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虑回到现实，我不得不面对和一一一起生活的这个事实。
嘉文说，她可以先把一一带会去，毕竟一一跟他和细狗都比较熟。
晚上哭闹起来也好哄。
我当时对这个没怎么在意，我觉得一一毕竟是我的小孩，跟我也比较亲，在我身边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一口回绝了。
虽然，我用我接下来的九年时间，换回了细狗的自由，但那也是看着小柔和嘉文的面子上，那天她们来找我，我就已经做了这个决定。
很多人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很简单。
毕竟细狗和嘉文帮我照顾了小柔母女两年多，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他毕竟做了。
做了我就得报答他。
在一个就是嘉文，从我认识她一直到现在，她帮过我不知道多少次。
我和楚媛公司的官司，赎小柔的那十万块钱，虽然细狗说是他的私房钱，但是都是自家兄弟，他有几斤几两我是知道的，在当时他和我把骨头砸碎了卖掉也凑不到十万块。那些钱也是嘉文借给我的。
后来小柔怀孕，嘉文一直在小柔身边，她一直没有一句怨言的照顾着。
这个时候，她来求我，而且是以那种方式来求我。我怎么可能不帮他。
况且还有小柔，她从来没开口求过我什么，这是唯一的一次，我亏欠他那么多，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偿还，如果用细狗的自由，能让她觉得好过一点那么好吧？
所有的罪，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我现在瞎了，在哪都是无所谓的，虽然是保外就医但是我还是自由的，反之，如果细狗真的被判了刑，那么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恨他，打心眼里恨他，我恨不得拿根小针每天追着扎他。
可是，我知道，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我肯定不会开心的。
细狗一直都不讲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是在怪我把小柔给弄丢了。
嘉文起身告辞，雷馨男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原本就空荡荡的家里，又变得安静了起来。
嘉文的担心一点都没错，做过母亲的人确实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了解孩子。
他们离开没有多久，一一就开始哭着找妈妈。
怎么哄都哄不好，而且还有越发严重的趋向，我对小孩子没什么办法，从小到大，也没怎么接触过小孩子。
小妹还不如我呢？
手忙脚乱，我听见茶杯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还有小妹跑来跑去鸡飞狗跳的声音。
那是平生第一次觉得人生原来是这么的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给一一喂了急口粥，把他放在床上。
小妹几乎使尽浑身解数，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总算是把一一安抚了下来。
孩子睡了，我摸索着凑到她的身边，我听着他的喘息声，再也绷不住我的眼泪。
滚烫的眼泪流进了我的心里，烫伤我的心，也麻痹的我的知觉。
我抹了一把眼泪，慢慢的坐了起来。
摸出一支烟来，点燃，刚要抽，嘴里的烟就被小妹夺了过去。
“你想让一一跟着你吸二手烟吗？”
我苦笑，那笑真的很苦，默默的站了起来，摸索着走向客厅。
小妹扶住了我，在前面牵引着我一步步走向客厅。
我发现，她的手指贴着什么东西，轻轻的摸了一下。
『你的手怎么了。』
“刚刚不小心被玻璃划了一下。”
『疼吗？』
“不疼。”
『明天你还是去学校住吧？』
“为什么啊？”
『你也只是个孩子而已，照顾我就很吃力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一。你看，手都弄伤了，回学校去，好好读书，别在管我了。』
“姐夫，我有些心里话想跟你说。”
『不要说了小妹，我现在好乱。』
“乱，你也要听，因为你要赶我走。我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等你姐回来在说吧？』
“如果我姐一辈子也不回来，你就打算让我把话藏在肚子里一辈子吗？”
『有些话，藏着比说出来，要好很多。』
“我知道你是怕我收到伤害，在你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即便是我等到我姐回来，你的心里也不会改变的。”
“其实，这段时间，我挺幸福的，真的挺幸福的。我姐不在，你的那些女人也不在，只有我和你，我可以陪着你经历那么多的事情，对于之前的我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姐夫，小柔和嘉文求你，你可以为他们赴汤蹈火。我也求你，求你别赶我走，至少在他们回来以前你让我在你身边多待一段时间。在给我一点回忆，等你接他们回来了，我就会离开，到时候，我就只剩下回忆可以陪着我了，姐夫求你，多给我一点回忆吧。”
『小妹，我谢谢你对我好，这辈子能得到你的眷顾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可是，我想我不会在去爱谁了，这辈子我欠的债太多了，你看看你姐，在看看小柔，她们被我害成什么样子了。我不能在害你。可能你现在觉得和我在一起很幸福，那以后呢，他们回来呢？到时候，你不是会更痛吗？我不想让你受伤，你永远都是我那个天真的小妹妹。』
“但是姐夫，你的小妹妹现在已经长大了，她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哪怕是一天，我来说就是一辈子。”
我不“敢”在说话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反驳她，我怕伤了她。
把烟点燃，默默的抽着。
这时我听到了脚步声。
小妹坐到了我的身边，轻声的对我说道：“姐夫，我知道你过的很苦，但是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姐临走的时候，教给我一门给你疗伤的武功，我一直都想试试，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是时候了。”
说话间，我的头被人揽了过去，我下意识的挡开她的手。
小妹轻声的说道：“别怕，姐夫，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正说着，她轻轻的扶着我躺了下去，把我的头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腿上。
“姐夫，我姐说你喜欢这样，她不在，我的腿比他的长比他的瘦，不知道会不会搁到你。你就将就着躺一会吧……”
我苦笑：『傻妹妹，你怎么不说你的腿比你姐的漂亮呢？』
小妹轻声的说道：“因为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过我姐……”
我不在说话，静静的感受着小妹的体温，那温度和楚媛的差不多，让我觉得很舒服。渐渐的我进入了一种迷离的状态之中，半睡半醒之间，我听到小妹在我的耳边，轻声的呢喃着：“姐夫别怕，就算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我也不会走，你是我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