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一巴掌拍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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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50

翻来覆去半天也没睡着,我坐起来一把掀开被子,把昨天借回来的那本书拿出来翻了翻,这张纸还安静的夹在里面。

我拿着纸条又爬上床,翻来覆去只看见几十味中草药,字迹潇洒写的极其漂亮,看起来像是练过书法底子,不知道是出自哪位老中医之手,能让人这么紧张,想必很重要,开药方的人医术肯定也不错。

我犹豫了会,打通刚才那个电话,响了两声电话接通了,我说:“我想起来了扔哪里了。”

“哪里?”那边急忙问。

“我家垃圾桶。”我说。

那边:“……”

“喂?”

“你家,垃圾,倒了吗?”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原来他半天不说话是在担心这个。我说:“还没有啊,我刚翻了,还在呢?”

“你家在哪,我去拿。”他说。

我挠挠脑袋:“你说个地方,我送过去吧。”

他说了一个地方,我起来铺好床洗脸刷牙穿了衣服出门,我做的饭实在难吃,今天不想虐待我的胃,自虐的事情做过几次就够了,天天做就显得没意义,打算在外面随便吃点。

按照他给的地址国横路,距离图书馆附近不远,我怕他等的太着急没选择走去,奢侈一把坐公交车,想了想应该要张票两块钱找他报销。

没几站就到了,我下了车给他打电话,我问:“你在哪呢?”

他说:“你穿什么衣服的?”

“衣服黄色的,头发扎的马尾。”我说。

他说:“你回头。”

我回头一看,一男生手里拿着电话对我笑的一脸灿烂。我目测一下身高至少有一米八高,不胖不瘦,身材均匀,穿着白色的衬衫,米色的九分裤,脚下是双白色板鞋,干干净净。看起来差不多也是个大学生。

他的皮肤偏古色,或许像别人口中形容的古铜****,我也不太懂。一双眉眼倒是生的好看,脸上轮廓硬朗,面容很有立体感,总的来说长得还算不错,跟……跟他差别很大,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人海中,要遇到相似的人,概率真的很小。

我把纸条给他,他高兴的接过来。笑的像六月里空中的太阳,灿烂,一不小心还容易灼伤你的眼睛。“谢谢。”他说。

我伸着手,“拿来。”

他奇怪的看我:“什么?”

“钱!”我说。

他脸色古怪,“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热心肠,还要钱报答。”

我不知是笑还好还是该气,没好气的冲他说:“谁要你的钱报答了,坐车的钱,刚才我坐公交车给你送来,两块钱车钱,对了,还有回去的路费,一起四块。我确实不是什么好心肠,我要是‘好心肠’我绝对不会给你送来!”最后两句我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他眼睛瞪的圆圆的,模样说不出的好笑,好像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画面的一般。然后笑了笑:“要不这样,你也别要什么车费了,都快中午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想了想,吃饭跟车费比较确实比较划算,而且我肚子也饿了:“你还是给我车钱吧,我自己会找地方吃饭。”

“不给!”他坚决的说:“吃饭,自己回去选一个,反正没钱。”说完他一脸你奈我何的样子。

我想咬他!

不吃白不吃,白吃傻子才不吃,最后我不打算吃亏。他说去肯德基,我跟着他走的脚步突然顿住,他回头奇怪道:“怎么了?”

我皱着眉头:“没什么,能换个地方吗?”

“你们女生不都是喜欢吃肯德基的吗?”他好奇的说。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孙宝怡,她爱吃肯德基,然而我并不爱吃,都是她每次吵着要去,不顾我也不反感。刘俊杨经常带我去,我想是不是因为他经常带孙宝怡去,所以认为我也喜欢呢?

心里有点难过。

我看着他,反问:“你不知道那是激素吗?珍爱生命远离激素知道吗?”

他哈哈笑起来,问我:“那你要吃什么。”

我四周随意的看看,然后伸手一指:“那个。”

我们进了一家卖煲仔饭的店面,一人点了一份煲仔饭。店里十分干净,就连地上的地板都干干净净,没有灰尘。想起来到这个城市已经三个多月,这里的人都很有素质,不乱扔垃圾,路上连吐痰的人都找不到一个,难怪左燕喜欢这里,它确实没有不让人喜欢的理由。

东西太完美,完美的没有缺陷,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他问我:“你叫什么?”

“左佳。”我说:“左边的左,北方有佳人的佳。”现在,我再也不会说,上好佳的佳。那个左佳,已经在桐城死了。

他说:“很好听的名字,我叫陶凌,凌厉的凌。”

我问他:“那是什么药方,很重要?”

“嗯。”他说:“治疗哮喘的,我妈妈有哮喘病,这是我嫂子好不容易找人弄来的偏方,说很管用。看我粗心大意差点就丢了,真的多亏了你,谢谢。”

看来还是个孝子,我笑笑:“你都请我吃饭了,算是谢过了,别再说了吧,没意义,又不能当饭吃。”

他想了想,然后笑了,说:“你说话真有意思。”

我说话其实没意思,我以前也从来不会这样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说话都是带着刺,然后胡言乱语,不着边际。反正也是当律师,就当提前练习口才吧,我只能这么想。

他问:“对了,你也是学心理学的吗?大几了。”

“不是。”我说:“我学法学的,刚大一。”

他好奇:“怎么学法学看心理学书。”

“个人爱好。”我说。

他说:“我大二,主修心理学。

煲仔饭上来的时候我们都没说话,只吃饭。之前和他聊天还算愉快,不反感。但对我来说仅是过客,没有多大意义。而且他还是学心理学的,我知道学过心理学的人都很厉害,跟他相处久了或许不用我说他都知道我在想什么,接触多了你会发现在这些人面前毫无秘密可言,这种人很可怕。是我要远离的人种之一。

吃完饭我们就各自回家,坐上回去的公交车,我拿出手机点在陶凌的号码前,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删除键。

左右是个过客,何必留下存在的痕迹呢?

过客罢了,没必要存在。

就像我,是别人的过客,最终也是不存在别人的世界,走的不留一点痕迹。

真的不留吗?我想,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