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天空中漂浮着几朵洁白的云。天渐渐地亮起来,月亮悄悄移动,它的光泽已经没有夜那样明亮,像一个银白色的盘子挂在西边,并不晃眼。
昨天夜晚,熊倜和夏芸把从京师到山东的线路都过了一遍,两人预测着可能会出现的什么情况,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夏芸躺了一会,就起身了。“咚!”夏芸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极北寒冰玉掉在地上。
她下意识看看欧阳莹有没有被声音惊醒。欧阳莹睡得像只小猪,显然没有被影响。
昨天晚上,夏芸听熊倜说着说着,她有些迷糊了。熊倜就拿极北寒冰玉放在她的额头。她瞬间就感觉到了极北寒冰玉的作用。
熊倜说:“这极北寒冰玉见证了我们两的爱情。我把它送给你,当做我们两的信物吧。”
极北寒冰玉本是极北寒宫的宝物,他们在极北寒宫经历了生离死别,开始了这段爱情。后来,她又为了极北寒冰玉得罪了贵妃。这极北寒冰玉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一个见证。
夏芸一想着熊倜对自己的情意心就暖暖得。她握着极北寒冰玉,这玉虽然冰冷,但对她来说是温暖的。
她把玉套了根红线,贴在自己的胸前,让它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就好像感受到熊倜的温暖一样。
她轻轻地关上门,生怕把熟睡中的欧阳莹惊醒。
欧阳莹听到门“咯吱”一声,立刻睁开眼睛,一咕噜翻身爬了起来。她知道夏芸已经离开了。
欧阳莹是个非常喜欢睡觉的人。在暗河长大的她,什么险恶的环境都能生存。天踏下来,也一样能安睡。话是这样说,同样,险恶的环境也练就了欧阳莹机敏的性格。
夏芸万万没有想到,熟睡中的欧阳莹竟然能在夏芸起床的时候醒来。
欧阳莹是一整晚她都没有睡觉。她知道大家是担心她的安全,不愿意带她去。她只好趁他们要走的时候跟着去。所以一整个晚上她都仔细地听着每扇门,开关的声音。
逍遥子本来睡眠的质量就不好,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半睡半醒。他嘴上说是不跟着熊倜去,实际上是想暗中跟着他。让他学会在没有师父的保护下应该如何长大。
熊倜在临走之前,悄悄地来到逍遥子的房间,在桌子上放了张纸条。就关上门轻轻地离开了。
逍遥子听到他离开了,一下从床上跳起来。看着桌子上,熊倜给他留的话。
“ 师父,我去押送官银了。天色尚早,我就不跟你打招呼了。我办完事情会带芸儿去逍遥山庄。熊倜留。”
夏芸出来的时候,熊倜正好也从逍遥子的房间里出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纵身一跃,飞出了李府。时候尚早,他们不想惊动看门的大爷。
欧阳莹在在窗子上戳了个洞,看到夏芸和熊倜飞走了。她可没有这样的本事。她急忙开门准备去追。
刚想开门,就看到逍遥子从门里出来了。
欧阳莹急忙把门关上,又在小洞里,看着逍遥子离开的方向,等他走远一些,就急忙开门追出去。
逍遥子没有走大门,而是从后门出去。欧阳莹也跟着逍遥子追了出去。
逍遥子出了李府之后,没走几步就往后看,欧阳莹就总是找地方躲。
逍遥子又回头看,欧阳莹又躲。等她再出来的时候,逍遥子就已经不见了。
欧阳莹快速跑过去,站在刚才逍遥子站过地方说:“师父,你出来,你等等我!”
逍遥子没有走,他躲在小巷子里,心想:欧阳莹找不到自己之后,就会乖乖地回家了。
“师父!”欧阳莹又喊道。
逍遥子还是没有出去。
欧阳莹委屈地哭了起来说:“师父,你不要莹儿了。”哭着哭着就蹲在地上,像个迷失方向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
欧阳莹一哭,逍遥子就心软了。他大步走出去,抱起欧阳莹。
欧阳莹一看是逍遥子,高兴地说:“师父,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莹儿的。”
“莹儿,你先回李府。要不然,你让李府的人捎信给你外公,先回外公家。师父忙完事,再去看你。”
“不要!不要!我就要跟着师父。”欧阳莹说什么也要跟着逍遥子一起走,
“我们不是去玩。”逍遥子安慰她说,“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欧阳莹还是不害怕,她说:“师父,我相信你会保护我的。”
欧阳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完全依赖逍遥子了。不管逍遥子说什么,她都会听。只是如果逍遥子让她离开他,欧阳莹就做不到了。
“那就走吧。”逍遥子想想带着就带着吧,欧阳莹的医术不错,要是路上遇到什么,她还能治病救人。
“莹儿,你跳到师父背上来。倜儿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要赶快追上去。”
欧阳莹一听高兴地说:“好!”猛然一下就跳到了逍遥子的背上。
逍遥子箭步一飞,加快速度向宫门里走去。
熊倜和夏芸踏着青石路向宫门的方向走去。
熊倜抬起头看着天空中不愿离去的月,说:“芸儿,你看月亮都还挂在天边。东边的太阳就开始露脸了。”
夏芸一看,东边还没有跳出云彩的朝阳已经发出耀眼的光。她看着天空,朝阳慢慢渲染着有些灰蓝的天边,一眨眼太阳就完全跳出了云层,再看看刚才的月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躲起来。
“咯吱。”熊倜和夏芸同时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
“我们来得有些早了,宫门才刚开。”夏芸看着宫门说。
熊倜好像听到后面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由放慢脚步。然后听到“嗖”的一声,回头晃眼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身后闪过。
他望着夏芸微微一笑。“芸儿,你看,谁来了?”
“知道!而且来了两个。”夏芸头也没有回,笑了笑,还提醒着,“你朝东南方向的那棵大树后面看看。”
熊倜朝夏芸说的方向看去,看到白色的衣袖。“那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也来了?不过,要不是这样,以师父的轻功,我还不知道他在我身后。”
夏芸微微一笑说:“需要我把他们请出来不用?”
“不用!他们不愿意出来,你就让他们跟着吧。”熊倜知道逍遥子又玩这一招,当初练剑的时候,他也总是喜欢在暗处偷看自己。
逍遥子一来,熊倜这下心里更有底了,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