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结果仍然是一样的。
霜儿与小雨听到云若凡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是一脸不可置信,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们实在不能相信那么深爱着萧寒月的无名会打伤了她。
被心爱的人所伤,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心痛啊,坚强骄傲如萧寒月,必是自己在****着伤口。
所以,她不愿意面对,所以,她极尽逃避,逃避一切……
看着萧寒月惨白消瘦的脸庞,每个人的眼睛都溢满了担忧、怜惜、心痛,但是追根究源,只有让无名重新回到萧寒月的身边,恐怕才能刺激她打开自己的心门吧。
所以,此刻,三个男人:任逍遥、云若凡、冷绝,两个女人:霜儿、小雨,五人围着圆桌商讨起对策来。
经过当天对无名情况的观察,在夜晚,任逍遥夜观星像,果然见到了他不愿意见到的事,竟然真的是三百年才能见到一次的星月之图,那么,他也就知道了这康晨对无名所施的乃是欺月之咒。
而且,欺月之咒实施后,每一次新月升起,那呈三角形的星星便会隐没一颗,直到三颗星星全部隐没后,此咒便再也不能解开。
而且,任逍遥观察星像的当晚,即是施咒后的第一次新月,有一颗星星也已经悄然隐去了,
不过,任逍遥不能了解的是根据记载这个咒术应该是属于已经消失的冥族,康晨这个北疆圣女又怎么会呢?而且,书里也只是记载着这个咒术,却并未记载解咒的方法,于是,所有的人又陷入沉思。
冷绝思忖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托出自己从未对外人道出的秘密,那就是他的真实身份,或许会有什么帮助也不一定。
看着一脸愁思的众人,冷绝心里也不好过,他站起身,扫了一眼大家,随即看向了任逍遥,低声说道:“我是冥族族长,会不会对解咒有帮助?”
“冥族族长?”云若凡第一个跳了起来,摸一摸冷绝的额头,被冷绝一把扫开。
“冷绝,你是不是发烧了,你怎么可能是冥族族长?”云若凡还是不死心地说道,这太玄了,要想救无名,也不是这个救法。
众人也都是表情不一的看着冷绝,但见他一脸认真,全无半点玩笑,也就渐渐相信了他话中的真实性。
任逍遥思忖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怎么确定你是冥族族长的?”
“那还是月儿跟我说的。”似乎想起了什么甜蜜的事,冷绝眼中的温情一晃而过,接着说道:“月儿和莫寒曾经在迷雾森林里面见到过我父母的遗体,我母亲是上任的冥族族长,而我也拥有冥族族长代代相传的冥之秘语。”
“冥之秘语?那是什么?”霜儿也听了进去,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
冷绝没有说道,只是背向了大家,唰地一声脱下了外衣,一个鲜活的图案立刻呈现在大家的眼前,只见冷绝的背上画着一条似龙似蛇的动物,蛇形的头上长着一个大大的肉冠,那眼睛似乎是灵动的,傲视苍生,整个身形修*长婉转,两只龙形的利爪张开,只觉气势万均,王者之态油然而生。
“这就是代代冥族族长的标志,也叫做--冥之秘语。”冷绝低声说道,随即又穿上了衣衫。
众人还沉浸在那个图案的震惊中,那个像龙又像蛇的图案竟然就像生长在冷绝的身上一样,仿佛就像活物一般,那眼睛,似乎一碰就会转动,太神奇了。
“或许,我们要走一趟南蛮,找到在那里遗留下的冥族后裔,那样,说不定会找到最终的答案。”任逍遥沉吟之后说道:“而且,时间不多了,离最后一次的新月期只有不到一月,我们要加快步伐,不然,一切都晚了。”
“那寒怎么办?和我们一起吗?”云若凡问道,萧寒月目前的状况,神智似乎都不太清明,这样的状态下是将她留在无花宫由霜儿她们照顾,还是带她一起踏上南蛮之行?
“带月儿一起去,我觉得月儿会是解咒的关键。”萧寒月那额头天生的月牙儿印总是带给任逍遥另一种想法,而且这次康晨所施的欺月之咒,是在新月之下完成的咒术,新月,不就像萧寒月额间的月牙儿印吗?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但直觉告诉他,这一次南蛮之行,萧寒月非去不可。
“好。”霜儿说道:“小雨去为月儿收拾打点一下行装,我为你们安排上路所必须的东西。我会在无花宫等你们回来,一定要把月儿完好无损地给带回来。”
三个男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考虑到萧寒月目前的状况,霜儿安排了马车,也让小雨跟着一起去,方便照顾着她。
一行五人便驾着马车向那南蛮之地驶进,南蛮,是在这片大陆的最南端,那是比银月国还要往南的方向,途中,他们还经过了萧寒月在天启城的家。
萧家,萧寒月已经有十年没有踏足过了,三个男人决定在这留上一宿,或许,儿时的记忆能够刺激一下萧寒月,如果能让她从自我的意识中清醒过来,那就太好了。
萧家的老管家虽然没有见过长大成人的萧寒月,但是那额头上的月牙印记他倒是认得的,于是,老泪纵横的管家将萧寒月一行热情地迎了进去,为各人安排了舒适的客房,而萧寒月当然也回到了她曾经的闺房。
其实,我的心里是知道的,他们带我回了自己的家,这个地方,我在这里住了五年啊,我儿时美好的记忆都是在这里,那无忧无虑的五年时光里,有温柔的爹爹,有美丽的娘亲,有霜儿,也有无名啊。
可是,如今只有我回到了这里,他们却都不在了,心里顿时觉得好悲凉,物是人非,是不是就是这种场景呢?
我说不出话,我也不想说话,只是,我累了,我知道周围的人在做着什么,我也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只是,我不想动作而已,只是,我就想让时间就这样静静地走过。
小雨将我安置后,看着我在床上闭了眼,她才安心地走开了。
关门的声音一响起,我却倏地睁开了眼,机械地穿衣、下床,我寻着记忆中的道路,从落月阁到清风苑的路本不是那么长啊,那时,我才只有五岁,小小的脚也是不一会就能走到,为什么,今夜,这条路却那么长呢?
园中那青石板铺就的道路明明还是和以往一样啊,可是,此刻,再踏上去,我的心情却是那么地不同,这条小道,曾经那个小小的少年用他并不太宽大的手掌紧紧地攥着我的小手,走在这条路上,间或时间会在我们之间停顿,却只余我的浅笑,以及他的凝视。
爱情,是从那一刻便开始发芽了吗?慢慢成长,直至他在我的心中长成一颗参天的大树,为我挡风避雨,为我抚平伤痛……
当风起时,那一个伟岸的少年便用他那不见得有多强壮,却是异常温暖的身躯将我纳入他的羽翼之下;当月明时,那凉亭里与我对酌的落落身影;那不多却亲切的话语;那浅浅的却已经溶入了我生命的笑容啊……
今夜,清冷,今夜,无风无月,我却止不住地掩面低泣起来……
一声一声压抑地哭声却也牵扯着三个男人的心,他们知道,萧寒月需要释放,或许,发泄之后,她就会好起来了,她只是需要一个出口,将自己的苦闷,将自己的心伤全数地倒掉,她从来都是那么勇敢的一个女人,她是他们指路的明灯,她又怎么会倒下呢?
“这次,派你过去!”任逍遥一手搭上了冷绝的肩,低声说道。
“对,你话不多,虽然冷冷的,不过这个时候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肩膀,不是话语。”云若凡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听到俩个男人不同的话语,冷绝不由地皱了皱眉,什么叫他冷冷的?什么叫他话不多?他对上萧寒月可是热情非常的。
既然大家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张了他,冷绝当然当仁不让!
俩个男人退下了,各回各屋,冷绝这才踏着一地的清辉慢慢地走向了萧寒月。
有脚步声?无名?
我抬起了一双泪眼,明知道不可能是无名,但当那个黑色的身影一步入我的眼帘,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扑了进去,狠狠地抱着他猛哭了起来。
是的,我软弱,我不敢面对,我逃避,我接受不了无名忘了我,他怎么可以忘了我,怎么可以啊?
冷绝轻轻地搂抱着萧寒月,大手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抚摸,听到那抽泣声,他的心都疼了,不过,萧寒月能够恢复意识,愿意哭,愿意笑,愿意面对他们,那也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一进入这个怀抱,我便知道,他不是无名,无名的怀抱是异常温暖的,让我的心感到归属,而这个怀抱虽然略有清冷了些,但身体里却是对我的熊熊爱恋,我知道,这个人是冷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