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陈刚哥哥的车上心情莫名的好的不得了,他开车之余从抬头中镜子里看我一眼,脸上带着暖洋洋的笑容:“怎么好几年了都没变?还长这样。”
我撇撇嘴,对于这张容易给人误解的娃娃脸也是百般无奈,搓搓两边脸颊:“我又不想长这样的,我爸妈都不长这样就偏偏我长了娃娃脸,你说我是不是捡来的?”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很好奇这个答案,尽管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奇怪想知道。
陈刚回头瞪了我一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小姨要是听见了还不被你气死?”
我挠挠头小声道歉:“我就随便说说你当没听见就好了。哥,几年不见你变化可真大,长高了很多,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他回头对我挑眉,得意的问:“有没有变的更帅?”
“嗯,帅了!”我笑着点头回答,很诚恳。心里还是忍不住默默补了一句:沈恒更帅。
跟陈刚一路闲扯了很多,他问了我爸妈这几年的情况,我都一一回答了。他问我:“上几年级了?”
对于这个几年级我下意识的感觉这是问小孩子的口气,心想肯定又是这张脸误导。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高二。”
“这么快?”他略微有点惊讶,我说:“我今年可十八了!”他看我一眼强忍住笑意不咸不淡的:“嗯。”
我没好气翻白眼。
“成绩怎么样?”很随意的口吻,跟长辈见面关心晚辈的口气差不多,吃饭了吗?上几年级啦?成绩怎么样啊?
前面都好回答,唯独后面这成绩。实在是我人生一大污点!强行让自己心跳慢了两拍,努力扯了扯嘴角,至于表情不能太悲观,咬着牙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呵呵……还好。”
“扑哧”一声,他笑出来,很明确的一针见血的揭露出陈年往事:“我记得你小时候数学考过鸭蛋,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的时候?那时候大舅还取笑你,说让小姨夫准备扁担去学校挑,这一年怕是都不愁没蛋吃了。”
在他的话语中我渐渐把头低下去,减轻自己的存在感。还想假装自己没听见,奈何车里只有两个人显然有点不现实。
“呵呵。”我僵硬的笑了笑:“……有吗?”其实不仅是以前吧?前几天在学校考试我还交了白卷两张,跟考零分也没什么区别。
陈刚说:“小时候的事情你不记得我都记得,你还跟以前一样,可爱,招人喜欢。”
其实不是不记得,只是丢脸的事情太多不好意思再提起。陈刚哥哥大我四岁,小时候每次过年回家省亲,我所有表哥表姐就跟陈刚哥哥走的最近,他也比较照顾我。走路摔倒了他牵着我站起来,揉揉我摔疼了的地方吹吹气说:“晶晶乖,不疼。”然后眼里的泪水也愣是憋了回去,忍着痛咧嘴说:“不疼。”实际上已经是疼的眼泪水在眼眶打圈儿了。
转眼竟然有五六年都没来过或都了,记忆里有点陌生的熟悉感。
陈刚把我带到他家:“这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有时候还不回来,你住我这里自在一点,休息好了我就带你去舅舅姥姥家看看。”他把我箱子提进来:“你这都带的什么东西,这么沉?”
“特产!”我说:“我妈让我带的。”说着拉开箱子拉链,一袋袋辣椒露出来,还有很多其它东西大多都是做菜吃的。
陈刚一手插腰一手抚额,露出无奈的表情:“小姨还真是……辣椒面都准备这么多。现在什么东西买不到?”
其实我也不想带,但是我妈的话跟圣旨无异,忤逆者死!我笑着说:“我妈说了这是特产买不到的,哈哈!”
“怎么还有字条?”
“那是我爸怕我弄混了。”
他一边收拾一边说:“这么多东西让你带也不怕把你累坏了,小姨跟姨父也真是。明天我开车送你去姥姥家,你玩两天想回来就打电话给我去接你。对了,你手机呢?怎么在车站不用手机给我打电话。”
“那是四川号码我就没带手机了。”说着将另外一个装着我衣服的箱子拖到小房间里。
房间里床单被套都是干净的,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看来是特意为我准备好的。我说“姥姥家有电话,我用电话给你打好了。哥啊,我想睡觉,坐车坐的好累。”十四个小时的车程,从凌晨四点半就开始出发,现在已经夜里九点多,加上昨天一夜几乎都没怎么睡,现在看见柔软的大床瞌睡就一股脑的全都涌上来。
“洗完澡再睡。”他嘱咐我一句:“浴室里都有新的洗漱用品,你随便用。”
“知道了,刚子哥你帮我打个电话回去,告诉我爸妈我到了。”
“知道。”
洗完澡上床不足三分钟就已经进入沉睡中。
这一觉睡得时间很长,长时间坐车睡眠不足的身体疲惫,还有心里的疲惫加在一起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陈刚不在,起来之后我饿的慌,屋里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吃的,书包里的零食在车上被我吃的只剩下一根火腿肠。
从冰箱里找到一袋已经拆封的面包,吃了两片看日子才知道过期两天了。把剩下的一片也塞进嘴里,索性吃也吃了,拉肚子就拉去吧!
下午一点多陈刚才回来,带我出去吃了顿饭。因为在四川长大的原因我口味肯定不会喜欢清淡的,我现在胃没有以前好,因为在家的时候养的精细也没吃什么毛病。我爸妈不让我吃辣椒这事也没对陈刚说,所以在陈刚哥哥问我想吃什么的时候,我心想反正这么长时间了,胃说不定早就好了,于是没忌口,吃的菜几乎都带了点辣。在家里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就算了,出来了还顾这顾那也太受罪了。
吃的挺爽,当天晚上肚子疼,往厕所跑了三次,陈刚问我怎么了,我说可能吃了冰箱里过期的面包。其实下午的时候胃有点痛我没敢说。
第二天一早的早饭是豆浆包子,我不爱喝豆浆只吃了两个豆沙包。吃完早饭陈刚让我把东西收拾收拾去外婆家,也就是我姥姥家。
我把特产都准备好,路上我问刚子哥哥大姨在不在,刚子哥哥说他爸妈早就出门旅游了,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舍得回来。
对于这个酷爱旅游的阿姨我是早就有所耳闻,这几年更加疯狂了。
车子到达镇上,这么多年变化还是挺大的,反正我是隔了这么多年认不出路来了。
陈刚跟我说姥姥家住二楼,小舅在三楼,大舅家在另外一栋。
这片小区都是拆迁安置房,虽然距离市里有点远,但很适合居住环境也不错,晚上睡觉安静很少有车子路过的声音,姥姥姥爷年纪大了很适合居住。
门一打开陈刚就说:“外公外婆,我带晶晶来了。”
好几年没见外公外婆感情虽然说不上多么特别思念,但是心里很开心,见到亲人的感触心里还是很深的,于是笑着叫了声外公外婆。
外婆拉着我的手细细的打量一番,然后评价:“还跟小时候长得一样。”我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好。谁希望过了这么多年还跟小时候一样啊?明明我个头就高了很多。
外婆问了很多这几年的情况,又问了一些我爸妈的问题。然后把我妈给外婆准备的特产都拿了出来。
又分别给大舅跟小舅家送去了特产,我觉得挺寒酸的,毕竟都不是很值钱的东西,觉得有点拿不出手,好在都是刚子哥哥跟我一起送过去。舅妈收的时候也是笑着,我心里就没多想了。
下午刚子哥哥在陪外公说话,跟我同辈的也就小舅家的孩子比我小才上五年级,其余的哥哥姐姐都在外面有工作了。所以暑假只有小舅家的儿子放假在家。刚子哥给他买了玩具,他坐在客厅的小板凳上玩的不亦乐乎。
小屁孩就这样,有了玩具忘了娘。
我正在用带过来的辣椒面熬辣椒油,一桶色拉油熬出来一大锅红彤彤的,看着就流口水。
晚上给大家做火锅吃,这么多年我什么都不会,唯独熬辣椒油下麻辣烫还算做的不错。
洗了很多菜,也叫上了大舅跟小舅两家人,外婆家的桌子围的满满的。小舅妈夸我:“晶晶是越长越可爱了,这小脸跟小时候一样,肉嘟嘟的。”
我勉强笑了笑把这当作是夸奖,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总说我长不大,因为陈雅说得太多了,总拿自己一张长开了的精致小脸笑话我,所以我对自己的脸不是很满意,还有点反感别人说我长了一张娃娃脸,关键是总会加上可爱两个字!
大舅一进门看见我就笑着问:“晶晶都长这么大了?看着还跟小时候一样,你爸妈还好吧?”
我慢慢收起成渣的小心脏,笑着回应大舅:“我爸妈都还好,大舅,我给你做火锅吃。”
“好。”大舅乐呵呵的笑了一声,“看来这几年你爸教了你不少,厨艺都会了。”
我傻笑不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除了会烫麻辣烫熬锅底之外什么也不会,要说到厨艺,跟我爸比那就是自取其辱,在这一方面我都不好意思承认是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