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窗户后面,季世兴的目光紧紧跟随飞染。她的身边总有旁人跟着,不是宋青莯就是俞毅,最不济都有一个面无表情的丫鬟跟着,否则他要杀她一点都不困难,哪里用得着大费周章。
“这里有血迹!”
飞染脆生生的声音传入季世兴的耳膜,他的表情愈加凌厉,转身往外走。
小巷中,飞染沿着血迹往前走,在岔道口停下脚步,看看这边,又瞧瞧那边。
“汪汪汪!”
叶魁牵着半大的狼狗走过来,对着飞染解释:“它的鼻子比我们的眼睛灵敏多了。”
“叶大人真聪明!”飞染赞美一句,目不转睛盯着大狗,紧张兮兮跟在它后面。
叶魁第一次被小姑娘这么坦率地夸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话找话:“这大早上的,宋大人就命你出门巡逻?”
“不是呢,大人上早朝去了,是我自己想要出来查案的。”
一听这话,叶魁赶忙找了一个手下,悄悄命他去宫门口等着宋青莯,暗暗提醒自己,把飞染“交还”宋青莯之前,决不能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
随着街上的人流越来越多,狼狗越走越慢,最终在一条幽深的小巷前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地砖上不走了。
“大黑,你为什么不走了?”飞染早已从叶魁手中拿过绳索,蹲在地上与狼狗对视。
“汪,汪,汪!”狼狗冲飞染叫唤几声。
“你想说什么?”飞染伸手拍拍它的脑袋,又揉了揉它的黑毛。
“呜呜!”狼狗舒服地蹭了蹭她的手掌,伸出大舌头冲她傻笑。
这只笨狗真的在笑!叶魁心情复杂地看着人狗对视。他们不过走了三个街口,他就已经对她幻灭了。她把一只威武高壮的狼犬取名“大黑”也就算了,现在与它面对面“谈话”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以为狗会回答她?
清贵的宋大人竟然喜欢这样的小女娃,那些暗恋宋青莯的千金小姐一旦知道真相,大概会哭瞎在茅房吧?
叶魁吐槽归吐槽,还是好声好气地回答:“陶捕快,它应该是闻不出味道了。”他望着小巷微微皱眉。
这条小巷人称“胭脂巷”,传说只要在这里走上一圈,身上必定会沾染胭脂的香味。这里虽不似花街那般品流复杂,但木门后的女人不是被包养,就是在夜间替人红袖添香。
不要看这条巷子幽深冷清,租金可不便宜,没有些本事可租不起这里的宅院。相对的,想在这里饮酒听曲,也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
魏铭知道这条巷子,甄山文却只当这里是普通的宅院。他头痛欲裂,抬起手臂欲揉压额头,忽觉身下软绵绵的。他猛然睁开眼睛,就见他和翠烟衣裳凌乱,他几乎整个人压着她。
发生了什么事?
他努力回忆,只记得自己和翠烟在外面的石桌上……翠烟控诉他满足不了她……
“公子,您醒了。”翠烟睁开眼睛,才说了几个字,眼中已经盈满氤氲的雾气。她手忙脚乱试图遮掩自己的身体,白皙的手臂有意无意触摸甄山文的胸膛。
甄山文瞬时觉得口干舌燥。他怎么都无法想象,身下娇媚温顺的女人会冷着脸看他。
“公子,奴家不会怪你的。奴家早就是公子的人,能伺候公子,是奴家的福分。”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下。她伸手擦拭,露出手腕的青痕。
“这是我弄的?”甄山文抓住她的手腕细看。
“一点都不疼。”又一滴眼泪自她的眼角滑下。她抽回自己的手腕,领口随着她的动作悄然滑开,露出点点吻痕。
“这些都是我弄的?”甄山文完全不记得。隐约中,他好像见到季世兴去而复返,还有一个喝醉酒的男人。
翠烟无声地点头,不安地扭动身体。薄被下,她光洁的大腿摩挲他的,胸口的浑圆在他眼前微微颤动。
甄山文脸颊通红,他突然意识到,他们的上身穿着雪白的中衣,被子下却空无一物。他的欲望瞬间被唤醒,他尴尬万分,试图翻身下床,但她的双腿勾缠着他,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浓重。
翠烟怯怯地抬眼,满含泪光的眼眸深情注视他的眼睛。她慢慢仰起头,轻轻吻住他的嘴角,手腕勾缠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我愿意的。”
甄山文用力吞咽口水。他确实想要她,但他渴得难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喝水,而且天已经亮了,他必须回书院。
他来不及出声,她的手指从他的后背滑向他的侧腰,又慢慢挤入他们的身体之间,一把握住他的坚硬。
甄山文呻吟一声,似痛苦又似舒服地闭上眼睛。她的手那么温热,那么柔软,她全身上下泛着幽香。她这么温柔可人,怎么可能用那样的眼神看他,更不可能说他半句坏话,一定是他记错了。
翠烟观察他的表情,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娇媚地嘤嘤一声,如泣如诉般低唤:“公子,公子!”她在他身下扭动身体,曲起双腿磨蹭他的肌肤。
甄山文不舍得她的玉手,他从不知道,女人的手指也能让他这么舒服。
“公子,奴家想要……”
“你不是说,我满足不了你吗?”甄山文脱口而出,手指插|入她的身体,就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翠烟再不敢心生轻慢,暗暗埋怨季世兴下药的剂量太轻。她闭着眼睛轻呼一声,随着甄山文手指的节奏喘息,双手更卖力地伺弄他。
“我满足不了你吗?”甄山文质问。
“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翠烟满脸欲望难耐,哽咽乞求:“公子,求求你,给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她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甄山文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愈加肯定自己一定记错了。他低头亲吻她,她引导他进入自己,使出浑身解数纠缠他。她的呜咽转为撩人的呻吟,虚弱无力地喘息。
“公子,奴家就算为你死,也是心甘情愿的。”她突然抱紧他,睁开眼睛看着他说:“公子,请让奴家好好伺候您,兴许这是最后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