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默默的看着这个包间,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但是被贝尔摩德眼疾手快的给拉住了,“好了啦,就一会儿。”拉着琴酒走进包间,这里是十人桌,门口还放有沙发。
琴酒“……”他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什么时候他进这种场所吃饭了?
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实在是没有和陌生人同桌共饮的习惯,没错,毛利兰在琴酒眼中和一群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毛利兰他们尴尬的看着琴酒,有些不知所措,“没事,他就是这种性格。”贝尔摩德笑着圆场,“不太喜欢吃外面的食物,我回去再给他做。”琴酒闻言,淡淡的抬头目光落在贝尔摩德身上,鼻子不经意间轻微动了动,皱着眉头看向身后的墙壁,抬手敲了敲,又走到另一面墙前敲了敲,皱起眉头,回声不一样,而且,琴酒站在他刚刚座椅前,有股奇怪的味道,这墙里埋了什么?
“阵,怎么了?”贝尔摩德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琴酒,“没什么。”琴酒淡淡的回了一句,因为座位除了沙发就是放在柯南旁边的椅子,琴酒很果断的靠在贝尔摩德的座椅背上,实在不愿意闻那股奇奇怪怪的味道,跟腐尸一样……等一下,应该不会吧?
算了,有就有呗,关他什么事。
“阵,要不要尝一口?”贝尔摩德将一个剥好的虾放在盘子里,抬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银发男人,琴酒瞥了一眼,沉默了两秒钟,“你自己吃吧,我出去转转。”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间,他又不是傻子,雪莉和那个眼镜小鬼那恐惧和警惕的眼神又不是察觉不到,说到底,他还是不合群,不过也习惯了,他毕竟不是贝尔摩德,能嬉笑着站在灯光之下,黑色更适合他,如果哪一天让他受万众瞩目,他大概会想杀人吧。
琴酒离开饭店,靠在一个角落里吸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神情,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冷眼看着人来人往,和世界有些格格不入,他的世界仿佛就只有他一个人,别人进不去,他也不出来。
“我们先回去,”一个好听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让小银一个人玩吧。”是贝尔摩德,她终究还是跟过来找琴酒了,当初是她把琴酒拉过来的,现在让琴酒一个人在外面待着,总感觉不太好,现在的天气早晚温差相当大,贝尔摩德也因为是出来玩,压根没穿太厚,被呼呼的冷风一吹,直接打了个哆嗦,琴酒掐灭烟头,脱下外套披在贝尔摩德肩上,贝尔摩德拢了拢衣服,温柔一笑,琴酒的确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是却很细心啊,看着前面帮她挡风的银发男人,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突然有种如果一直这样待下去该有多好的想法。
“琴酒,贝尔摩德。”黑泽银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琴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你吃完了?”
“没,我先闪人了,”黑泽银笑嘻嘻的凑过来,拍了拍琴酒的肩膀,在琴酒冷冽的目光下又收回了爪子,“毕竟今天是和父母出来的,对了,琴酒你那会是发现什么了吗?”
“那面墙怎么了?”贝尔摩德自然能发现琴酒的异常,当时琴酒只是敲了敲墙面,然后就一直站在她身后,琴酒可不是什么勤快的人,正常情况下有座位不坐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那面墙里好像埋了什么东西,”没有了外人存在,琴酒淡漠的开口,眼神闪了闪,“跟腐尸一样的气味。”
“那面墙里有尸体?!!!”贝尔摩德和黑泽银都相当聪明,稍加思考就能明白琴酒的意思,差异的惊呼出声,不敢置信的看着琴酒。
“也许,”琴酒没有说的很绝对,毕竟那只是初步的判断,况且他也懒得继续查下去,闲的没事干给自己找事干嘛,“就算是尸体,大概也被搅拌机搅碎混在混凝土里面抹墙了。”
贝尔摩德,黑泽银“……”你能别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恶心的事实吗?他们可是刚刚在那家餐厅里吃过饭。
“我们要回去了吗?”黑泽银一阵反胃,非常果断的转移话题,再说下去,他非得吐不可,看向只穿了一件T恤的琴酒,有些不舍的问道,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他才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但是琴酒穿的也太少了一点,而且还没吃晚餐。
“等一会,”琴酒抬头看向夜空,满天星辰倒影在松绿色的瞳孔中,但眼神深处,却像是被雾气笼罩着一般,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好像就是一片死寂的黑暗,没有任何光亮,“待会有特别节目。”
“咦?是什么?”没有回答黑泽银的问题,琴酒双手插兜抬腿往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是一片田野。
贝尔摩德跟上琴酒的步伐,黑泽银看向他父亲,水绿色的瞳孔中倒映出那个脊梁永远挺得笔直的顶级杀手,黑泽银温暖的笑了笑,琴酒,也不是从骨子里冷到外面吗,小跑跟上琴酒,叽叽喳喳跟只麻雀一样,大多数都是贝尔摩德在和黑泽银聊天,琴酒默默的听,偶尔贝尔摩德问上几句,然后被言简意赅的结束问题,通过这半个小时的路程,黑泽银和贝尔摩德得出一个结论,琴酒实在不是个聊天的好对象,哪有人聊天一个字结束话题的,一个字不行就两个字,实在不行就用最简练的语言结束,不过就算是这样,贝尔摩德也扯着琴酒聊天。
“Gin,你不会伤害我们的,对吧?”贝尔摩德冷不丁一个问题让琴酒脚步顿了一下,松绿色的瞳孔轻微闪了闪,黑泽银看向琴酒,等着他的回答,不过,贝尔摩德貌似没指望琴酒会回答,刚想转移话题。
“也许。”模拟两可的答案和没回答一样,不过接下来,琴酒没再出声,不会伤害他们吗?本来没打算和贝尔摩德过于熟悉,却被她下药,本来没有打算过于亲近,却有了黑泽银这个意外,琴酒目光有些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到一个观景台上,周围寂寥无人,琴酒点燃一根烟,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九点了,黑泽银和贝尔摩德疑惑地四处张望,也就眼前一大片花园,淡淡的香气弥漫着,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啊,刚想问琴酒,就听到一阵爆炸声,扭头一看,烟火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五颜六色,花样百出,游乐场里的游戏设施发着彩光,在黑暗中看这种场景,美轮美奂,黑泽银和贝尔摩德差异的看向琴酒,琴酒一脸淡漠,好像对出现这种场面并不奇怪,烟火倒映在松绿色的瞳孔中,但是又因为缭绕的烟雾而看不清琴酒的神色,烟花持续着,夜空被照亮,隐隐还能看见云彩。
过了十几分钟,烟花停下了,贝尔摩德转身离开了几步,但琴酒伫立不动,貌似还在等着什么,贝尔摩德有些疑惑,她和黑泽银好歹还吃了点东西,琴酒可是从午餐到现在基本上什么都没吃,这样饿着对胃可不太好。
“哇塞!”黑泽银的惊呼让贝尔摩德回过头,接下来的场景映入她的脑海,变成了永恒,穿着白色T恤的银发男人叼着烟,漫不经心的侧脸看着花园,烟雾模糊了他的脸颊,看上去没有了平时的冷酷,金发男孩张开双臂欢呼,花园里则是金光闪闪,就好像天上的星星掉落凡间眨着眼睛,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远处则是游乐场的彩灯,天空繁星点点,还有五彩斑斓的烟花。
“这是……萤火虫?”贝尔摩德看着从她眼前飞过的小星星,愣住了。
“生日快乐。”纵然烟花的爆鸣声让听觉变得不太灵敏,但那道低沉淡漠的声音却穿过爆鸣,传入了黑泽银和贝尔摩德的耳中,银发男人看向他们,冷漠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刚的话语只是错觉,但是黑泽银和贝尔摩德都听到了,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挂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谢谢。”异口同声响起的话语,琴酒没有再说什么,靠在栏杆上看着这罕见的一幕,没错,黑泽银和贝尔摩德的生日在同一天,5月20号,很特别的日子,黑泽银趴在栏杆上,看着萤火虫在花丛间徘徊,水绿色的眸子星星点点,贝尔摩德靠着琴酒,头轻轻倚在男人的胸膛上,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容。
谢谢你的特别节目,琴酒(父亲)。
琴酒靠在那里,烟雾遮住了那双冷漠的松绿色眼眸。
他不喜欢过生日,也从来没过过一个完整的生日,生日与其说快乐,不如说是噩梦。
一个令他永远无法遗忘的噩梦。
PS作者要出门浪七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