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中外探险文学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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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猛虎多情

义虎

地老天荒的唐朝贞元十四年,陕西和山西交界处的中州多猛虎,时常发生大白天咬伤人的事。于是就把屯兵淮上的武将王征派往申州做了太守。随之在大街小巷贴出这样的告示:“谁能捕获一只虎,就奖赏十匹细绢!”那时细绢可以当钱花。

有个叫丁岩的老兵,善于布设陷阱,就被太守王征选拔来专管捕虎的事。不几天,就有一只虎落入了丁岩布设的陷阱。

落入陷阱的虎无法施展它的威力,就在深坑里跳跃咆哮,吼声如雷,引来成百上千的人前来围观。

丁岩站在陷阱边对虎加以嘲笑挑逗,喜形于色地向人们炫耀着。他喝醉了酒,没留神衣襟挂在树杈上,失足落入陷阱。众人一下子惊慌起来,纷纷议论说丁岩大概会遭到虎的疯狂报复,立即会被猛虎撕成碎片的。可是往下一看,却见丁岩端坐在深坑里,与眈眈而视的虎面面相对。

丁岩的亲属怕出意外,就搬来一架汲水用的辘轳,垂下粗壮的井绳,想让丁岩捆绑住身体把他拉上来,得以侥幸活命。丁岩在深坑里接住垂下的粗绳,捆绑好腰身,向上面挥手示意,上面的人赶紧绞动辘轳,丁岩才离地二三尺,那只虎就用前爪抓住绳子,不让丁岩离开深坑,人们反复了多次,始终没有成功。那只虎意态祥和,丝毫没有伤害丁岩的迹象。

阳光把陷阱照得暖洋洋的,这时丁岩已从醉酒中醒了过来,对虎说:“因为你们虎类到村庄里施暴伤人,所以理当剪除。你这条虎命,顷刻之间就会完结的。现在人们之所以没有杀死你,是因为我喝醉了酒误落入那他们就会投下燃烧的柴火,把你烧为灰烬的。假若你不伤害我,我出去以后一定告诉太守,保全你的性命,希望你率领众虎远离申州,到深山密林中去生活吧!我也对天发誓,决不食言!”那只虎似乎听懂了丁岩的话。丁岩拉了拉捆绑在腰身上的绳子,坑上的人们再次绞动辘轳,那只虎不再阻拦,低垂双耳注视着丁岩,直至他慢慢上升到坑外。

丁岩从陷阱出来以后,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给了太守,说:“现在即使杀死陷阱里这一只虎,还是不能驱除一切虎患。况且我与这只虎有约定,答应不杀死它,让它率领众虎伴们回归山林,使我们申州地界获得安宁。”王征太守同意了丁岩的请求。

丁岩趴在陷阱口对深坑里的虎大声转达了太守的告谕之后,只见那只虎在陷阱里转着圈子跳跃着,好像是表示感恩的样子。接着,丁岩就命人沿着陷阱的边缘溜下土去,深坑越来越浅了。待到有一丈多深的时候,那只虎就纵身跳出地面,振奋精神迅速地转了一个大圈,腾跃呼啸着卷起一股大风跑了。不到十天,群虎都成群结队到荒无人烟的山野里去了,从此申州再无虎患。”

慈虎

明朝末年青鲁山中有个小山村,山村一户人家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一天她进山去砍柴,失足掉下山谷,幸好山谷里落满厚厚的树叶,因此没有受伤。她向上—看,周围都是悬崖绝壁,有七八丈深。她爬不上去,就高声呼喊,接着伤心地哭了起来,却没有人发现来救她。孤立无援的女孩发现崖壁上有个山洞,就爬了进去,山洞很空阔,如同一间大屋子。洞里卧着两只小虎,温顺得像小猫似的。女孩这才明白是进了虎穴,心里很害怕,自知必死无疑,索性就和两只小虎玩耍了起来,玩得很开心。

太阳落山了,突然刮起一阵腥风,母老虎回到山洞,看见小女孩,起先也吃了一惊,继而看见女孩与它的小虎崽玩得很快活,也就放下心来。母虎给两只小虎崽喂过奶,准备睡觉了。小女孩饥饿难忍,大着胆子向母虎叩头说:“承蒙大王可怜我,饶我不死。能不能再分一点乳汁给我吃呢?”母虎蹲在那儿聚精会神地想了很久,点头答应了。小女孩迟疑不决地靠近母虎的乳房,吸吮饱肚子,困倦得依偎着母虎毛茸茸的下颌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母虎爬起来用舌舔了舔两只熟睡的小虎崽,也用舌轻轻舔了舔睡得香甜的小女孩的脸蛋儿,然后就跃出山洞。晚上回来,母虎衔着野果子放在小女孩跟前。小女孩高兴得跳起舞来,母虎也流露出其乐融融的神情。

一个多月以后,两只小虎崽渐渐长大了,母虎背着小虎一一跃出山洞。只剩下小女孩在山洞里,小女孩放声大哭。母虎从崖上往下看,又若有所思地想了好久,才重新跳了下来,背起小女孩纵身跃到高处。母虎把小女孩领到大路上,小女孩拜谢告辞,母虎恋恋不舍地频频回头而去。

小女孩回家见到父母,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自己遇虎得生的情形。父母满脸狐疑地说:“去去!哪会有遇虎还能活着的怪事?你一定是被虎吃掉了,死后变成鬼来迷惑人,打算让全家人也葬身虎腹。你是个恶鬼,不是我的女儿!”小女孩哭着再三解释,父母仍然不相信她的话。后来,狠心的父母把小女孩锁在一间空屋子里,不给她吃饭。小女孩子哭得声嘶力竭,快要饿死了,也没人可怜她。

后来,小女孩的父母晚上做了同一个梦。梦见一位身穿黄衣裳的老大娘怒目而视斥责说:“你们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如果把她饿死了,我就毁了你们全家!”小女孩的父母惊醒后,仍然听到虎的吼声在山村间震荡,这才把小女孩从屋里放了出来。

这个吃过母虎乳汁的女孩长大以后,面容十分艳丽,体魄有力而勇敢。有个年少将军得知女孩的不凡经历,非常仰慕,就娶她为妻。女孩协助年少将军打了胜仗,立下赫赫战功。后来,朝廷赐给了她辅国将军夫人的封号。

贤虎

唐朝贞元九年冬天,申屠澄被任命为四川什邡县尉,他走马上任走到距离真符县(今陕西洋县)以东十多里的地方,遇到了大风雪,马无法再向前走。突然看见路边有一间茅草屋子,里面生着火,很暖和,就下马走了进去。那家有老大伯老大娘和女儿围着火塘坐着。少女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虽然身穿布衣,头发蓬乱,但肤白如雪,面似鲜花,十分妩媚可爱。见申屠澄走进屋来,老大伯老大娘急忙站起来说:“客人冒雪而来,一定很冷,请来烤火吧!”申屠澄客气了一番就在火塘边坐了下来。天快黑了,风雪还是不停,申屠澄请求在这里暂住一宿,老大伯老大娘满口答应。于是申屠澄就出门去卸马鞍和行李,待返回屋里时,那少女经过梳洗妆饰从秸杆编织成的帘内出来,姿态洒脱美丽,比刚才更加动人。

一会儿,老大娘提来一壶酒,在火前煨热,老大伯在地上摆了个小木桌,对申屠澄说:“贵客冒雪而来,请喝一杯酒,挡挡寒气。”申屠澄谦让道:“那就从主人开始吧!”老大伯依次行酒,轮到申屠澄时,申屠澄想试探那少女的才智,就端起酒杯说:“咱们行一行酒令助个兴好不好。这酒令必须取诗书中的语句,而且要符合眼前的情景。”接着就起酒令说:“厌厌夜饮,不醉不归。”(这么长的夜晚,不喝醉就不要回家。)少女低头微微一笑,打趣道:“现在天黑了,你就是想回家又往哪里走呀?”随之回答申屠澄的酒令说:“风雨如晦,鸡鸣不已。”(语出《诗经·齐风》,下面两句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既形容了当时的天气,又暗示了她对申屠澄的爱慕之心。)申屠澄惊喜地对老大伯、老大娘说:“小姐这样聪明,我还未成亲,想冒昧给自己作个媒,不知肯不肯答应?”老大伯说:“我家虽然贫寒,却对她十分宠爱。以往,也曾有过往的客人拿出金帛来求婚,我不忍心与她离别,就没有答应。贵客今天又提出这种要求,看来小女也有意,老夫只好割爱了。”申屠澄大喜过望,立即对二老行了女婿的礼节,把携带的盘缠都取出来作为聘礼。老大伯、老大娘坚决不收。第二天,对申屠澄说:“这里太偏僻,没有邻居,住房又低矮窄小,不便久留。小女已与你成婚,你可以把她带走!”又过了一天,申屠澄夫妇依依不舍与二老告别,一块骑着马继续赶路了。

到了什邡官府,申屠澄县尉虽然俸禄很少,却勤政廉洁。妻子也很节俭,粗活杂作都自己动手,尽管家境不宽裕,夫妻感情却很融洽。她很贤惠,对百姓和下人很体贴,赢得宾客们的交口称赞。

申屠澄为官三年期限满了回陕西老家时,已有一儿一女。申屠澄一家路过利州(今四川广元)走到嘉陵江畔,坐在草地上歇息,妻子触景生情惆怅地吟诗道:“琴瑟情虽重,山林志自深;常忧时节变,辜负百年心。”(诗意是:夫妻的感情虽然很好,但我怀念山林的感情也很深。只怕情况有了变化,辜负了和你百年偕老的心愿。)吟罢,已潸然流泪,好像在怀念着什么。申屠澄安慰说:“诗虽然清丽,可是,一个弱女子总不能长期生活在山林中啊!如果你想念你的父母,现在路也不远了,不久就会到你家的,不必这样悲伤。”又走了20多天,到了妻子的娘家。草屋依然存在,但不再有人了,申屠澄和妻子儿女在草屋里住了下来。妻子整天闷闷不乐,忽然,她在墙角悬挂的旧衣裳下,发现了一张虎皮,上面落满尘埃。她眉开眼笑地说:“哎呀,这物件还在啊!”随之取下来披在身上,顷刻就变成一只斑虎,长啸一声,闪电般地向门外跃去。申屠澄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妻子一家原属虎类。急忙领着两个孩子去寻找,在树林里哭喊了好几天,始终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