即若离。

他说,阿奈,我始终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们不似彼此,注不能结合。

安笙说,竹束是很诡秘的男子,终有一天,你会明了。

我想我现在明了了,让人感觉安全,但却空虚。

我问竹束,你爱我么?

爱。他毫不犹豫。

有多爱?

他没有回答,拿出一枚小小的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先这样吧,阿奈。

我以为他很爱我,很爱很爱。

转身之前,狠狠地抱住他,红了双眼,想要哭。

4、安笙与竹束

想到去那家偏僻的日本小店,再次推开门时,又回到家的熟悉感,眼神飘过玻璃,心里有凉的感觉。

我问蔓子,想要留住男人怎么办?

蔓子说,我记得《樱花树下》里有这样的片段,一个日本艺伎,他有个很爱的男人,但他有家室,每次不管多晚,她都会叫他离开,绝不留住他,有人曾问过她,为什么那么爱她,却不留她过夜。那个老艺伎说,吸收男人的魂魄,使之成为空壳,是女人的罪孽。

我面无表情的点头,谢过了蔓子,转身离去。

头脑中不断回复刚才的画面,刚才眼神扫过玻璃,看到安笙把头倚在竹束的肩上,表情甜蜜,已矣全无了早前的淡漠。

突然什么都明了。

竹束是很诡秘的男子,终有一天,你会明了。

5、终

我扔了戒指。

你是我无法到达的彼岸

我消失了几天,又出现在你面前。我在门口徘徊很久,最终还是按上了门铃。

叮咚声响了好几下,门不徐不疾地开了。你穿着浅蓝色的睡衣,手里捏着一根隐着火星的香烟,幽深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我。

果然,你的脸上不带一丝讶异和急切,彷如之前一样,淡淡地说道:“回来了!”

我赌气强迫自己不去注意你淡然的目光,从你身边挤进了房内。房内依旧一尘不染,鞋子整齐地放在鞋柜上。客厅的玻璃桌上依旧摆放一摞我绝对不去看的书籍。《人格心理学》、《变态心理学》、《实验心理学》……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了你往日静静靠在沙发上看书的样子。

阳光透过窗帘,照耀得你的浓密发丝散发着浅浅的金色。你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在一旁觉得无聊,总爱做点小动作,弄出细碎的响声。你只是稍稍抬眸,云淡风轻地笑笑,眉目疏朗。你竖起右手食指轻嘘,轻轻摇头,随后继续沉浸书海。

那一瞬间,我被你的笑容吸引,忘记了方才的些许不满。

哪里知道,后来我竟然无聊到睡着了。睡了许久,你揉了揉我的头,轻声呼唤着我起来。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朦胧地望着眼前一双初月。初月不在天上,在你的脸上。

“吃饭去。”你恬淡的笑意漾在嘴边,说完话便拉起我出门。

我们在一起的生活总是如这时一般,平淡如水。我想,你的性格本就如此。好像对谁,都是这样。

“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快乐了,可以随时离开。”突然想起了你曾经说过的话。

“我知道。”应声同时,我心里其实有一点针孔大的伤口。但是我自己决定无视它,我只是想着,我们在一起后,你会变得不一样些,你不会再说这样的话。脑中瞬间滑过:我可能是自欺欺人。但是我继续选择无视它。

在旁人眼中,我和你依旧如常,不生疏不亲密。只是会在无人的地方,我悄悄地拉着你的手。尽管只有短短一段小路的时间,还是让我满怀欢喜。我会因为课间和你偶尔对视的眼神而感到甜蜜。我开始诧异自己居然也像个陷入迷恋的小女生。

可是,我发现自己在你眼中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你对我温柔,对很多人也是如此。我本来以为,只要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就够了。

可是,长期如此的与人一样,让我开始烦躁不安。我不安,我对你来说是不是特别?我对你来说是不是不可取代?我开始忐忑自己初衷的变化。我不是说过,只要我在你身边我就满足了吗?可是,我一点点地沉沦在你的温柔里,变得贪心起来。我希望那温柔只在对着我的时候出现。

“你爱我吗?”我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终究还是甩出了这个问题。

你已经从门边走来,一下坐进了沙发,斜靠的身体充满了倦意。你用手指按着太阳穴,晃了晃头,眉峰已经蹙起,说道:“我要准备明天的课,我很累,改天说。”

我突然一改往日的隐忍,不依不饶起来:“说爱还是不爱,有那么难吗?”

“你想要什么?”你依旧淡然,盯着我的双眼透出了些许冰冷的色彩。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你可以说你爱我;我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你只爱我一人。可是,这些话我终究还是吞了下去。我怕我一开口,什么都不一样了。之前鼓起的勇气,突然泄了,一点也不剩。

我暗自苦涩,轻轻摇头,说道:“没什么。”之后,依旧沉默。

你也不再说话。房内充满了压抑的空气。好像过了几分钟,又好像过了几秒钟。忽然,清亮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已经觉得不快乐了?”

这句话炸得我耳朵轰鸣。同时脑中响起的是另外一句话。

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快乐了,可以随时离开。

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快乐了,可以随时离开。

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快乐了,可以随时离开。

……

你这是要我离开了吗?你终究还是不需要我了?我听不到你继续说的话。你仿佛说了很久,终于几句话飘进了耳朵里。

你好像在说一件陌生人的事情,仅仅是叙述而已:“本来这个世界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你如果要走,我不拦你。”

你可真是平静得很,甚至懒得说几句漂亮话来安抚。我有想哭的冲动,可是最终眼泪被强忍了,倒流进了心里。

“天色晚了,明天再收拾东西吧,先吃饭。”你的语气平平静静,就好像对一个普通客人那般言语。

我忍耐,忍耐,最终眼泪不争气地跑了出来。我哭得无声,泪水顾自在脸上粼粼,只有稍稍急促起来的呼吸声在倾诉着。

你慢慢走近了我,坐在了我的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你习惯如常的温柔却让我觉得你如此残酷。我渐渐停止哭泣时,你身子一动,准备起身。我忽然侧身,抱住了你,抽泣道:“我不离开,我不想离开。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

我终究还是让步了。也许他不够爱我,甚至他不爱我。可是……“我说过,我不能给你什么未来的承诺。”他回抱着我,声音依旧平静,好像在读一些与自己无关的文字,“我只能说,至少现在,是你在我身边。”

这次的事情再一次和往常一样落幕了。虽然这次,我多了一点点的勇气来问了个从来没有出口的问题。

我很多次讨厌自己的次次退却。其实,不是因为你未曾说过你爱我,而是我感受不到你的爱。你对我总是不愠不火。有时候脑子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我是不是很犯贱?我是不是个受虐狂?我是只盲目的扑火飞蛾?

我俩的身体很靠近,互相拥抱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可是两颗心却始终很远。我知道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个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也许很久以后,你会忘记我这人的样子和名字。很多事情,我一开始就知道。我知道是一个大坑,但是却仍然跳了进去。我承认是我自找的。你总是那么远,远得遥不可及。我痴心妄想着每多一天,便会向你多走近一些。可是,每次,我望着你,你依然那么远,总是在另一端,那个我无法接近的彼岸……后记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受不了而离开。谁知道呢。我只知道,现在,我还是想离你近一些。即使,只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