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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投机者和联合交易所

希望以尽可能低的费用进行投机的人会购买联合交易所的会员资格并用自己的账户进行交易。他们是退休的股票交易所职员、股票交易所会员的子女还是资金极其有限的人,均无需支付任何佣金。

投机者应该对联合交易所的概念、优劣势以及它与股票交易所的关系有清晰的了解。这非常必要,因为联合交易所为进行股票交易的成千上万的小型投机者、特别是那些居住在城区以外的投机者提供了交易市场。作为矿业交易和石油交易的合并交易所,联合交易所通常是以纽约联合股票交易所的名义进行宣传的。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联合交易所上演了矿业股票和每手1000桶的原油证券的投机热。后来,随着对矿业股票和原油证券投机的减少,许多会员便到股票交易市场进行热门证券的交易。目前,矿业股票的交易仅在名义上存在,而作为投机对象的石油证券已经彻底取消了,所以“纽约股票和石油联合交易所”这一名称已名不副实,并已被“纽约联合股票交易所”取代。现在几乎整个联合交易所的大厅都用于交易所股票的交易。大体上,其股票交易对象主要限于散股(每手不满50股),绝大部分交易为10股每手。一些联合交易所的会员常说他们进行投资的交易所是散股交易的“主导市场”。情况并非如此,股票交易所才是股票卖出和进行交易的主导市场,因为在报价方面,股票交易所关于单股或成其倍数股票价格的有关诉讼问题能够得到解决,具体价格也能够得到官方确认以避免法律纠纷。此外,由于在联合交易所无法对那些在股票交易所登记的滞销股票进行交易,因此其作为“主导市场”的说法也显得荒唐。再者,即使联合交易所被完全取消,投资者、投机者,以及那些在股票交易所发行股票并按照其规则进行交易的企业的利益也不会受到影响。

联合交易所究竟是不是一家有效的公共机构,这里不做回答。不过,联合交易所的会员资格费用为2500美元,而在股票交易所,会员资格费用(1902年)为83000美元。此外,联合交易所还曾有过几次不光彩的记录:许多轻信的投资者无故损失了大量资金。另外,投机商行竟然在联合交易所中得到了席位,而上世纪90年代初期在投机商行形成的不公正操作也未能因为近代管理制度的实施而杜绝。

联合交易所所有的资产和财产中最有价值的就是“行情牌”。这块全国最大的行情牌长度堪比城市的一个街区。交易所雇佣了两名工作人员,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发布由电报员在接到“信息”的第一时间传送的报价。它的报价从何而来,无人知晓,因为股票交易所并不承认联合交易所,也不允许其使用自己想尽一切方法独立持有的“官方股票价格”。然而,联合交易所应该还是设置了远程股市行情自动收报机或者在通过电报线传输股票交易所的报价。目前共有两家股票报价电报公司,一家提供自动收报机,仅向股票交易所的会员传送报价信息,这也是最快的自动收报服务;另外一家公司一般向联合交易所公司、旅馆、公共场所等提供大概慢一两分钟的自动收报服务,前提是有两位股票交易所的会员同意签署有意向者租赁一个或多个自动收报机的申请。在联合交易所的大厅内还设有两个较慢的自动收报机,与行情牌分离。虽然股票交易所总是试图移走这两个自动收报机,但是经过合法争取,联合交易所成功维护了其设有自动收报机的权利。会员在联合交易所大厅如何使用自动收报机在下文中会有详解。联合交易所自己拥有较小型的自动收报服务设备,但这种服务并无特别重要的意义。目前,联合交易所的会员也依靠其他途径获得股票交易所的报价,尽管此事并不为人知晓,当然亦不为公众知晓。显而易见,由于联合交易所必须依赖其大厅内的两个相对较慢的自动收报机以及公布报价的行情牌(行情牌公布报价比其自动收报机更慢,因为行情牌的报价可能也是通过收报机传送的),依靠更快的收报机或者通过股票交易所大厅里的电话获得报价的会员便可以在交易中占有很大的优势,借助其获得的“快速”服务在大市上以比其他会员(依靠较慢报价设施的会员)高出1/8、1/4甚至一倍的价格进行抛售和抢购。

在联合交易所进行交易的主要是下面这些交易商:

(1)遵守规则,执行并完成客户交易的正规经纪公司。

(2)可以绕开规则,实质上是投机商行的非正规经纪公司。

(3)为了节省委托股票交易经纪公司进行交易需要的佣金和费用,以自己的账户进行交易的投机者。

(4)倒卖散股并在每次收市后“对冲”其业务的交易者。

(5)依靠快速报价服务进行投资的交易者。

(6)同时在纽约、费城和波士顿股票市场进行交易的套利者。

(7)执行其他经纪人订单的经纪人。

联合交易所的会员席位有限,只有2400个,其中约有五分之一为活跃会员。

正规的经纪公司数量众多,交易额巨大。尽管很多经纪公司拥有不少进行100股每组交易的客户,但整体来看他们的客户仍以只进行10股每组交易的投机者为主。直到1902年,散股交易(每手50股或以下)的佣金投机者和联合交易所仍为1%的1/16,即股票交易所佣金的一半。但是后来经会员投票将其提高到1%的1/8,从而使两个交易所的佣金费率持平。但是每手多于50股时,购买或卖出股票的佣金费率都是1%的1/16,而倒手交易的费率为1%的1/8。对于联合交易所中最活跃的三四只股票,有的经纪公司称可以始终以股票交易所的标准———0.125%(买入或卖出)或0.025%(倒手交易)———或接近这个标准的费率收取佣金。另一方面,他们认为与整手股票交易者相比,散股交易者会在股票交易所处于劣势,因为按惯例他必须对卖出或买入的股票按每10股支付1%的1/4、1/2、3/4甚或更多的佣金。股票交易所的经纪人有时也可以向其散股交易客户提供佣金费率上的优惠,因为在火爆的上涨行市中,联合交易所的价格比股票交易所的价格上涨更快。但是显而易见,这种有利于抛出者的情况必然会不利于买入者,而如果股市下跌而非上涨,则情况就会完全相反。联合交易所的会员有时会在未出现大市的情况下在股票交易所执行大额订单,并按照股票交易所普通的费率标准———1%的1/8———收取佣金。这个事实表明联合交易所的会员有着明确的市场界限,而主导市场并非如此。此外,联合交易所的会员也与股票交易所大厅保持着几乎即时的电信联络。以下几条关于联合交易所经纪公司处理其订单的结论很客观:

(1)对最受青睐和最活跃的投机性股票来说,在联合交易所进行散股交易的条件非常优越。交易者进行10股每组的交易时,如果委托经纪公司买入或卖出股票,那么价格会比交易者自己在股票交易所进行交易更接近股票交易所100股每手的股票单价。

(2)对于进行100股每组到500股每组的大笔股票交易者来说,联合交易所市场太过狭窄。

(3)不存在或充其量只在名义上存在滞销股票市场。因此,那些在股票交易所进行交易的股票经常会成为投机活动的焦点。当股票交易所的某只股票出现这种情况时,同样情况在联合交易所也会维持一小段时间。而当股票交易所的投机行为结束时,联合交易所的小额持股者也会终止投机行为。

(4)一些联合交易所的经纪公司每年收取6%的利息,从购买股票之日起开始计息。这个利息率比股一般票交易所的高。在进行周结算时,从周一到周六不计利息,但周六结转的股票要收取一周的利息。交易所不太明智地采用了日结算的方式,其中利息从购买股票当天起计算。其股票结算方式与股票交易所的完全相同,即股票余额每天都会结清。

目前联合交易所中投机商行数量没有过去多。某些投机商行发现,通过与交易所建立联系不但可以获得更多的业务,还可以更体面地进行交易。例如,如果接到某客户购买10股或100股的订单,它们就会根据需要雇佣5~10名经纪人,将按客户指定价格买入股票的订单信息通过电话传至交易所,同时按照相同价格抛售的订单信息也会传出。然后两位经纪人便会“凑到一起”以“匹配”或“执行”该订单。他们互相了解并会尽最大努力与对方达成交易。如果交易不能达成,那么该订单的买入或卖出都将按照市场承认的最近买入或抛售价格执行,这种做法被称为“对号入座”。交易过后,这个公司便扮演了投机商行的角色,即在交易所履行无强制性义务。若客户出现亏损,则投机商行获得该部分利益;如果客户获利,则承担这部分损失。这种做法实行起来并不容易,因为出现亏损时,交易所的客户可以要求经纪公司提供为其进行交易的经纪人的姓名,如果无法得到,则可以向交易所提起申诉。如果交易所要求该公司提供经纪人信息但仍未执行,那么该公司将被取消会员资格。尽管执行此类订单的经纪人事实上严格遵守规则,复杂的账簿记录也做得相当精致,但客户可以没有任何交易生效为由要求返还损失的资金。不过,联合交易所内开展“对号入座”这样的业务还是招致了诸多抱怨。“匹配”或“投机利用”订单对交易所来说也确实有百害而无一利。它使其他合法交易的订单处于不利的地位。这种操作实际上并未进行任何交易,只不过是在形式上收发了电码而已。尽管很多这样的公司已经经受住了巨大的考验,通过它们进行投机的交易者还是对它们的能否承担金融责任态度审慎。客户往往怀着不得不接受与市场价相去甚远的价格的担忧成交。每当此时,经纪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将责任推到使其进行交易的交易所设施上而非自我检讨。

希望以尽可能低的费用进行投机的人会购买联合交易所的会员资格并用自己的账户进行交易。无论他们是退休的股票交易所职员、股票交易所会员的子女还是资金极其有限的人,均无需支付任何佣金。即便成为“熊市”上的“熊”(在最糟的股市中表现最糟),他们也可依靠其经营股票收取的利息赚钱。如果他们将股票贷项作为抵押,由于拥有小额资本的经纪人希望转股与其他人经营,那么他们就会获得平均6%甚至更好的收益。

交易者与上面谈到的投机者类似。不过,他们日结账户,不过,按时回家,不买入也不卖空,并且表示这样比深陷股市睡得更安稳。他们进行交易,或获小利,或受小损。通常情况下的损失为1/8并且基本不会超过1/4。他们研究交易所内各类经纪人的需求并直觉性地“猜测”“随后的”报价,依靠正规经纪公司或者其他交易者的损失获得利润,是名副其实的“赌博者”。在他们头脑里并无市场意识,仅仅以两个交易所的自动收报机和股票交易所的交易额以及相关知识为依据进行投机。他们厌恶投机商行,因为如果它们将订单匹配,那么外界公众在交易所的损失会比交易自动生成时小。他们对获得快速报价的交易者也同样反感。

依靠快速报价的交易者通过两种途径获得信息:依靠股票交易所快速自动收报机或者与股票交易所会员建立私下的、秘密的电话联系。后者是种“无线”连接,投机者仅通过站在人群中观察接线员表示价格升降的手势,再据此买入或抛出便可以实现。这种指示往往比行情牌和自动收报机的报价显示还要稍微及时些。这些因为不正当竞争而不受其他交易者欢迎的交易者因而进行着非常有利可图的操作。但是,他们的操作也是间歇性的,因为这种“线”可能随时突然中断或重新连接。其他不能享有这些特殊设施优势的交易者便紧跟其后,见机行事。这种工作非常伤神,很少有人能够坚持。

同时也存在在纽约、费城和波士顿股票交易所之间进行套利交易的联合交易所经纪公司,然而,它们在任何一个城市都不会认真出价。虽然波士顿和费城联合交易所间的套利交易并不具规模,但仍有一些联合交易所的会员表示他们最理想的计划就是能够购买到股票交易所的会员资格,在其间设有代表并从联合交易所和股票交易所之间优越的报价设施上获取套利。如上所述的套利公司必须至少拥有若干交易所会员资格并掌握相对较大数额的资本。

这种操作风险性很高,因为如果股票交易所的某个会员被发现进行欺诈操作,他在该机构的会员资格将被立即取消。不过,确实也有一些经纪人甘冒名誉受损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