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刚被王栋的手下送走,田尔耕他们就赶到了。
田尔耕看到王栋挡在路中间,毫不客气地问:“你有没有看到夏芸和熊倜他们?”
王栋看着田尔耕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心里就来气,白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我就看到三条狗在我面前晃悠。”
“你!”田尔耕眯着眼睛,阴毒的眼神看着王栋,瞬间又收起了他这像鬼一样的嘴脸,阴笑道,“哼哼!王大人,我知道你被削了兵权心里不服气。不过,你能力有限,就少显摆。皇上是怕你精力不足,误了国家大事,所以才把兵权削了。”
“呸!妈——的!”田尔耕不提这事情还好,一提这事情,一栋心里更是生气,这话直戳到了他的痛处。
自从皇后死了之后,虽然东林党的势力还在,但是大不如前。宫里的人向来趋炎附势,像墙头草一样,风一吹到处倒。他本来就有些受排斥,再加上皇上又削了他一半兵权,宫里的人就更不把他放在眼里。
最近做什么事情都不顺,昨天自己的锦衣卫服破了,拿去内务府补,内务府的总管都爱答不理的,让他等了好一阵。
王栋越想越生气,金鞭往地上狠狠一摔,“啪啪啪”,两眼瞪着田尔耕,也不客气地说:“姓田的,你别跟老子拽。你不过就是魏忠贤面前的一条狗,我可是先皇后的亲弟弟,皇上的亲舅舅。身份不知道比你高出多少呢!”
田尔耕并不生气,又奸笑地看着王栋,转过头又看着旁边的士兵说:“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他说着两手向两边不断地摆动,做出一个想飞的姿势说:“拔了毛的凤凰,想飞啊都飞不起来!”
王栋握着拳头,迅速冲上去,金鞭向田尔耕的脸上打过去。田尔耕不慢不紧地跳出一步,抓着王栋的金鞭。
王栋拽着这一头,田尔耕拽着另一头。田尔耕轻轻地反手一拽,又绕了一圈,王栋的脚开始慢慢向田尔耕那边倾斜。
王栋身体肥胖,他屁股用力下蹲,身子故意向后倾斜,田尔耕的手自然地往王栋站的方向缓缓移动。
田尔耕又使劲拽了一下,王栋也使劲往他自己站的方向拽,“嘣”金鞭再次被拉得直直得,紧紧得,发出一声抗议的声响。
王栋死死地瞪着田尔耕,表情凝重,心想:从刚才田尔耕出手来看,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王栋看着田尔耕那奸笑的样子,这对他来说,好像不费多大的力气。
田尔耕极冰烈焰掌的威力,王栋以前就听说过,刚才看熊倜的样子显然是田尔耕的手下败将,他就更清楚田尔耕的掌力非凡。
王栋自己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论武功,他知道不是熊倜的对手。熊倜这样的武功都打不过田尔耕,更不要说自己了。
王栋深深地吸了口气,自己不能吃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在于这一时。他用力一抓,纵身一跃,鞭子就从田尔耕的手上滑了下来。
“哼!这大半夜的,你不累,我都累了。我赶紧巡逻,回去睡觉。不跟你玩了。”王栋说着打了个哈欠。
王栋说完也不管田尔耕叫喊什么,带着自己的人,沿着熊倜他们逃走的方向走了。
“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走了,不追?”许显纯疑惑地看着田尔耕。
田尔耕阴笑道:“不追。”
许显纯一听,惊讶地说:“不追?我们刚才明明听到打斗的声音。”
许显纯说着,又看了看地上,在地上捡起一根夏芸的金针说:“这很明显,他们刚才打斗过。王栋说没有看到熊倜和夏芸的影子很明显是在包庇他们。难道我们还不追?”
孙云鹤也在旁边说:“王栋和熊倜不是死对头吗?怎么现在帮他们了?我们真的不追?”
田尔耕又阴笑道:“不追,并不是真的不追,只是不用马上去追。你们着急什么,王栋说要去巡逻,现在不知道王栋会去哪。你现在去追谁?前面有三个岔路口,我们三人一人带一队人马,不管能不能找到,天亮之前都回府。”
“是!”孙云鹤和田尔耕异口同声地说。
王栋躲开田尔耕之后,他知道田尔耕他们不是这样好骗的。
他不能立刻就回自己住的地方,自己先在宫里到处转悠了一圈,他一边转悠一边想着熊倜的伤,他伤的这样重,逍遥子又是被关着的。
王栋看着眼前的皇宫,忽然想起一个人,心里暗暗说着:“对!我要赶紧去找他。”
王栋说着看看自己所站的位置,拿准方向,快速向他心中想的那个人住的地方奔去。
田尔耕轻功也不错,几步就跟上了王栋,但是看到王栋居然去了乾清宫。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不解地想:怎么会这样?
“咕咕咕”一阵鸡叫,公鸡开始打鸣了。田尔耕一看,天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再过一会估计就要天亮了。
田尔耕在心里十分纳闷:难道我猜错了?
田尔耕看看乾清宫,他可不敢去那地方放肆,他想着只好带着手下撤走了。
不到一会,太阳已经露出了小半个脸,蔚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
“吱!”王栋轻轻地推开门。
夏芸立刻拿起银扇,做出准备攻击的样子,紧张地说:“谁!”
“是我,别紧张。”
夏芸看到是王栋,这才放松一些说:“你怎么那么久才回来?我都无法抽身去请太医。”
“还请什么太医,你看看我把谁带来了。”王栋说着带着两个太监走了进屋。
太监低着头,夏芸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觉得这两个太监的身影有些熟悉。“这两位是?”
其中一个太监立刻抬起头,跳到夏芸的身边,拽着她的手说:“芸姐姐,你居然都认不出我了?”
夏芸愣了一下,看看另一个太监说:“那这位莫非是潜龙?”
潜龙缓缓地抬起头,夏芸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你们来的正好,快看看熊倜的伤。”夏芸说着急忙把欧阳莹往熊倜旁边推。
欧阳莹坐在熊倜的旁边,为他把着脉。
潜龙说着也来到熊倜的床边,只听熊倜一个劲地在喊:“我冷,我好冷。”
潜龙又把目光转向夏芸说:“他这是怎么了。刚才王栋也没有多说。”
“他中了田尔耕的极冰烈焰掌。”
潜龙一听,有些吃惊地看着夏芸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掌?”
“极冰烈焰掌。”夏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她看着潜龙那惊讶的表情,“怎么了?”
“极冰烈焰掌是一门极其邪门的武功,江湖已经失传多年,这个时候怎么会在皇宫出现?”潜龙解释道。
“这掌有什么不对吗?”夏芸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潜龙。
潜龙表情十分严肃地说:“你们知道极北寒宫和火神派吗?”
“当然知道了。火神派还在,只是这极北寒宫多年前已经被我和师父他们灭了。”夏芸回忆着当年的事情。
“这极北寒宫和火神派的祖师爷原来是一个,这个祖师爷的独门绝学就是极冰烈焰掌。中掌的人,如果身体的内部会很冷,但是外面的皮肉就会很热。反知,如果身体的内部会很热,那么外面的皮肉就会很冷。身体受到难以忍受的煎熬。而且据说无药可治。”
“什么?无药可治。”夏芸听到这四个字,心里“咯噔”了一下,目光下意识看向熊倜,“那熊倜呢?”
潜龙走过去,打开熊倜的衣服,看着熊倜的胸口有一个深黑色的掌印,他叹了口气说:“从掌印上来看,似乎这掌法不是很深。也许他能有救吧!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那极北寒宫和火神派有什么联系呢?”王栋听潜龙刚才说这话只说了一半,又继续询问道。
“他们两派的祖师爷,当年练就这一套极冰烈焰掌,他必须在冰山下燃起熊熊大火,又要在烈火中保存好寒冰。他的身体必须同时受到烈火的炙烤和遭受寒冰那刺骨的冷。具体是怎么练成的,我也不知道。”
潜龙说着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极冰烈焰掌的故事。
修炼这套掌法有两条路,可以先选择烈焰掌,或者是寒冰掌。这两套掌法练得炉火纯青之后,才能反其道而行之。后来,他的徒孙,没有人练到他的程度,也就逐渐分成两派。也就是后来的火神派和极北寒宫。
这两派的祖师爷分派的时候,分别拿走了烈焰掌和寒冰掌的心法口诀和武功秘籍。
多年来,火神派的人想要极北寒宫的武功秘籍和极北寒冰玉,据说只有得到这块玉才能练成寒冰掌,而极北寒宫的人也想要火神派的武功秘籍和火神派的宝物。
“火神派的宝物?”夏芸有些惊讶地听着潜龙地话,“极北寒冰玉我倒是听说过。但是我行走江湖那么多年,第一次听说火神派还有宝物。”
“据说,他们的祖师爷当年就是凭借这两件宝物才成功的练就极冰烈焰掌的。”潜龙又解释道。
“田尔耕没有这两件宝物,或者说他最多只有一件,他怎么能练成呢?”夏芸又疑惑地看着潜龙。
“我看刚才他这掌力,只是有七分像而已,并不算练成。”
“那照你这样说,熊倜还是有救的?”夏芸一听似乎感觉熊倜的命又回来了。
潜龙摇摇头说:“就算是有救,可是上哪儿去找能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