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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阿保机成了一把手

刘仁恭砍出的三板斧,虽然受到了一定的挫折,但是总体来讲,它还是沉重打击了契丹人,软弱可欺的痕德堇可汗以及他的遥辇氏家族,日益引起契丹八部大人们的不满。

契丹贵族们私下议论,无能的痕德堇可汗在刘仁恭面前,低头哈腰,像个哈巴狗,这把契丹人的尊严都丢尽了。

最重要的事,如果再打不败刘仁恭,牧民就不能安心的放牧,军队也不能南下入侵中原。

要知道不能对外掠夺,这些部落酋长就没有可用于生产的奴隶,就无法获取金银财物、美女和锦绣衣服,这和他们的根本利益发生冲突。

于是,各部落的酋长密谋串联起来,在一天,他们采取突然袭击的方式,提前召集部落联盟大会,在大会上,通过选举依法废黜了痕德堇可汗的位置。

我曾经介绍过,这个契丹联盟大会这个类似于今天英国贵族参议院的组织,契丹酋长们对于国家大事都采取集体讨论的方式,所以,这些贵族用手中的选票淘汰了痕德堇。

在这次大会上,他们选中了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的迭剌部的贵族耶律阿保机,当他们的新可汗。

俗话说: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形势比人强,痕德堇可汗面对咄咄逼人的契丹贵族们,他虽然生气,但是也感到无奈。

谁让自己没有能耐呢!他只好脱袍让位,痕德堇可汗的退位,结束了遥辇氏家族在契丹部落联盟中长达150多年的统治。

通过这次民主的不流血的变革,耶律阿保机终于登上了梦寐以求的汗位。

有趣的是,根据部落联盟的古老习惯,当选的可汗的人,不能立即就上任,他要躲在自己的帐篷里,声称自己不愿意当可汗,等待属下拥挤到自己的帐篷门口时,然后你拉我拽地反复推让三次,才能继承汗位,这种现象也体现了早期契丹原始民主制度的特点,也是给人们造成一种万民推戴的假相。

公元907年1月13日,契丹贵族们在“如迂王集会埚”这个地方,召开正式的新可汗继位大典,由于契丹人都信奉萨满教,而自然界中的天、地在萨满教中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所以,契丹人在典礼上,建立祭天地的神坛,然后堆起一大堆柴火,烧柴向上天通告,耶律阿保机正式成为契丹联盟部落的可汗,这种独特的烧柴仪式叫做“柴册仪”。

阿保机在继位仪式上,不失时机地宣布让自己的家族成员,组建第十个可汗宫帐(契丹语为斡鲁朵),并让自己的心腹、也是密友耶律曷鲁总揽军国事务。

在这里,我要简单介绍一下契丹皇帝的斡鲁朵制度,太祖阿保机的斡鲁朵叫做算(义为心腹)斡鲁朵,传言契丹已有的弘义宫等前九个宫帐,都是只有遥辇氏家族的九个可汗才有资格组建。

斡鲁朵构成独立的经济军事单位。斡鲁朵设有著帐诸局,如笔砚局、牌印局、裀缛局、灯烛局、车舆局等等,契丹女里们编入瓦里,为契丹可汗制造各种器物,由著帐郎君统辖,服役奴隶首领称“小底”。

斡鲁朵领有的奴隶和财产,为可汗个人私有,死后由家族后代所继承。可汗的斡鲁朵有著帐局,以契丹族和奚族奴隶为著帐户,为可汗宫帐服役。

可汗宫帐的组建,标志着阿保机家族从今以后,拥有自己独立的经济来源,迭剌部垄断了契丹可汗的继承权,契丹可汗只能从这个部落中世代选举产生,别的部族没有继承可汗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