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过了一星期我妈带我去医院拆线,疼的我冷汗直往外冒。我妈冷眼看着我拆完线出来,冷嘲热讽:“不吃点苦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
我心虚的擦头上的汗水,一句话也不敢对说,心里免不了感叹,我还真能折腾。
拆完线又在陈刚这里修养了三天,每天我妈都给我顿一些汤汤水水,很难喝,还要吃很多药,不明白明明已经好了医生还要让我吃药。
等我好的差不多我妈带我去外婆家呆了几天,还对年她跟外婆有很多话说,还要往大舅小舅家串门,直接就把我遗忘了。
九月中的时候我妈让我把东西收拾好,要带我回去。
我犹豫很久对她说:“妈,我不想回去,能不能不回去?”
我妈瞪我一眼:“你做死差不多,不回家你想干嘛?”
我心虚的说:“你看,我报名时间都错过了,还落下那么多功课,回去上学也补不回来,不如等明年开学我重新上一年高二。”
其实就算再上三年高二都没用,我实在对念书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知道糊弄着上高中毕业了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念了,虽然我嘴上说的是休学,其实我都没打算再有念书的心思。
我妈最后拗不过我,气的自己回四川了。我把她送上飞机她都没搭理我一句话,我跟在她身后帮她提着包,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把包给她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妈,对不起。”
我妈叹口气,接过包。依旧没搭理我。我说:“你跟我爸说我没事,让他别担心。箱子里有给小雅买的礼物,还有欣欣姐的,我几个哥哥的也有,你帮我给他们。”
“死丫头,你要是再有一点毛病就立刻给我滚回家去。”
我连连点头:“我保证,一定把自己养的好好的,身体健康的回去见你。”
回了陈刚的住处,他问我:“你真不念了?”
“什么不念?我这是休学,休学懂吗?”
他嗤笑一声,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骗鬼。”
我红着脸没好意思反驳。
思前想后,等到明年开学至少还有一个星期,到时候我妈肯定还会让我念书的,其实她这次能这么宽容我任我胡作非为是想我能在这段时间把身体养好,我的抵抗力越来越差了。不过这期间我也不能因为养身体一直闲着,“刚子哥,要不然你在或都帮我找个工作好不好?”
陈刚抽着烟低头看手机,头也不抬的说:“谁会要未成年?童工犯法的。你是要害我还是害别人?”
“谁说我是童工?”我不服气的说:“我刚忙十八周岁零四个月,早就不算童工了。”
“好吧,那你说说你能做什么?”陈刚抬头问我。
我一顿,想不出来自己能干什么。“给我几天时间我好好想想。”挫败的关上房门。
我还真是除了吃什么也不会……
晚上睡觉的时候肚子上的伤口有点痒,想挠又害怕,一直忍着到了半夜才模模糊糊的睡过去,还没睡一会又被噩梦吓醒了。
梦里沈恒变成了恶魔,掐这我的脖子问我,为什么不回去,是不是不要他了,就在我快要断气的时候醒了。
陈刚对我说不准给他添乱,我要是养不好自己身体再出一点毛病他就把我打包运回四川我爸妈那。
这个威胁很有用,至少我暂时很安静。每天除了上网什么也不干,后来看到网上有兼职编辑,我试着交了申请,没抱多大期望,纯属是无聊闹着玩。没想到过了几天我收到回信申请通过了。
一家不是很出名的网站,每天也就是在网站瞎逛,然后看看作者的文章,跟作者联系联系之类的,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一开始给我安排了几个作者让我管,我看了他们签约的书,没一个是我喜欢看的书,但也耐着性子看完了。加了作者的企鹅号,跟他们说有些地方要改改,至少在我看来是不足的,我这么一个没有文化水平的人都觉得不好,可想而知有多差?还能签约,也算是奇迹。
那些作者听了之后想改就改,不改我也不强求,反正又不是我写文章,我也不在乎所谓的成绩。
我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没想过能挣钱,对我来说这要是能挣钱不太现实。
渐渐的听取我意见的作者多了,每次写之前都跟我讨论一下,告诉我他的思路问我可不可行,有的我能回答上来,有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假装不在线没看见,反正无赖的事情做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
慢慢的我自己发展一些有潜力的作者,我觉得写得好的文章会主动给作者留言。一来二去自己越来越忙,手底下的人也是月来越多。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耽误我每天看小说的时间都没了,整体那些人就知道跟我瞎扯淡,还有问我年纪多大的,我淡定的打了25这个数字过去,脸都不曾红过。
第一个月没拿到一毛钱工资,我什么想法也没有。第二个月我发了五百块钱工资,惊讶的我三天晚上都没睡好,总觉得自己在做梦,又不敢告诉陈刚,我怕他告诉我,其实我就是在做梦……
十月的桂花处处飘香,我在四川就没看见过。或都的小区里到处都种着桂花树,远远的闻着香气扑鼻,难怪书中有十里桂花飘香的说法,看来确实名副其实。我高兴的大半夜不睡觉偷偷去楼底下折了两支回来,对自己的辣手摧花行为不以为耻。
第二天一早起来脸很痒,对着镜子一照吓得我以为见到鬼了。陈刚带我去医院检查,说是桂花过敏,整个脸都肿了。
陈刚听了之后表情哭笑不得,很无语,无奈的看着我。我委屈的拉着脸:“这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道对桂花会过敏。”
他叹口气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带我拿了药开车送我回去。“等桂花季节过去了你再出门,这段时间别出门。”
我点头,不敢反驳,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把我打包运回四川。
经过过敏一事我变的更宅了,一直到十月底桂花不再开花了才出门。
转眼三个月过去,我没给沈恒打过一个电话。
对他的思念没有一开始来或都时候那么强烈,我以为自己不爱他了,对他的感情也淡了。可是每次看见脖子上挂的吊坠,还有他送我的钢笔,他的模样就在我脑海里,心就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我揉揉心脏酸涩的地方,心病还是心药来医。只不过,这心药不好找。
有时候我会想,不知道沈恒忘记我了没有。他对我的感情是不是淡了,毕竟我做的太过绝情,这么长时间都没给他打电话。
白天只要想到他,晚上梦里就会有他的影子。
也许,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分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