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末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吃惊,继续道“杞国不久前开始召兵买马,前些日子一队浩浩荡荡的军队在柏国的边境驻扎了下来。
有人看到,报据说是杞国的军队,于是柏国的皇帝开始不安起来,这才想到了你。”
隐末顿了顿“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猜到了吧?”以这丫头的机智,她恐怕是在他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吧。
墨离点头,杞国与柏国曾经交换过质子,现在杞国要发兵了,柏国无力阻拦,只能用墨离这颗棋子来力挽狂澜了。
这些事情墨离已经猜了个七八分,只是一直没得到准确消息罢了。
可是,柏国的这一招可能是没有什么用了,墨离在杞国的地位不高,来柏国时也只带了两个丫鬟,再者,从古至今的质子都是皇子,到了墨离这时确是女子之身,这足以说明杞国完全是敷衍了事,而柏国当时势力不强,所以也只能不了了之。
“所以,你不准备做些什么吗?”隐末问,墨离摇头“我做不做什么,没什么用。”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恶趣味“难不成你还要我逃狱逼宫不成?”隐末浅笑。
“柏国已经把你入狱的消息放了出去,不知杞国的人听到会如何呢?”墨离抬头看他“不是说狱的势力遍布岚之界,打听个消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的吗?”
隐末失笑,这个家伙,居然还会拿他的话来反驳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十三岁的废物啊…
是,他确实是知道墨离在杞国的地位卑微,只是想逗逗这小家伙,可惜喽…
“呀,有人来了,看来我得走了呢。”隐末忽然道,他的脸上依旧是那般柔和的笑,忽的,他的动作停住,像是想起了什么。
回头,把手里的一个东西扔给了墨离,还不忘嘱咐一句“喏,术法已经解除了。”说着,他的身影从牢房里消失。
墨离抬手接住,是那枚逆十字挂坠,沉默的看着它,这次没有把它挂在脖颈上,而是揣入了衣兜,有时候,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隐末所说的,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正是朝墨离的方向走过来,是那天的那个太监。
他瞥了墨离一眼,把牢门打开“得嘞您了,跟杂家走吧。”墨离也没说什么,起身跟着那太监走了出去。
---皇宫---
那太监领着墨离就进了皇宫,又叫几个嬷嬷给墨离换了身装束,金缕玉衣,玉质头簪,也许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是莫大的荣耀,但墨离只觉得两个字:庸、俗!
但她也什么也没说,只是等那嬷嬷走之后,才坐回镜前,镜子里的那张小脸被各种胭脂水粉掩饰了原本的病态,头顶上插得满是的簪子压得墨离脑大。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墨离一支一支把簪子拔了下来,又把脚底下的花绣鞋换成了已习惯的那双白绣鞋,被磨破的底边不知何时已经被丫鬟缝补好了,不仔细看也是看不出来有过痕迹的。
那袭的水红色交领襦裙被她换下,在一堆嬷嬷们拿来的衣服里随便挑了件淡水色的衣裙,随意的换上。
又看了看镜子里的那人脸上的厚粉,皱了皱眉,把脸挪到一旁的水盆里狠狠地洗了一番,看着一盆的水被染成浊色,墨离才松了口气。
其实墨离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她是个完美主义者!
---酉时---
墨离跟着两个丫鬟走到了主殿处,那里已经摆好了一桌宴席,聚集着不少人。
绕是墨离也不得不感叹这场宫宴的奢靡之至,光是这样一顿下来,就够普通人家大半辈子了吧。
“离公主到!”远远的,就有太监禀报着,刹那间,几乎是所有人的眸光都投了过来,只是除了鄙夷,墨离再没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其他东西。
墨离自顾自的做回自己的位子,表情淡然,他们的举动,与她无关。
端起手里的酒杯,要知道那里面的酒可是价值连城啊,可是墨离却如数倒出,她讨厌酒的味道,即使是这样气味醇香的美酒。
酒的气味虽让人陶醉,却也会让你不知不觉的沉沦其中,世人总说一醉解千愁,但只有真正醉过的人才知道,醒酒后愁上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