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绝依言站了起来,走到萧寒月身边,轻轻地扶住了她的肩,他知道,不管她的外表看起来有多坚强,她的心其实是敏感的,是脆弱的,在伤害无名的同时,她也在伤害着她自己。
靠着冷绝,我的心有那么一丝丝好受,这个男人,在默默地给着我他的支持。
“司徒、南宫、若凡,要么你们先回自己的地方,要么你们就呆在听风楼,我下山后再来寻你们!”对着剩下的三个男人我作了如是的交待,他们也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再来打挠我,需要给我一片静土,让我好好静养,好好思考。
我转身再对着霜儿交待道:“霜儿,有时间还是去无花宫打理一下,我希望看到金日国的无花宫在你的手里发展起来,这是我的心愿。”
霜儿看着萧寒月,沉痛地点了点头,这样的萧寒月,她是万般不愿意看到啊,仿佛失了灵魂的木偶娃娃一般,强忍着哀痛,强忍着泪水,坚强地让人心疼!
“走吧,逍遥哥哥!”带着冷绝,带着任逍遥,我踏出了厅门,与无名擦身而过时,我也不愿意去注视他的表情,也管不了他眼中的伤痛,只是淡淡地飘出一句话:“希望,你不要放弃寻找师兄!”
说完,一行三人,便飘然而去,留下身后那碎了一地的心伤。
无名失神地看着萧寒月飘然而去的身影,双眼溢满痛色,他好想留住她,伸出的手却直直地落了下来,双拳握得死紧,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比刚才的更深,更痛,但是,这些又怎么比得了他心里的痛。
萧寒月说他不该骗她,话语决绝,竟然让他找不出丝毫反驳的话语,因为,他确实隐瞒了她,但是,那确是因为太爱她啊。
那飘然而去的身影,无名竟然有种错觉,仿佛他今生今世再也不能拥她入怀,再也不能见到她对他甜甜地笑着,再也听不到她爱恋地叫着他无名哥哥……
身后的云若凡轻轻地搭上无名的肩,望着萧寒月离去的方向,轻声劝慰到:“给她一点时间,她会想通的,我们都知道,这不能怪你,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无名无力地摇了摇头,十五载的深情爱恋,即使萧寒月不愿意见他,他也不会放手的,更何况,萧寒月还可能有了他的孩子,他怎么可以对他们母子不管不顾了呢?
唯今之计,只有全力搜索到莫寒的下落,只要莫寒回来了,那么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萧寒月也不会再责怪他了。
至于最后围攻杀盟总部的计划,可能要暂时搁上一搁,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这半个月来,他们力挫三国里杀盟所有的分部,但他们的主公依然还在,难保不会卷土重来,对他们的行动加以报复,所以,这段时间勿必要提高警觉,以免被杀盟暗算了去。
“无名,月儿会回来的,你不要担心,她的心里一直是有你的!”霜儿也移步向前,轻声说道,萧寒月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她爱无名至深,说出那番话语也实非她所愿,她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理清自己的思绪,再作打算。
听到霜儿的话,无名点了点头,暂时忽略了那抹心伤,毕竟,坐着等不是他的性格,他要做点什么,他要行动起来,为了萧寒月早一日再回到他的身边。
重新步回厅里,无名对着一帮男人说道:“那你们有什么打算?”
南宫浩与司徒擎天对视了一眼,司徒擎天先道:“我会回玄天门安排一下,之后再去无花宫等着月牙儿回来。”
南宫浩也赞同地点头道:“我会回去和父亲禀明一切,如果父亲实在不能谅解,我会脱离南宫世家,追随寒儿。”
司徒擎天和南宫浩都是如此坚决地表明了决心,无名点了点头,大家心意一样,今生今世都会守在萧寒月的身旁。
“那你呢,若凡?”无名转过头来问着云若凡,所有男人中,恐怕他和云若凡最熟识了,不然他们也不会三人XX,感情自然要好上一些。
云若凡风神俊朗,此刻却痞痞地一笑,勾上了无名的肩,道:“我可是早就把御剑山府的一切事务处理好了,才赶到这里来的,所以,我哪里不去,就在这等着寒回来。怎么样,你可要好好款待我喔!”
云若凡的一番话让无名有了些微笑意,嘴角不由地轻轻扯了扯,萧寒月不在的日子,有云若凡呆在一边,他们有着和萧寒月共同的回忆,也许,等待的日子便不是那么漫长了。
“不过,为免杀盟的报复,大家行事要千万小心,这次打击杀盟的计划尚差最后一步,而冷绝却又不在,我们只有再等上一阵,先找到莫寒再说,如果有任何问题,都传消息来听风楼,我们共同进退!”
无名伸出了手,三个男人的手也跟着搭了上去,武林中四个举足轻重的男人,为了同一个女人,将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共同进退,是啊,因为,他们都是一家人!
带着冷绝和任逍遥都快走到门口了,才记起我还没见着腾君逸呢,便随便拉了一个听风楼中的人带我们过去,恐怕那人也知道我是听风楼的贵宾,是他们楼主的最爱,所以一路上也殷勤地很,当他带我们到了后,我便让他为我们准备一辆马车在门口,待会方便我们赶路,回去绝顶不赶时间,为了我的宝宝,还是坐马车的好。
腾君逸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仿若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的,脸色也比那****在杀盟见到他时好多了,听无名说他时醒时睡,我还真担心他有什么事呢,正好任逍遥也在这里,经他一番检查确认没事,只需要静养调理,我才放下心来。
轻轻地在腾君逸的唇上印下一吻,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逸,等着我,我治好了师娘的病就会下来看你,你在这里好好休养,等着我回来。”
腾君逸没有醒,只是在睡梦中绽开一抹微笑,倾刻间炫了我的眼,他的笑还是那么迷人,还是那么让人心醉,即使现在他缠绵病榻。
最后再留恋地看了一眼腾君逸,我们便坐着马车离开了听风楼。
一路上,冷绝和任逍遥轮流驾着马车,而我做为孕妇,当然享受着全方位的服务,安安稳稳地躺在马车的软榻之上静养着。
师兄,我暂时不去想,无名会派人再去寻他的,毕竟,听风楼有着如此之多的眼线,如果他们找不到,其他人也别想找到。
想到无名,我心中一痛,我不想说那样的话,我不想责备他,但是,却管不住自己,在师兄没有找到之前,我竟然没有办法面对他。
是我软弱吗?
是的,我承认,这明明不是无名的错,我却为了逃避心中的伤痛,硬是将这个过错套在了无名的身上,而我知道,他会无怨无悔地接受,只是因为他爱着我。
或许,我只是想找个理由,让自己的心好好静静,让我好好理清自己的心绪,我想通了,自然会回去的,距离会加深思念,我会想念他的,无名,他始终在我心底。
靠在冷绝的怀里,我小寐了一会,马车还是用的萧家改装后的麒麟马车,保证舒适的同时又不颠簸,甚合我心意。
就算在睡梦中我也感觉到两道火辣辣的视线紧紧地盯着我,抱着我的大手紧了又紧,但始终没有出言吵醒我。
看来,再不醒,估计冰山也会变火山了吧。
我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望着冷绝的俊脸,小手也爬上了他的脸庞,柔声问道:“累吗?”
冷绝摇了摇头,抱着萧寒月哪里会累,她是那么娇小,那么可爱,让他永远这样搂着她,他也愿意。
看到萧寒月落崖的那一刻,他真的以为他已经失去了他生命里唯一的一抹温暖,他的心也在那一刻极速地冷却,他甚至放弃了生的希望,只为了亲手手刃杀盟那两个老贼,再到崖底去陪着她。
再次见到萧寒月活着回来,他简直是欣喜若狂,他从来不信神明,那一刻,他却想感谢上天,让他的生命重新复苏,让他能够重新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中了寒毒的?”我在回想着,那个时候和冷绝的那一晚,他也同样是以为自己内伤太重,以致身体畏寒,那又是在什么时候才发现自己中了寒毒,而已还拿了那张药方,我没有忘记自己看到的那张药方,那上面还有已经褪了色的暗红,那是血的颜色,会是冷绝的血吗?
“那次和你一起回到杀盟后,主公用这个来威胁我。”冷绝淡淡地说道,如此地云淡风轻,仿佛这关系的不是他自己的命。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急声道:“那你当时还和他为敌,你不怕到时候叛了他就没有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