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冰冻的心 (1)
那个冒牌人倒也罢,连桌子上的武器也属冒牌华,那是冒牌而外形几天差别的流氓刀,流氓刀本是残月之物,而残月离开哈夫多多岛时根本就没有回月部也没有带刀,陡见有冒充自己的人和冒充自己的武器,奇疑中再感可笑至极。
既然摆了两幅碗筷两只酒杯,而且那个假冒的残月似乎等了很长时间,又在残月的小屋内等,显然他在等残月,并且有意以假冒的残月出现在残月面前。大地上稀奇的事情要有尽有,这亦算是一件奇巧之事。
残月跨进屋内,那人只是瞄了一眼,又将目光挪离,而所瞄的那一眼还不是着残月,而是看他手中所提的血淋人头,好像他在意的只是剑祝的人头,而不是残月本人。残月径直走到酒桌前的一张空椅上坐下,把血迹已被风干的人头咚的一声落放在桌子上,然后对那人道:“你是真残月还是我是?”
开场白由残月打开,那人似乎不怎喜欢说话,否则早应该开口。
“你是!”那人淡淡地道,眼眸忽闪。他倒是也承认自己是假冒人。
残月再次笑了,但这次的笑容中没有丁点疲惫,只有欣然的色彩和那种似乎是他手遇故知的激情。残月果真很激动。他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没有把对方看作是敌人。那不是能用敌人所解释的涵意。
残月扫视了一眼桌的美味菜肴,胃立刻向他讨饶,口中顿时涌了不少口水,幸好残月控制得及时而没有让其流出来。他实在太饿,算起来将近两天两夜没有进食,见到如此美食不流口水才怪。其实,说是美食,比起山珍海味这几种小菜当然无法比拟,但相对饥饿中的残月来说,酸稀饭都能一口气喝他天大碗。残月嘿嘿地笑道:“谢谢你为我准备的酒菜,不过……我想问你,我们是敌是友?”他口中在问,尚浅留着血迹的手已伸向卤羊肉。
残月是一个很随便的人。不用筷子而直接用手,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常有的习惯。说不上是好习惯,但是不易改的习惯。
“怎么说都可以,朋友和敌人之间,没有绝对的区别,难道你就没有尝受过被朋友诌害的滋味,还是不知道曾经或者是正在受朋友的害?”那人淡淡地道,说这话时,是那种淡得要命的口气,似乎用意特别。
撕了大块卤凌羊肉的残月刚往口中疾送却被这句话陡地震住,羊肉块在距离嘴巴不及半寸的地方停住,他张是大大的嘴巴亦就那样张着,满脸惊讶的表情,两眸疑思,瞪视着对方一瞬不瞬。
如果说换了别人对他这样讲,残月大概一点都不在意,不会在放在心上,但眼前这个冒充残月的人对他这样讲,他实在禁不住心生惊疑。
他说话的用意很明显,他好像知道别有的隐情。
残月还是把卤羊肉送进口中,故意傻傻地笑道:“你是不是……还要说什么?”那人道:“你视为朋友的朋友,不一定够朋友!”
他又说了一句关于朋友,还和幽灵姐姐对残月所提示近似,别有哲理的话,残月表情甫地一变,刚要咽下去的羊肉被哽在喉上。那人正看着残月,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兄弟,慢慢地动手给残月碗里夹了一块炸花蛋,动作优雅,俨然如兄长关爱小兄弟一般。
他们倒是非常默契,似乎真的是兄弟。
残月看了对方良久,又看了看碗里的葱花蛋,不知若何心里蓦涌一股激流,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刀魔他几乎没有接受同性的关爱,今天,是第一次。他缓缓地吞下口中嚼碎的羊肉,缓缓地道:“我已知道了……今天,我们不谈这个……”
那人赶紧道:“我也不会再多说……”那人的眼睛很亮,眸光很真诚,虽然没有再开口,但是残月已从他眼睛知道了他要知道的东西。他眼睛里好像写着特别的秘密,不言而喻的秘密。
残月知道什么?那人的眼睛又告诉他了什么?
接下来,残月大口大口地进食,而那人,只是一声不吭,一语不发地看着。
吃得七分饱的时候,残月才端起酒,道:“谢谢你救了我,我敬你!”
残月早就认定他就是那个大闹天君园,炸毁油井的假残月,是他出此一招引走了剑祝,残月才得已脱身。残月还认定他到布莱尔已有数天,并且同样混入王宫,还知道他的行踪,他的目的是暗中帮助残月尽快取下剑祝的人头。这一杯,残月应该敬。那人还是不快不慢的动作,端起杯。
“你不应该喝茶。”残月看到他杯中是茶。
“我从来不饮酒!”那人的语气很坚决。
残月不再勉强,他好像非常了解那人的禀性和腥性,有些人坚决不做的事情,谁都不能勉强,他自己都不可以。两人时饮。
“这不是布莱尔部的酒”残月不愧是酒中君子,能品尝出地区性酒的特别滋味。“这是哈夫多多岛的酒!”残月极为肯定地道,那种口气无法更改,不能更改的口气。
“还是元老府二院藏了八年零七个月二十四天的酒!”那人静静地接过话荐道。
“什么!”残月惊疑出声。巴里西帝国无老府二院是残月干干爹不三元老的元老府诋,出自元老府二院的藏酒,无疑是不三元老的藏酒。
能在遥远的布莱尔部落喝到干干爹不三元老的酒,的确是一件激动人心的快事。残月的面皮上很快浮现出激动的涟漪,一口气喝下数杯,最后干脆不用杯,而直接用酒坛。残月已经和干干爹不三元老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深知在他二十几天前的祸难中,不三元老操碎了心。
“干干爹好吗?”残月问。
“很好!”
“你是通过干干爹找到这里来的,对吗?”
“不错。”在来布莱尔部落买下这座房子的当天,他给干干爹不三元老利用飞鸽传了一封信,不曾想对方不只跟着飞鸽找到这里,还带来了元老府二院的藏酒。
“你一直在找我?”残月极富感情。
“从你失踪的那一天起。就在前一天夜晚,我还曾想劫狱。”
“可惜,我被伊人劫走了。”
“我知道,也能猜到,还能猜到,是师皇霸天将你送出哈夫多多岛,并命令你杀人。”
残月怔住。他因为对方居然知道的那么多而怔住,尽管是猜测,还是令人惊震他的判断能力。那天晚上,在伊人居的小监狱里,那个给残月疗伤并赋予他条件的黑影人,正是霸天。
霸天对残月说,在星外人一案中,只有他自己能救自己,只要他能答应条件杀五个酋长并拿回来布莱尔部的主力部队“疯狗部队”的秘密分布图,便可以将功抵过。那天黎明,霸天亲自将残月送到皇家码头。
残月没有否认,也就是承认。
那人道:“我在你这间小屋里住了三天。”说完,只见住自己脸一抹,露出真正的面孔。
他竟然是——
流星!
冷淡,冷酷的巴里西帝国星部主流星。
残月又笑。只有装扮成残月的模样,破锁而入才不会引起四周邻居的惊疑和防犯,出入自由,比住旋馆还要方便,而且不用付钱,最大的好外是,不易暴露身份。
“你应该付我借宿费。”残月吞了一口酒。
“你还应该付我保护费。”流星口气蓦然变冷,眼眸瞟了一眼门外。
残月也下意识去瞅门外,顿时霍地站起来。
但见门外四周邻居的瓦脊上人影翻飞,浮动,全都是布莱尔部大力土级的武士,残月第一眼就看见冲在前面的大力士阿里巴巴。
流星也站起来,但他很冷静,依旧如平常一样冷。
布莱尔族“大力士卫队”来袭,那是不可忽视的战斗力,致于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残月未曾去想,但想到自己与剑祝一战能量大损,能量严重施放,伤口在身,再次面对强猛的战斗力,不得不考虑,其安全性。
残月想,今次恐怕只有逃的伤了,但残月心念来完,清晨的静寂被打破,四面八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吆喝声。
完了,恐怕整个楼塔巴镇都被包围了!
古兵法皆有云:众怒不可犯!布莱尔部全民皆兵,个个都是战士,万一引起民愤,族民的力量都可怕,那时,连逃跑的份都泡汤。残月的心不由一紧。
“还要不要借宿费?”流星放下盛茶的酒杯。“你会给吗?”残月撇撇嘴。“不会!今天没有我在,要钱只能带到阴曹地府里花去。”
流星是在说实话,如果是残月一个人,以他现在的力量,他肯定逃不出布莱尔部。流星就像是早有准备似的道:“院后有匹战血宝马,由我再演一回冒牌货引开主力,你快逃吧。我们在汤里巴特部汇颜镇会合!”说着,流星重新把那张人皮面具又贴粘到自己脸上。
残月并没有按照星师史流星的吩咐紧急行动,相反一动不动,看着流星。不知若何,残月总隐隐感觉到流星和他在一起时,总给他好像是流着同样的血的亲近感觉,也是那种只要意会,不能言传的亲近感觉。
而那种感觉愈是在危险时分就愈强烈,现在,流星给残月的兄长感觉很强烈。今天的流星并非如传说中那么冷酷得不像是人,他和残月在一起的时候,言语总比别人多些,还有,自从他见到残月,冷静的心里总不自觉地便涌兄长对小弟的呵护感觉,那种感觉很神秘,以至他可以不顾一切地想,劫狱,在布莱尔王宫营救残月,现在不定期要冲锋。
“星师兄……我可以不走吗!”残月挤挤嘴巴道,他想和流星一起来,路上不会寂寞,尽管流星不是多喜欢讲话。
“不可以!”流星蓦地回头,已然变换成冒牌残月的面目,注视着残月。一刹那间,残月看到流星的眼眸并非平常看到的冷,他陡然看见,流星的眼眸里涌动着热情。
“为什么?”“因人已受伤,不宜再战,还有,如果明天上午我仍没有到达汤里巴特部汇颜镇,你必先行回去……”流星的语气肯定得就像是在命令。“如果我不呢……”残月反辩一句。
“你会后悔……也许是一辈子……”流星挪过面目,挪动脚步,顺手操起大刀。“我……我还没有吃饱!”残月陡然如孩子般不愿地大嚷着在流星痛后大叫。流星远远地甩过来一句话:“带在路上慢慢吃……快走”之后,人便如流星般飞窜而起。
残月赶快行动,搬过大床,扒开冰块,去拿那四颗冰冻的头颅,坏了!任他如老鼠打洞般一块一块地把冰块般开,还是没半根毛发。
那四酋长的头颅哪里去了?寒冰
残月的脑袋瓜子“嗡”的一声炸开,两只眼睛如同梭子似的乱窜,只差点没有惊出一身冷汗,但那四酋长头颅,可是他花费了不少的精力和时间,那是他的战绩,也是他回哈夫多多岛面见师皇霸一原必需之物,否则,回哈夫多多岛也就没有意义!
残月愣在当场,心里还在叫骂道:操他祖宗,难道真如幽灵姐姐所言,老子的命运本来就充满坎坷,就这么苦!
就此时,门外的流星已与布莱尔“大力士卫队”战在一起。
残月忽地想到什么,推开后门奔到后院,一匹高大健壮的战血宝马正打着响鼻踏蹄向他示意,乌黑精亮的眼睛忽闪忽闪,昂走头,蓦地开:“小子,你的东西主人早已收拾好,就在我背上,你倒底走不走?”
******!这马竟然会说话,奇了。残月为之一震,仔细睹视才知它不是一般的马,原来是灵弄变种马,不只灵性超常,有高级的识辩能力并懂得人性,大脑含量是人类的百分之八十,还有特异的天生力量。
残月眼睛骤亮,见马前上果然挂好了四只麻布布囊,从外面就能识辩出是四酋长的头颅,当下心里一喜,暗中惊叹星师兄连他藏在床下地底的东西也能发现,惊叹这余嘿嘿笑着对马道:“****奶奶,没想到你也会讲话!”人与马语,笑话!
马闻言摆摆脑袋又忽地昂起脑袋道:“只有爷爷操奶奶,你又不是马类?”残月乐了,哈哈笑道:“笨种,不知道你老爸是杂种!”
马亦打着哈哈道:“****奶奶,你不知道你老爸是杂种,还是马种!你这个笨种!”
马居然会骂人,人骂马尚无大碍,无伤大雅,马若骂人还真是荒诞不经,残月骤然被马骂,睁大愤怒的眼睛,气血上涌,只差点没有气得吐气,想揍它一顿时间不允许,只好咬咬牙齿自我解潮:人怎么可以和畜牲过不去,它只是个动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