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千年炎陨石消息走露,大批武林人士集聚临宇,对格根塔拉有着致命威胁,格根塔拉虽然外部有天然屏障,但那也只对普通人有作用,像君祺这种对五行有极深造诣之人,‘天涯’就是形同虚设;再加上宝音和娜其乐,格根塔拉频频发生的命案,你越来越觉得,留着千年炎陨石在身边,就如同留着一个定时炸弹,所以你决定将它送到聊城,让拥有几十万守军的聊城,成为它的保护伞,也可以将连楚的矛盾,直接引向聊城、引向隆成,可谓是一举多得啊!”我讽刺地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轻笑,如烟水眸中,闪过一丝嗜血。
“你的句句指控太过犀利,难道在你心中,我拓跋就是如此之人?如果炎陨石是开启宝藏的关键之物,我送到聊城又怎能拿回去?”拓跋逸飞本能的反驳道。
“宝音不是说要偷太阳形钥匙吗?那么也就是说,太阳形钥匙一定在你拓跋族长的手里,既然你有了这个法宝,还担心炎陨石********吗?况且,以拓跋族长的本领,偷回去又是何难事?再者,开启宝藏的太阳形钥匙、月牙形钥匙、以及炎陨石,虽然我不知道炎陨石起什么作用,但是这三个关键东西分别落在三处,也许对你才是最有利的!”
“既然你这么说,应该是已经猜到月牙形钥匙在哪里了吧?”拓跋逸飞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朗声说道。
“连楚皇宫!”没有丝毫犹豫,我用极其肯定地语气说出了心中所想。
拓跋逸飞震了震,垂下的双拳不自然地紧握,盯着我的眼神越来越炽热,半饷,他缓缓开口:“嫣儿,你的冰雪聪明让我赞赏;你傲人的才情让我倾慕;你持之以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份执着让我着迷;你睥睨天下的那份淡然让我心疼;但是你看透一切的那份自信却让我恐惧!”拓跋逸飞深情款款地说着,语意中有对某种心照不宣之事的诠释。
“你挑了一个错误的时间向一个错误人,表达了错误的意思!”刚刚的话,你没说过,我也没听过。
“你我心里都明白,中了’绝杀‘之人,没有生还的可能,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拓跋逸飞状似无意地一语直击要害。
我转头直勾勾地望着他的鹰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与君祺……生死相随!”说完,我灵动地越过他,走回房中。
屋内的气氛依然凝重,五哥紧锁着的眉头透着浓浓的担忧;太子和大哥脸色阴沉,看得旁边的大夫心惊胆战;寒王的脸上虽然看不出担忧,但是也隐隐透着不悦和迷茫,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他也不是冷血之人;只有逸王,没有喜和悲,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了吗?”我用平淡无力的声音,对着旁边冷汗直流的大夫,轻声问道。为首的一名白衣老人,抬首望了望大哥,满是询问。大哥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老者才缓缓开口:“老夫等无能为力,这位公子所中之毒是老夫生平第一次所见,其影响力之深,毒素流转之快,是极其罕见的。老夫想过用以毒攻毒的方法,但是以公子目前身体状况,只怕过不了今晚!”
“你说什么?什么过不了今晚?你们这群庸医,快给我滚!”五哥咆哮着,掐住答话大夫的脖子,不断用力。
“五弟你冷静些,谁都不想有这样的事情,如果你再不放手,就会有一个无辜的百姓丧生将军府!”大哥上前拉开五哥,脸色凝重地出声阻止。
“大夫们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只知道大哥是将军,如果他们知道被诊治的是当今的皇子,而且差点被“以毒攻毒”给毒死,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反应!”我心里暗暗地想着,无奈地自嘲着,苦涩地笑了笑,相信别人永远都不如相信自己,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好了,大家不要再吵了,五哥留下,其他人都出去!”我沉声喊道,虽然声音听起来干枯无力,但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寒王欲言又止,想要安慰我,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有关切地默默看着我;逸王脸上毫无表情,飘向病床的视线中有一丝恍惚,仿佛心在别处;而太子则是深深地看着我,目光沉沉,脸上闪现出一抹若有若无地担忧……我无视于他们每个人的目光,转过身,坐在君祺床边,凄然注视着他那毫无血色的脸,默默不语。
太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率先带头,走了出去。
“晨儿,你……”五哥不明白我让他留下意欲为何,满脸迷茫。
“今天的黑衣人是连楚国王,他所练就的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浑天魔功,而且应该已经到了第八重,像寒王、君祺、拓跋逸飞这样的顶级高手同时出手,都奈何不了他,当今武林,很难再有他的对手!”我定睛望着五哥,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连楚国王?浑天魔功?绝……”五哥欲言又止,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错,就是绝杀!”我坚定地点了点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脸上浮起一抹凛然,“君祺在全无防备的情况下,实实受了一掌,发力十分,受力十分是对等的,如果不采取行动,他很难撑过今晚!”
“晨儿,你怎么如此平静?难道……”五哥点出心中疑惑,看到异常冷静的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大哭,大闹,悲痛欲绝,昏死当场,这该是我的反应对吗?”我苦涩地笑了笑,“既然早已笃定生死相随,又何须激动!”
“晨儿,你……”五哥满是震惊,还有浓浓的心疼以及不赞同,“君祺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幸福,你知不知道他曾经为了你,为了我们家……”我摆了摆手,制止五哥接下来要说的话。
“五哥,我懂他,一切尽在不言中,时间不多了,你要帮我!”
“你要做什么?”
“将他的毒,引到我身上。
我盯着君祺惨白的脸,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晨儿你……”五哥蓦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把毒引到你身上,你就会……”
“死?”我接过五哥的话,一语直中他心中所想,五哥点了点头,满脸的疑惑不解,我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五哥,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糟糕,我从小尝遍百草,普通的毒药对我而言,从来不起作用,‘绝杀’虽然是毒中极品,也未必见得可以取我性命,你不要再犹豫了,过了今晚,神仙也难救了!”
“好吧,君祺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最敬重的主子,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你们任何一个有事,都不是我能承受的,你要保证,你们两个都能度过难关!”五哥一脸祈求,哪里还有铁血男儿的气概,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单纯地想要亲人平安,郑重地等待我肯定答复的脆弱男子。
“我保证,我们都会活着!”我坚定地望着他,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他看着我如此自信,紧绷的脸终于有所缓和。
“五哥,对不起……”我心中暗暗叹着气,“我不想骗你,但是我一定要救君祺!”
“君祺,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知道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我将脸转过去,看着沉睡中好像易碎的瓷娃娃一般的君祺,满是心疼。
“晨儿,你说我需要做什么吧,尽管吩咐就行了!”五哥已经从担心中回过神来,情绪有些许恢复。
“我已经喂他吃下‘破颜’你和我共同运功打开她前胸五穴,促进血液循环,让药效尽快发作!”
“什么?晨儿,你……”五哥诧异,脸上泛着浓浓的不赞同。
“五哥,现在是救人要紧还是那些名声贞洁要紧?况且,我本就是君祺未来的妻子,现在只不过是让洞房提前到来而已!”
“但是……”五哥欲言又止,尴尬地点了点头。
将君祺身体撑起,盘膝而坐,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双手贴在君祺的胸前,丝丝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君祺体内;君祺身后的五哥,也跟我用着同样的方式,为君祺调和着他体内紊乱的真气。
君祺体内一股真气犹如奔腾的山洪在体内乱窜,无数股气流冲突、交汇,奔流,冲撞着他那闭塞的穴位。
前胸五大穴顺次被打开,每多打开一个,我的心就不禁狂喜一分;君祺脸上的惨白逐渐一点点消融,身体也逐渐回温,而且有不断上升的趋势……
体内一股热气在我胸口奔涌,一口含着血腥味的热流冲上我的咽喉,在冲突之中想要寻找一个释放的出口……“不行,一定要顶住!”我强行命令自己,把就要喷口而出的血又咽了回去。就在我以为,我真的无法冲破的时候,五哥的最后一道强力,将中枢穴冲开,梦中的君祺猛然“咳……”的一声重咳,终于慢慢睁开了如夜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