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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入骨相思恨无言

失去意识的时候,我似乎又产生幻觉了,因为我听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喊声。

可是即使是垂死的我也不愿意再相信这样的假象了,现在的我只知道,他不曾爱过我,我只知道,在我全心全意爱着他时,他想的是如何让我家破人亡。

在生死徘徊的地带,我又看到了那个虚影,他微笑着朝着我走来,他对我说,“紫苑,我们很快就会重逢。”

虚境里的我努力的想要叫出他的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可是就算我不记得他,我也愿意同他一起走,然而就在我即将要触到他的时候,他又消失了,我哭的声嘶力竭,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挣扎着醒过来,打量着眼前周遭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陌生的摆设,陌生的繁华。

这是哪里?我不是已经死掉了吗?

看到我睁开眼睛,萱草激动的大叫出声,“夕颜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半月有余了,太子很担心你。”

我打断她的话,冷冰冰的开口,“我现在在哪里?”

萱草说,“小姐,这里是太子府,太子每日一下朝就会守着你,直到天明,这会他应该快回来了。”

我困惑不已,“太子?离旭?他守着我做什么?”

萱草笑道,“小姐,在你昏迷的半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前太子离旭在峡谷战役后,已经不治身亡了,现在当朝的太子,是我们的小王爷离痕。”

我不屑出声,眸间尽是冷意,“离痕谋朝篡位了吗?他还真是比我想象的还有能耐。”

萱草说,“小姐,你误会了,我们离痕少爷本来就是宸妃娘娘的的亲骨肉,宸妃娘娘当年是为了保护襁褓中的小太子,才会把他送到靖王府的。”

经萱草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很多事情,原来过去步步为营的人竟是离痕。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他和离旭之间的关系很怪异,亲近但却隔着一层冰,那日离痕若是早就看出了我们设的陷进,那他完全有能力救出离旭,或者干脆不让他陷于险境。

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想要离旭死。

这一切的事实都证实了我的推测,离痕真的好可怕,过去那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扮演着别人的角色,他也许早就忘了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而我竟然对这样的人深信不疑,真的好可悲。

现在的我虽然醒了,可是浑身却没什么力气,仿佛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

不过至今,仍然有一件事令我十分困惑,对于我这样自小习武的人,要杀掉自己绝非难事,所以我那一剑绝对是刺中要害,可是为何我现在还会活着。

就在我想着既然活着,就不能白活着,定要把离国搞个鸡犬不宁的时候,那个罪魁祸首就进来了,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拉越近,我立刻紧紧闭上眼睛。

萱草不知何时已经下去了,而他坐在我的榻前,半天没有开口,也不离开,就那样静静的呆着,静静的凝望。

好半响,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轻抚我的额发,开口道,“阿颜,我已经半月没见过你了,如今你醒了,却还是不愿意见我吗?”

闻言,我缓缓睁开眼睛,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你…你是谁?还有我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他放在我颊边的手,顿了一下,继而失笑出声,“阿颜,你方才明明还认得萱草,才这么一会功夫难道就失忆了吗?”

我不敢看他伤痛的眼眸,继续装傻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快走,我不想看见你。”

他冷笑着朝我逼近,声音贴在我的耳廓,“没关系,阿颜,我会让你记起我的。”

我努力逃开他令我窒息的气息,慌乱的转过身去,不想再理他,他却一把拉过我,直接印上我的唇,我身上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所以我的挣扎对他而言简直不堪一击。

眼见他越吻越深,近乎疯狂,我重重的咬了他一口,含泪骂道,“离痕,以后不许碰我。”

他的眼眸深深,我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样的痛,亦或是什么样的恨。

好半响,他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我,“看,阿颜,你记得我。”

我擦掉眼泪,继续大声吼道,“没错,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忘了你这个处心积虑,弑兄夺权的魔头,离痕你就是个虚伪的小人。”

他抚着自己手上的扳指,眸色暗淡,“阿颜,你当初混到离国来,不就是为了杀离旭吗?我替你报了仇,你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我冷笑道,“照你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悉心利用吗?

离痕,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对不对,小王爷,哦不,应该叫你混蛋太子才对。”

他回答的很淡然,却始终掩不去他眼里的悲伤,“阿颜,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的确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不过当初你接近我的目的又何尝不是一样?我们不过是同一类人。”

他的话让我无限悲凉,我冷然道,“离痕,既然你已经如此清楚,我接近你的目的,那么现在的我对你而言,就没有任何价值了,你为什么还不杀了我?硬要留下我这个祸患?”

他抚着我的眉眼,声音悲凉,“阿颜,我不会杀你的。”

我打掉他的手,“离痕,留我在身边,你迟早会后悔的,因为我会杀了你,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杀了你。”

他笑道,“阿颜,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你都说要杀我,可是直到今日,你都没有动手,所以你真的确定你会下得了手杀我吗?”

他的话准确无误的透进我苍白大的心扉。

将我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他悠悠然继续道,“况且,那一****匆匆赶到战场,不也是为了替我解围吗?阿颜,你已经爱上我了。”

我拼命攫住自己淌血的心,止住破口而出的真心话,冷笑道,“爱你?离痕你还真是不知廉耻,你该不会把我之前的话当真了吧,你难道不知道那时候我是在演戏吗?而你不也陪我演的很起劲吗?”

他用冰凉的手指轻触我的脸,进而抬起我的下巴,“你说什么?”

我心死的抬眸看他,“我说,我从未爱过你,我爱的人是墨染寒,我们从小就腻在一起,你凭什么认为经过这短短数月,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就能抵得过他,真是太可笑了。”

这会,他果真被我的话激怒了,面上的神情不再那么坦然,不再那么运筹帷幄,他满眼猩红的朝我倾身,几乎就要贴上我的脸颊。

成功的惹恼他,我扯开嘴角笑道,“怎么?现在你终于忍不住要杀我了是吗?”

他将拳头挥向木质的床沿,血一滴一滴的洒在床幔上,蔓延开来,蕴成心碎的模样。

看着他越来越不对劲,我慌乱的开口,拉开我们之间已经不能再近的距离,“离痕,你…你想做什么?”

他嘴角含着嗜血的笑意,唇似有若无的滑过我的耳畔“阿颜,既然你不爱我,那我又何必要在乎你的想法。”

闻言,我害怕了,我拼命的推开他,往房门的方向跑去,可是他却从身后抱住我,他的唇印上我的脖颈。

他说,“阿颜,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不会放你走。”

我哭着说,“离痕,你不要乱来,我害怕…我…。”

我未完的叫唤被他堵在了嘴里,他流连在我耳边的喘息带着狂乱,他开始撕我的外衫,他的嗓音因隐忍而沙哑,“阿颜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我恐惧的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他再度吻住我的唇,吞噬我零星的理智。

下一瞬,他将我拦腰抱起,放在榻上,他的吻犹如叹息,将我的抗拒掩埋,我只迷糊听见,他说,“阿颜,不要哭,这是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这次得胜归来,就会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