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柯南二话不说跳了起来,众人的目光集中在琴酒身上,这让奉行低调主义的邝耀麟有些不习惯,贝尔摩德看了一眼邝耀麟,微微一笑,站出来替他挡住了那些如狼似虎的视线。
“谢谢,”琴酒低声说了一句,“将案发现场标在地图上就可以发现每两起案件的夹角都是30度,按照这个翻过来推理,狮子座应该是在……”
“酒吧一条街。”贝尔摩德微笑着接过话头。
“立刻部署警力。”目暮警官下达着命令,等回过神,邝耀麟已经没了踪影,他本来只是为了送那张纸的,结果又帮忙破案了。
“你也是侦探。”贝尔摩德美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彩,这个叫邝耀麟的人第一次见面看破了她新出智明的伪装,第二次见面表现出恐怖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这种人成为敌人,会很棘手啊。
“不是,”琴酒出乎贝尔摩德意料地否认了,“我只是对犯罪心理了解一些罢了。”
“犯罪心理学吗?”贝尔摩德笑容神秘8,偏头看了一眼邝耀麟,“那你分析一下我?”
“你很冷血,”邝耀麟抱着书,声音浅浅淡淡,说出的话却一针见血,“漠视生命,你杀过人,很多人,你可能是杀手,克丽丝是耳熟能详的奥斯卡影后,我猜比起杀手你更偏向间谍。”
贝尔摩德目光一凌,缓缓抬手抚上邝耀麟的脖颈,“你怎么看出来的?”
“犯罪心理学本来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邝耀麟并不在意自己脖子上温热的手,他步伐不变,声音也是一如既往,“你看向那对双胞胎的尸体时眼神很冷漠,完全不在意生命的消失。”
“但是在那对夫妻跪在我面前时,你眼中有动容的痕迹,也许是因为想到了你自己的儿子吧。”
“在高木刑警没有反应过来十一根手指的秘密时,你眼睛向上看了一下,那是不屑的眼神。”
“在知道又有人被杀时,你只有一种看好戏的态度。”
“你现在想杀我,你认为我对你有威胁,”邝耀麟屏蔽了琴酒对贝尔摩德的认知,就从这次的见面抽丝剥茧,镜片反着白光,“现在街上人来人往,你杀了我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有一大堆麻烦。”
“我说的没错吧,新出医生。”琴酒继续往前走,音量却控制的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逗贝尔摩德逗归逗,但是不能妨碍正事,只不过感觉脖子快被捏断了。
“你怎么知道的?”贝尔摩德声音阴冷,带着纯粹的杀意,之前服部平藏大力夸赞这个少年时她就警觉起来了,现在看来,她还是小看这个平时不显山不漏水沉默寡言的男孩了。
“你的伪装很完美,”琴酒任由贝尔摩德捏着他的脖子,“你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眼中是差异,你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看见我,所以我猜测你以前见过我,刚刚只是炸你一下而已。”
贝尔摩德看着已经被捏红了的脖颈,凑到邝耀麟耳边吐出一口气:“有句话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可是我现在照样活的好好的,”邝耀麟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哪怕他的命在贝尔摩德手中捏着,也能保证从容不迫,“你很珍重毛利兰和柯南。”感觉到脖颈上陡然加大的力道,邝耀麟微微侧头,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紧张之色:“有人在盯着你,你确定要对我动手?”
“邝耀麟对吧?我会去找你的。”贝尔摩德自然也察觉到了身后的人,松开了自己的手,嘴角挂着魅惑的笑容,说出的话却让人头皮发凉,但是不包括琴酒,看着贝尔摩德离开的身影眼眸微闪。
他目前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精通心理的高中生而已,所以不该有的武力值绝对不能有,在合理的范围之内,随便他怎么发挥了。
……
看了一眼时间,琴酒不紧不慢地泡了一壶茶,动作行云流水,“你似乎早就料到我今晚会来找你。”妩媚的女声在身后响起,贝尔摩德穿着黑色机车服,显露出她良好的身材,那道隐隐可见的沟壑吸引着男人的视线。
琴酒倒了两杯茶,“白天说的那些足够让你心生警觉,你迫切地需要知道我有没有能力对你,或者说对黑泽银造成威胁。”淡淡地抿了一口,眼神无波无澜,哪怕枪口对准他的脑袋也依旧不慌不忙,泰然自若,他完全可以躲开子弹,最重要的是,他有把握让贝尔摩德不开枪。
“你身上有伤,”邝耀麟目光淡淡,他闻到了血腥味,黑暗中的人对这种味道相当敏锐,“你应该是避开那些人的眼线跑到这里的,没有消音器的情况下,杀了我你也跑不了。”
面对着贝尔摩德眼中愈发浓郁的杀意,琴酒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话题:“需要包扎吗?桌子下面有医疗箱。”
贝尔摩德定定地看了邝耀麟一会儿,收回了手枪,脱掉机车服,露出背上鲜血淋漓的伤口,身上也有大大小小不同的伤势,琴酒目光暗沉了一瞬间,能让贝尔摩德伤成这样的,估计也就只有赤井秀一了。
“要帮忙吗?”看着贝尔摩德苍白的脸色,琴酒默默记了赤井秀一一笔,“我当过一段时间医生。”
贝尔摩德知道自己一个人处理不好,将剪刀绷带扔给邝耀麟,一边调侃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过身体还是本能地轻微颤抖:“外科医生?”
“不是,”琴酒给伤口消毒,并没有戳穿贝尔摩德的想法,心里再度给赤井秀一记了一笔,“法医。”他欺负贝尔摩德那是他的事,不代表随便什么人都能动她,贝尔摩德能不能活那是她的本事,他不会轻易插手,但是他可以事后回敬。
贝尔摩德:“……”
琴酒包扎速度很快,包扎总要脱衣服吗,贝尔摩德又没有随身携带衣物的习惯,所以……琴酒将自己外套扔给对方,挡住了那些诱人的风景。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穿上外套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目光复杂:“你很聪明,但是有些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黑暗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是人性极致恶意的展露而已,”琴酒敛下眸子,有些事情琴酒不能说,但是身为邝耀麟的时候他倒可以半真半假地谈一些,看向贝尔摩德的目光里也带了少许复杂,“你比那些真正的恶魔多了几分人性。”
“何以见得?”贝尔摩德手指一顿,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没杀我,”动作利落地收拾了那些染血的绷带,看着火光将那些毁尸灭迹,“而且你目前放弃了杀我的心思。”
“你很想死?我可以满足你。”贝尔摩德目光凌厉。
“你觉得你身边的人在我说出这些话后会怎么样?”邝耀麟润了一下嗓子,一边在心里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二话不说先杀了。”
贝尔摩德沉默,目光异常复杂地盯着慢条斯理的邝耀麟,对方的眼睛和柯南不一样,没有任何光彩,沉寂冷静,带着洞察人心的锐利,“你也不是纯粹的光吧?”
“如果我有那么纯粹的话,你现在已经进警局了。”琴酒眸子下敛,他做事完全看心情,事实上,他之所以逗贝尔摩德的原因也是因为对方身上的光,说白了就是人性。
太纯粹的光,比如毛利兰,会灼伤来自深渊的恶魔,像贝尔摩德这种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更适合琴酒接触,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是贝尔摩德身上的光的确吸引着琴酒。
“你挺特别的。”贝尔摩德吐出一口烟雾,水绿色的眼眸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彩,琴酒不置可否,事实上,他清楚自己状态不好,所以面对那位先生的要求也是顺水推舟的同意了,稍微的催眠,让他选择性地遗忘属于琴酒的记忆,以邝耀麟的身份生活一段时间,选择性遗忘不代表真的忘了,只是不会刻意想起,就像是你在寒假里玩的正happy时,不经意间看见有人正在写作业,你才会突然想起了,噢,自己作业还没写。
“你可以住一晚,”邝耀麟看了一眼客房,“作为报酬的话明天给我准备午餐。”
“还用报酬?”贝尔摩德挑眉。
“废话,”邝耀麟将医疗箱收拾好放回原位,“我又不是做慈善事业的。”
看着邝耀麟离开的背影,贝尔摩德眼眸中闪过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