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中外探险文学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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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努力”号的澳洲行

神秘的南方大陆

1769年10月的某一天,南太平洋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一艘白色大帆船多少显得有点孤单。

这艘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努力”号。此时,甲板上一片忙碌。水手们在统一指挥下,紧张地收帆、张帆。虽然工作紧张劳累,但他们却仍像是一群快乐的大男孩,眉毛向上扬起,满脸的汗珠在阳光底下就像是晶莹的水晶闪闪发亮,甲板上到处洋溢着欢快的歌声。

此时此刻,在舰桥的指挥舱里,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男子笔直地站着,他留着长发,头戴一顶墨绿色的三角军帽,一身笔挺的海军服,显得沉稳威严,又不失机敏老练。水手们的欢快气氛似乎并没有感染到他,他眉头紧锁,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语。他就是船长——詹姆斯·库克。

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是多么自信和冷静,但也微微露出一丝焦虑。一年多以前,他接受英国海军部的派遣,率领一支考察队前往南太平洋海域观测金星凌日这一罕见天象,顺便对南太平洋地区做一次探险考察。因为当时的科学家们相信,在南太平洋的某个地方,一定存在着一块神秘的南方大陆。他们迫切希望通过库克船长的此次远航,揭开这片南方大陆的神秘面纱。在众人企盼的目光中,库克船长率领这支考察队踏上了征程。在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想发现这块梦寐以求的大陆,为自己近20年的航海生涯增光添彩呢?

“就在前方”

自从进入南太平洋海域以来,探险队途经风光秀丽、物产丰富的塔希提小岛。这以后,他们在海上整整航行了两个月,一点陆地的影子也没有发现。难道南方大地不存在吗?还是因为航线发生了偏差?水手们也很着急,每天一大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甲板上眺望远方,可结果却还是只看见周围的汪洋一片。失望、疑惑、不满开始在船员中蔓延。

库克船长虽然也有点焦虑不安,却依然坚信陆地肯定就在不远的前方。他默默在心中祈祷,嘴里不住念叨着一句话:“是的,就在前方。”

突然,桅杆顶端的了望台传来惊呼:“老天啊,快看,陆地,前边有陆地。”水手们立刻骚动起来,争先恐后地挤到甲板上,使劲向远处找寻那片期待已久的陆地。听到喊声以后,库克船长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神,老练地用自己心爱的单筒望远镜朝远方看去。果然,镜头里出现了一条绵延不绝的海岸线,那里浓雾缭绕,有着大片的森林。

帆船好像也知道了这个好消息,箭一般向那片海岸驶去。水手们个个兴奋地涨红了脸。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认定,终于找到了那块神秘的大陆,一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们愉快地憧憬着岸上的情景:美丽的风光,丰富的物产,好客的居民……

人骨海滩

库克船长一直紧锁的眉头稍微放松了一点,他拿着望远镜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经过仔细观察,他最后得出结论:这里恐怕只是一个巨大的海岛,真正的南方大陆还没有出现。

果然不出所料,水手们上岸之后,发现库克船长的判断并没有错。这块地方就是现在新西兰的北岛。当地的土著居民毛利人似乎并不欢迎他们,双方发生了小小的冲突,水手们在岛上也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于是,库克船长决定离开这个岛,沿着海岸向南航行,然后调转船头向北驶去。11月9日,考察队停船下锚,随队而来的科学家开始观测金星凌日现象。11月底,“努力”号绕过了新西兰的最北端,开始沿西海岸航行。

和苍翠的东海岸不同,西海岸显得干燥贫瘠,异常荒凉。第二年1月14日,“努力”号驶入一个小海湾,在那里修船。同时,库克船长派出几支小分队上岸考察。队员惊讶地发现,海滩上布满人的尸骨。当地的毛利人似乎很友好,他们告诉水手,这些都是他们把敌人吃掉后残留的部分。大多数船员吓得目瞪口呆,有一位科学家却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他甚至还买了一颗头颅,准备带回英国呢。

这时的库克相信,新西兰只是一个孤立的岛屿,并没有和大陆相连。当地的居民还告诉他,新西兰是由南北两个岛屿组成的,中间有一条狭长的海峡。库克率船穿越了整个海峡(至今那里还叫库克海峡),并在南北两岛都进行了环岛航行。

不久以后,库克开始计划返回英国。为了继续南太平洋的考察活动,他选择了继续向西航行而不是向东原路返回的航线。3月31日,库克船长的“努力”号船头直指日落的方向,在一片金色的余晖中朝澳大利亚东海岸驶去。

驶进植物学湾

在库克船长之前,已有一些欧洲的探险家短暂探访过澳大利亚的西海岸,而人们对当时被叫做“新荷兰”(1644年由荷兰探险家阿贝尔·塔斯曼命名)的东海岸还基本处于未知状态。4月29曰,“努力”号在东海岸靠近今天悉尼的一个海湾下锚停泊。一支小分队被派到岸上寻找淡水。队员们惊奇地发现了一些手持长矛、赤身裸体、身上涂满油彩条纹的土著人。另一些人坐着原始的独木舟,在海上捕鱼。随后队员们勘查了海湾周围的大片地区,见到的地形可谓是五花八门,其中有像草原般广阔的大块沙地,有大片沼泽和森林,还有肥沃的草原。在这里,队员们发现了无数叫不出名字的新植物。面对这些发现,大伙儿兴奋得要命,争着要给这个海湾起名字。最初,库克把它叫做“虹鱼湾”,因为那里有大群的海鱼。如今,它被叫做“植物学湾”。

一周之后,“努力”号驶离了植物学湾,沿着海岸继续向北航行。船员们隐隐约约地看到陆地上升起一缕缕的狼烟,这是土著人看到近海出现奇怪船只时所发出的警报。

“棉絮补漏法”和大袋鼠

在6月初一个月色迷人的晚上,“努力”号驶向大堡礁。大堡礁位于澳大利亚东海岸北部,绵延达2012千米,由大量参差不齐的珊瑚礁构成。对航海家们来说,大堡礁和海岸之间那条狭窄的海上通道意味着一场噩梦:锋利的暗礁、汹涌的潮水和伸出水面的珊瑚足可以毁掉任何一艘船。这次航行中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幕开始了。

“努力”号刚刚进人海峡不久,环礁的威胁就向它步步逼近。一开始,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但没过多久,“努力”号就撞上一座隐蔽的环礁,被卡得死死的,船体一侧被撞出一个巨大的口子,海水迅速涌进船舱。为了把船从环礁上挪开,水手们把无关紧要的物品全部抛人海中。几个水手奋力跳入进水的舱中,用抽水机不停地排水。在这令人绝望的时刻,库克船长和水手们都表现出无畏的英雄气概。尽管他们都知道,“努力”号上仅有的几只救生艇装不下所有人,但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水手们就这样一直坚持着。等到潮水涨上来以后,船终于借助浮力脱离了那块环礁。

但这时船舱里的水还没抽完,更多的海水从洞口涌了进来,“努力”号正在缓缓下沉。想起在环礁周围航行时看到的大群鲨鱼,大多数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水手急中生智想出了用棉絮来填补漏洞的方法。这是一种几乎被遗忘的原始方法,但万幸的是,它非常管用。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库克怀着感激的心情在航海日记中写到:“现在漏洞变小了。”

“努力”号摇摇晃晃地驶入附近的一个海湾,在那里下锚停泊,船员们花了7周的时间才把船修好。与此同时,每个人都尽情享受着周围的新奇事物。一天,有个水手上岸打猎,突然看见一只从未见过的“大兔子”,它用双腿同时向前跳跃,速度之快,步幅之大,令人难以置信。他信誓旦旦地对船员们说,这只兔子的个头有人那么大,结果却被嘲笑一番。但没过多久,其他人回来说也看到了这种奇怪的动物。当地人告诉他们,这其实是一种叫做袋鼠的动物。

来之不易的海岸图

8月初,“努力”号再度扬帆启程。水手们纷纷猜想,经历了大堡礁的那场灾难之后,库克有可能绕过大堡礁,在外围沿海岸继续沿着海岸航行。但库克一心希望能够绘制出一张详细的海岸图,因此,他必须尽量靠近环礁。这以后的几个星期让人紧张得透不过气来,所有人都面临着一场严峻的考验,然而,船员们都从心底深深佩服和信赖船长的高超技艺和坚定信念。“努力”号有几次差点又遇到了危险,但都幸运地化险为夷。8月底,“努力”号绕过了约克角,将澳大利亚东海岸(库克把它命名为新南威尔士)和大堡礁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库克船长花费了大量时间,终于绘制完了海岸图。

1771年7月12日,“努力”号返回英国,这离他们出发已过去整整3年了。库克船长和船员们受到了英雄般的迎接,“库克船长”这个名字也因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发现而永远载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