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美人是死神 (2)
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和抑扬顿挫的呻吟声不时地,随着夜风徐徐地飘向巴格雷布舞厅处,巴格雷布舞厅基本上没有什么声音,一向很平静。
但是,就在剑族和玛丽莲梦露最疯狂的时刻,巴格雷布舞厅处居然亦响起粗重的呼吸声和呻吟声。大概是剑祝和玛丽莲梦露太过疯狂,喘息和呻吟声压过一切的声音,所以,他们听不到舞厅处的呻吟声。
疯狂中的人,特别是像剑祝与玛丽莲梦露这般疯狂的人,他们的全部精力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个点上,那个点就是各自又方。
无论是能量再高的人,只要他的意识和精力只为一个点,那么除了那个点之外,对外界的反应几乎等于零。
舞厅处的粗重喘息和呻吟很特别,那并非是如剑祝和玛丽莲梦露一样的喘息声和呻吟声,也只有杀人的时候,才会有那种急促而短促的喘息声和呻吟声。有个人正在杀人,杀那些守护在巴格雷布舞厅处的皇家武士。
在布莱尔部绝对一流的武士对外界的敏感和反应能力,以及武力,都是绝对一流的,然而,他们只看到星星和月亮上飘下来一个人,紧接着他们的眼前便闪现出无数个月亮和星星。
那个人手中的马飞舞起来,就像是无数的月亮成千上万,井然有序的滚动,滚动的时候,月亮的间隙里闪起无数星星,星火骤起,弥漫了所有武士的眼睛,同时,亦迷惑了所有武士的心。
月亮和星星怎么突然间落到地上?武士们心里即时产生了一个同样的问号。不,月亮和星星升起来的时候,蓦然滚向他们的咽喉,胸膛!那速度快得让武士们来不及惊叫便在短促的喘息声中,倏然倒下去,时间很短,短得要命月亮和星星消失,那个人才显现真形。他很年轻,很英俊,很潇洒,就连收刀的动作都优雅得令人羡慕。
他是看着十几个武士在顷刻间倒下去的,当最后一个人突然倒下时,他还做了一个故意翻倒的滑稽动作,然后晃晃脑袋,扭扭股屁,只剩没有舞曲,没有哼着歌儿,慢慢地推开巴格雷布舞厅的大门,又关上,轻轻地走进去。他又在距离舞如最远,最黑暗,最冷静,但视力范围却最好的座位下坐住,靠在椅背上,抬起双腿,翘着二郎腿架在前排的座椅上,从两腿的间隙看着剑祝和玛丽莲梦露,然后叹从怀里掏了一颗松软的酥糖,剥开薄纸,成弧线地扔进口里,嚼着,咬着,唆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居然没有引起剑祝和玛丽莲梦露的任何注意,两人依旧疯狂至狂至癫。
他们在台上,激情的运动,他在台下,那自然的神情和表情就如在看一曲二人剧,而且,并没有进入角色,亦没有全部集中精力此刻,他的脑海晨,还如时地升起一个人的身影,他开始想着另一个故事,另一种情节。
那人是外族人刺客痞子,那故事是刺客痞子的故事。
痞子被玛丽莲梦露诱进黄金密室,早已魂归九天,不见尸骨,想起那种被火烧死的痛苦滋味,他的神经不由地为之一抽,然后就狠狠地咬嚼着口中的酥糖未消除那股深入骨髓的余悸。
其实,他并不是怕火,而是对眼前疯狂得几乎没有人性的玛丽莲梦露有几分恐惧,也不是恐惧她的阴谋诡计,更不是放浪形骸的浪姿,而是她一个温柔得如同秋水一般的美丽女人胸膛里,那颗狠毒而看不透的女人心。心,是看不透的,女人的心,更无法揣磨。他正在揣磨她的心。
她美丽得让任何男人都不敢想像她是一个不但可以杀人,而且杀人不见血的美丽女人。痞子如今在黄金密室的原油烈火高温中,变成空气,身为痞子此生最最最是亲密的朋友,他赫然有所悟,亦早有所悟!
斯时,他想起痞子看见剑祝和玛丽莲梦露于石窟里性变态的事遗,那只不过是他们故意,在他眼皮下演绎的一场性爱戏,为她仇恨剑祝的性变态找一个籍口而已,就在那之前,痞子的身份在高级间谍红叶子的调查中便已暴露,他想:那时候还没有一个敢确定他的真正身份。
为了检验痞子的真正身份。玛丽莲梦露以那个能在罗纳尔多大陆接连杀了四大酋长而得以征实,痞子就是那个杀手……他相信,她才是降魔亭事件的主谋。而黄昏前,她又将痞子诱进黄金密室……
她的诺言,无论在什么时候,听起来都那么真实,令人相信,痞子也相信,纵有怀疑的地方,他也相信,而且努力地去相信,比喻说,在她未能证实痞子的身份以前,她从来就没有问及过他为什么要刺杀酋长剑祝。
这就是她在痞子面前出现的漏洞,痞子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不会不知道她背后的目的。再真实的诺言都不会百分之百的真实,再成功的人为戏剧都有漏洞,无可避免,哪怕你再精明,再细致,仍有一疏!
但精明的痞子,还是在她的诺言和人为戏剧中,一错再错,以至……
今夜,他要为痞子报仇。他在等待,等待报仇的时候。要报仇,必须选择一个好时候,特别是面对剑祝和玛丽莲梦露这样的仇人,另外,他在今夜,还必须取下剑祝的项上人头。
他在忍耐。忍耐的焦渴,不是任何人都能经受的滋味,试想睁大眼睛,看着两个疯狂****的男女,去忍耐,去守候,是怎样的滋味!
成功的人必须要守候,等待,忍耐,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今晚,他必须成功。机会,往往只有一次便再亦没有了,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但有为之士,只要成功地抓住一次机会就足够,无须第二次机会。
剑祝如旧在冲刺,努力前进。两人早已汗如雨下,在汗液,****,体液还有唾液的交杂中滚动,蠕动。美妙的东西总是短暂的,也只有短暂才能显示出某项事物的完好和美妙,生命之神创造了人人神往的性爱,性爱让成熟的男人女人们疯狂,刺激,带给身体以完美的享受,但生命之神创造性爱活动时,却给以时间限制,因为,性爱显得更加神绝妙,人人都想寻求不可预知的终点是怎么样的感受,终点的感受是怎样的快乐感觉?
人人都想知道,剑祝也想,于是,为了抗衡生命之神安排制约人美性爱的时间,他便不断地施放自身的能量,极力地把性爱冲刺时间延长。
剑祝既然业已疯狂,他没有去想,从而也根本不会去想施放能量,延长性爱时间的后果,大量的能量源源不断地输送,他仍在冲刺,她咿咿呀呀地在他身下呻吟哼叫,已不知如今达到了第几次高潮,几近虚脱,虚汗遍体淋漓,到后来迦呻吟的声音,渐渐地弱了,浑如蚊鸣。
她在刺激的感受中接近麻木,但每一次高潮来临的那一刻,她的她肉体就似被突然唤醒似的突然被激活,兴奋起来,刺激的感觉传遍周身的每一根神经,让她的颤栗的不再只是肉体,还有灵魂。
又一次高潮来临。她从虚脱的体态中挣扎起来回应他的冲刺。她再次接近虚脱,只有如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抓着他的肩嘶嘶地喘着粗重的气息,尖尖的指甲已抓进他的肩肉,抓出一道道血痕,任他如奔马疯狂地驰骋。
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只能任其蹂镧,在刺激的快感中,她宁愿去死。再这样继续下去,她真的会死。
然而,他没有能力再继续下去,长时间的能量损耗,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里那股欲死欲仙的感觉,如潮似的冲激他的大脑,他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呼叫声里,施放出生命的精元,急急地喘息。就在这时,舞台上人影忽闪,多了第三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他几乎没有弯腰,没有动手动脚,只是伸一下手指头,便将粗喘中的剑祝制住,不能动弹。他没有对玛丽莲梦露动手,现在,已不需要对她动手。她仍在急剧地喘息,张着樱唇,闭着否眼,却感觉不到叭在她身上带给她快乐无限的男人,急剧的呼吸骤然缓慢,亦不知道她身边正站着另一个看着她和他的男人。
刺激的感觉如狂潮般退下,她渐渐地得到充足的氧气而恢复了些体力,在没有快感和刺激的时候,他的躯体是那么沉重,她禁不住睁开粘着汗水的眼眸,努力地伸手欲将他推下玉体。
“宝贝……下……下去吧……压死我了……快下去吧……”她用那种饿得快要死掉的气讨者哀求一个可以救她的人那样哀求。他无声亦不动。
她微微有些生气,拼命地逼出身体里的原始能量,将他推下去。
剑祝如死尸一样的躯体在扑通声里滚落一边,自始而终她都没有听到他的半句言语。感觉渐渐地恢复,当她忽地意识到什么,极力地挣扎着半坐起来,游目酋长剑祝,“啊——”没有人味的尖叫声中,她斯时就如刚刚恢复感觉就被扔进冰窟似的,机伶伶地一阵寒颤,牙关骤然咬紧。她简直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她跟随酋长剑祝若干年来第一次让她惊颤,恐慌的事实。
但见剑祝赤裸裸地横躺一旁一动不动,双目圆睁,血红的眼珠外突,几乎快脱眶而出,滚落眼外,整个人傻硬得浑如一块千年古木,乍看上去就如暴死一般,惟是不同的是尚还有呼吸,尽管短促缓慢,却还能判断是一活物。
大因是突如其来的可怕景象刺源程序了她,而激发她躯体内所有的原始潜能,她在惊慌中扑到剑祝的身体上,摇晃着他的躯体,大声疾呼:“酋长……酋长……你……你怎么啦……酋长!”她拍着剑祝的脸膛不定期是没有反应,她疾呼的声音和语调陡然充满死亡的气息。
“放心,暂时他还不会死!”突然有人道,沉沉的语气就像是馨石从高空落下,猛地砸到地面上。玛丽莲梦露惊慌中又是一颤。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另一个男人的存在,就在她下意识地回首游目的同时,她募地感觉来人的声音那么熟悉,熟悉得刻骨铭心,深入骨髓,永生难忘,就如她利用智谋将刺客痞子诱入黄金密室,令他烈火烧身,化为乌有一样,永世不忘。那熟悉的声音,就是痞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