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明手指着关文,颤颤地说:“他,他刚说了啥?”
关文没应声,坐着闭了闭眼,倒是关全说道:“爹,二哥铁了心要分家出去了。”
关明跟傻了一样呆在原地,被关止承搀着坐到了凳上,一坐下就开始抹眼泪。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一个二个都让人不省心啊不省心,明明为他好他,他那死脑筋就是转不过弯来,总以为我这做爹的是在害他……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兄妹七个供大我容易吗我,临了临了了还要被儿子这般气,一拍两散都说出口来了……我作孽啊!”
关明捂着眼睛哭着,关全仍旧坐在门槛上不应声。
关文也不应声,索性眼睛都完全闭了,不理会他爹的哭闹。
真哭着,老关头被关武扶着进来了。
一见自己儿子坐在当中哭,老关头就哼了声,说:“你那脸还要不?当着儿子的面哭你好意思呢?”
关明抹了脸甩了把鼻涕眼泪,凑到老关头面前嚷:“爹啊,我的亲爹啊!我要被你孙子给气死了啊!”
“啥气不气的,不就是分家单过。”老关头鼓了鼓眼说:“分家单过也挺好的,一大家子凑在一起,本来香的都硬是凑臭了。分就分吧,小二有这意思,你也甭拦着。”
“爹呀!”
“嚷嚷啥,我耳朵不好使可还没聋呢!”老关头斥了关明一句,又看向关武说:“你要分家,住的地方咋弄?娶了媳妇儿连个新房都没有,这不成心让人笑话。”
关武涨红了脸,好半天才说:“辟开一间屋子,自己砌个灶台,自己弄饭自己吃。”
关明又嚷道:“你分家单过就单过,有种的不要住我那屋子!”
关武一下子也炸了起来:“那你把这几年你让我给你你帮我存的钱都还给我,我自己起屋子去!”
关明便顿时没话说了。
堂屋这边几人僵持着,说一会儿关明就要骂一会儿,关武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商量半天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关头听儿子孙子一锅乱只觉得头疼地慌,坐在一边哎哟哎哟地低声叫唤。
堂屋那么大动静李欣这边女眷自然也是听得真真的,不过李欣没一点儿要去掺和的意思,阿妹自然也就乖乖坐着,也不多问。胡月英却好像很是好奇,一旦那边传来大些的声音,势必是支了耳朵听的。
李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月英,这是他们爷们儿的事情,我们插不上嘴,不然公爹也不会挡着我们不让我们在一边儿听了。”
关明是学乖了,经过几次他也看了出来,一旦有李欣在场,甭管他说什么要什么,最后都不能如意。所以这次才把李欣支走,少了个跟他对着干的人,在自己亲儿子面前他也好摆摆谱一些。
谁知道还是不能如意。
胡月英忙笑了笑,过了会儿还是开口问说:“大嫂,二哥为什么要闹分家?”
李欣挑了下眉,心道,难不成关全没有跟自己这个媳妇儿透过底?在李欣看来,关全内心怕是也盼着要分家单过,自己当家做主的。
听胡月英问,李欣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也没点头也没摇头,更别提做出什么解释了。
关武和杏儿的事情虽说大家都知道一星半点儿,但总不能捅破了。这婚事还没开始谈要是就被人说崩了可就得不偿失。
这般想着,李欣便道:“这是二弟的事儿,我们还是别瞎猜胡猜的。他们男人家想问题跟我们不一样。”
胡月英忙点头,又瞥着阿妹做的针线活计说:“阿妹这手艺真好,绣的这是什么花?”
阿妹笑道:“是牡丹,富贵花。”阿妹朝李欣看看,“大嫂说绣好了这花样子,再教我其他的。”
胡月英立时也来了兴趣:“大嫂,这……能不能也教教我?”
“当然,你跟着学就成。”
李欣笑了笑。胡月英那出身,除了忙活地里的活计还有家务,照顾她那瞎子爹,其他的怕是一点儿都沾不到边吧,缝衣服做衣服估计还行,但是绣花结络这种精细活计可能都没接触过。
李欣拿了阿妹练手的布给她教她绣着,三人处得还算平和。
李欣抬眼的时候又看到了胡月英的耳朵。
说来也怪,这胡月英长得不好看,雀斑黑头什么的都在脸上搁着,还有一张厚唇。唇厚化妆化得好看了,那必是性感的,可要是处理不好,看上去可就相当难看了。
偏生一张脸都没什么可取之处,偏就是那双耳朵,洁白圆润,小巧可爱,一见就让人喜欢。
被盯着看胡月英也有感觉,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说:“大嫂,你看我耳朵做什么……”
李欣忙收回心神说:“没啥,我就瞅着觉得你那耳朵好看呢。”李欣笑了笑,问道:“耳环咋不戴着?”
这一问却让胡月英顿时闹了个红脸,那白生生的耳朵瞬间便红了。
李欣愣了下,忽然恍然大悟。
她都能看得出来这耳朵是胡月英脸上最可取的地方了,关全既然已经成了胡月英的丈夫,两个人又是同床共枕的,岂会不知?必是关全也喜欢胡月英这双耳朵,床笫之间估计没少拿胡月英的耳朵逗弄她吧?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不戴耳环,怕让关全磕着牙了?
这般一想李欣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阿妹不解道:“大嫂,你笑什么?”
李欣忙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就随便笑笑。”
又拉起胡月英的手说:“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端了胡月英的脸瞅,李欣道:“你脸上那斑什么时候长的?”
“两年多了都。”胡月英摸了摸自己的脸,怪不好意思的,“大嫂,我这脸不好看我也知道,脸上那脏东西我天天都拿水洗,但就是洗不掉。”
胡月英不爱美那是不可能的,谁家女孩儿不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呢?
她既然每天都拿水洗,可见是喜欢脸上的斑能祛掉的,只是事与愿违,一直不如意罢了。
李欣又想起前两天她甩鼻涕……
不由轻颤了下,回身拿了盒她才做好的初步成果——最简单的洗面奶给胡月英,说:“这个你拿着用,看能不能用,要是用了觉得不舒服就别用了。每天晚晌睡觉前和早晌起来,先把脸浸湿了,然后倒些这个在手上,搓匀起了泡沫了,再在脸上抹,清洗一会儿拿水洗干净。”
胡月英忙接过这东西,凑在鼻下闻了闻。
“这没味道,我试过了,洗脸效果还算不错。”李欣说道:“你拿去用用看吧,要是用得好,你就坚持用。这个虽然不能保证除掉你脸上的斑,但能把你皮肤给你洗嫩了。”
“真的?”胡月英忙宝贝似的把洗面奶捧在手里,不忘跟李欣说:“谢谢大嫂。”
“不用客气。”
李欣咳了咳,拿了自己做好的衣裳抖了抖。
那是一件连体的连套装棉衣,后胸几个纽扣,上下身全部连在一起的,前面肚子处还缝了个大口袋。
扬儿本在桌子前坐着在沙盘上比划《千字文》上的字,李欣唤他道:“扬儿,来。”扬儿便跳下凳子跑了过去。
今日杏儿带小康回娘家去了,扬儿没人陪着玩儿,李欣便让他跟着《千字文》上的字练,当做是在开蒙前的预习。
李欣把扬儿身上的外衣和裤子都脱了下来,让后给他穿上厚厚的新衣。新衣里面夹了两层,特别暖和。
扬儿穿上新衣像是个滚滚的圆球似的,看得李欣直乐呵。
李欣逗他:“扬儿,衣衣穿着舒服不?”
“嗯……”扬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抠了抠脑袋,样子很是可爱,抬起头问李欣:“娘,裤裤……”
李欣哈哈笑说:“扬儿以后可不能随便撒尿了,不然衣衣很难洗的。”
本来李欣想给扬儿在档处剪开,当做开裆裤的,但觉得四五岁的孩子了,说小吧,也不小了,少有还会尿在身上的。况且扬儿自己也很注意,便舍了这个念头,做了件保暖度极高的连套棉衣给他,档处也开了,不过用纽扣系着。
李欣教他要尿尿的时候要解开纽扣,扬儿便点头。见李欣不说了又期期艾艾问:“娘,想拉粑粑怎么办,裤裤脱不下来……”
“啊?”李欣一愣,然后又笑了出来,教他摸着后面的纽扣解开,然后蹲下,拉开屁股墩儿两边的棉衣。
胡月英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的,止不住插嘴道:“大嫂,干嘛弄那么复杂,上衣一件下面裤子一件不挺好的?”
李欣笑说:“我就图个新鲜,扬儿要是穿着不合适,我再改了就成。”
胡月英便点头:“那前面那小袋子……”
“装点儿糖啊,糕点啊什么的,都使得。”李欣笑答了句,又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这袋子两边应该开个口子做个里衬的,手要是冷了还能往里边儿塞着保保暖。”
说着就把扬儿身上的新衣脱了下来,把他原先穿的又给他穿上,拍拍小人儿的屁股让他继续去比划写字。
正改着衣裳,就听见外面关明“砰”一声踹了门的声音,“轰隆”一下,估计是堂屋门开两边立着的一捆捆的竹篾子被震倒下来了。
李欣皱了眉头,推开门去一看。
哎哟,不得了,关明手里拽着条板凳似是要打关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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