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魂飞天涯 (3)
步履从容,威势慑人,没有雨具,逆风冒雨,竟然没有湿半点衣衫与一丝头发,就连双足都没有淋湿半点。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人的轻功与内功己臻登峰造极之境。
司徒飞燕乍见老者,不禁惶然动容,情不自禁的暴退数步,惊恐骇然的注视着他道:“盟主,原来你也出动了。”
来人赫然是当今武林中势力庞大,高手如云,唯一可以与丐帮分庭抗礼的黑道帮派飞天盟的盟主“飞天老人”任长寿。
飞天老人面寒如冰,目沉如水,利刀一般的逼视着司徒飞燕厉声道:“司徒飞燕,你乃本盟的飞天前使,深知本盟的规矩,背叛了本盟,还不自行了断,难道要本座亲自出手。”
语音如民,森然慑人,令人心震神骇,不敢抗拒。
司徒飞燕神色一边数变,芳心顿碎,蓦觉希望碎裂,天旋地转,绝望的惨笑道:“盟主,我虽离开了飞天盟,却没有出卖盟中任何人与事,望你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格外开恩,放过我们母子二人一次吧。你的大恩大德……”“住口!”飞天老人神色微微一变,不待司徒飞燕话说完,目无表情的厉喝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不快自绝,休怪本座心狠手辣。”
“报应一出鬼神惊,飞天武林任纵横,心贫无欲红尘断,气煞江湖千万人。”司徒飞燕深知这句江湖谚语,丈夫己死。心贫神丐与无欲禅师己极少过问江湖中事,放眼天下,能与飞天老人匹敌的已难寻一人,自己落到他手中,一切都是妄然。
思绪疾转,惨然一笑道:
“盟主既欲置属下于死地,属下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只是我的儿子非盟中之人,望你放过他一条命,”话方出日,泪下如雨,注视着锦被中的婴儿,心如刀绞,肺似针扎,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生命的花朵在凄风苦雨中一瓣瓣的凋零。
自己一死,飞天老人纵是放过刚出生的婴儿,他一颗弱小的生命,又岂能经得起风吹雨打,与世情无情的摧残。
飞天老人目寒如水,面冷如冰,负手静立在悲苦欲绝的司徒飞燕对面,利刀一般的逼视着她冷森道:“废话,本座岂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幼婴儿,你还不自绝更待何时。”
耳闻飞天老人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司徒飞燕心己冰,血亦凝,正欲开口,忽然听到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自雨雾中传来:“不行,飞天老鬼,我们有约在先,臭婊子是老子的。”
随着话音响起,“恶中三恶”闪电般的疾掠而入。司徒飞燕一震,明白了什么,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苦笑道:“盟主,我早应该想到是你勾结‘恶中三恶”对付我们夫妇,否则凭飞天六使,根本办不到,可惜明白迟了。”
飞天老人乍见“恶中三恶”现身不禁神色为之一变,旋即冷冷的凝视着“饮血食髓”不屑的冷哼道:“你们三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本座又岂会卑鄙至斯,与你们同流合污,还不快给老夫滚。”
飞天老人此言甫出,二恶神色倏变,”剥皮抽筋”怒极反笑道:“江湖传言,飞天老鬼乃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小人,此话果然不假。”
“先奸后杀”身形微微一震道:
“别人惧你飞天老儿,别以为我们‘恶中三恶,就怕了你,‘报应不爽’是死于我们手上,这臭娘儿母子是我们要定了。你如敢反悔食言,我们将此事传人江湖,弄得你……”“住口!”飞天老人神色一连数变,不待“先奸后杀”话说完,双目杀机涌动,厉喝一声:“敢管老夫帮内之事,你们是自寻死路。”
话方出口,浑身劲气四涌,头上雪发丝丝颤抖,衣衫猎猎鼓起,大有出手杀人灭口之意。
“恶中三恶”乃是魔中之恶,一向纵横武林,杀人如麻,天生残忍凶悍,几时又将别人放在眼中。“饮血食髓”双目一翻,冷冷的瞪着飞天老人道:“飞天老鬼,你少在老子面前幺三喝五的指使人,要打架老子奉陪,要老子们走,你是做梦。”
司徒飞燕见双方说僵,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十分明臼,自己曾与丈夫在大漠中联手都未除去三恶,如今三恶虽己受重伤,飞天老人想杀三人灭口,亦非轻而易举之事。只要双方动手,自己就有机会带着儿子逃生。意念至此,暗自运气调息。
飞天老人似已有些忌惮“恶中三恶’,眼角掠过一抹阴冷的神色冷哼道:“如今三恶已变三残废,难道你们还想与老夫一较高下不成!”
“先奸后杀”蓦闻“残废”二字,脸色倏的铁青,牙一咬厉喝一声:“飞天老鬼,你是找死,老娘们只不过上你的当而已,今日就先拿你出气。”
话一出口,倏的放开”剥皮抽筋”单腿一弹而起,双掌一错,怪异的“蚀魂掌”一式“魂消魄散”陡施而出,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散发出一缕恶心的腥味,闪电般的后向飞天老人的头顶。
飞天老人甫闻喝声,己觉强烈无匹的劲风触体,双眉一整,厉喝一声,身形暴起,双臂一抖,“偷天指”直骄而出,运足八层内力,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进戳向”先奸后杀”的腰穴。
“找死的是你。”飞天老人招式甫出,”剥皮抽筋”冷哼一声,闪电般的自怀里掏出一柄八寸来长,薄如蝉翼,通体乌黑,形如圆扇的剥皮刀,就地一滚,闪电般的横削向他的下盘。
司徒飞燕见双方动手,芳心暗喜,抱着儿子一步步的向后退。
飞天老人招式未到,己觉下盘凌厉无匹的刀罡触体,冷哼一声,身形一旋,闪出五尺,截住司徒飞燕厉声道:“臭婆娘,你还想走,老夫先收拾了你再对付恶中三恶。”
话一出口,变掌成爪,飞天神功一式“碎云抓星”,直抓向其咽喉。
司徒飞燕深知飞天老人的厉害,左手中早巳扣了一枚飞燕剪,猝见人影一闪,己觉凌厉无匹的爪风触体,闪避不及,芳心大骇,闪电般的将儿子抛出,银牙一咬,飞燕剪贯劲掷出。
“碍…”“贱婆娘你敢……”蓦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响起,飞天老人已抓断司徒飞燕的咽喉,鲜血飞溅,惊呼一声,身形蹬蹬暴退。
脸色泛青,左肋赫然插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飞燕剪,殷殷鲜血涓涓涌出。
三恶乍见人影一闪,一声惨呼响起,司徒飞燕己倒在血泊之中,锦被中的婴儿掉在地上,哇哇啼哭不已。“剥皮抽筋”不禁心胆皆怒,脸色倏的泛自,怒喝一声:“飞天老鬼,你敢食言反悔,杀了老子将到手的老婆,老子与你拼了。”
话一出口,身形至地上一弹而起,运足十层内力,剥皮刀法,一式“分尸解体”疾抖而出,闪电般的的连劈七刀,分斩向飞天老人的四肢与颈部、胸腹要害部位。刀风嘶啸,凌厉无匹。
飞天老人做梦也料不到司徒飞燕居然敢对自己出手,一时大意轻敌,在左手扣住她喉间的那一瞬,左胁一阵巨痛己中了暗算,吐劲抓断她的咽喉后愤怒交加。
旋见“剥皮抽筋”发疯似的挥刀攻向自己,神色微微一变,哼一声,右臂一抖,身形暴长,五指成爪,强提十成功力,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抓向他的右腕。
嚓!“啊……”当!
蓦的一声惨呼响起,二人己倏触即分。“剥皮抽筋”踉踉跄跄暴退八迟,摇晃不己,右臂已被飞天老人破生生的抓断,鲜血狂喷而出,脸色煞白,双目闪烁着惶然的光芒,嘴角抽动不已。
飞天老人则冷冷的静立在原地,身形微微晃了晃,右手中握着”剥皮抽筋”那鲜血淋淋的手掌,面色泛青,呼吸精短急促。
“饮血食髓”与”先奸后杀”做梦也料不到飞天老人受伤之下竟然如此厉害,一招之下抓断了“剥皮抽筋”的右臂,乍见之下不禁惊然动容,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良久始回过神来,齐喝一声:
“飞天老鬼,你敢伤老三,休怪我们不顾江湖道义,拿命来吧。”
说话声中,二人陡提全身功力,“饮血食髓”双手倏的泛江,身形一闪,振臂疾抖,闪电般的攻向飞天老人的左侧。
“先奸后杀”却闪电般的解下了腰间的独门兵器——勾命带,贯劲一抖,闪电般的卷向飞天老人的颈部,奇快无匹,破空声响。
飞天老人一招重创“剥皮抽筋”,自己己受轻微的震荡,体内气浮血涌,左肋锥心巨痛。深吸一气,镇住浮涌的血气,方欲拔出肋上的飞燕剪,甫闻喝声,己见“饮血食髓”与“先奸后杀”一左一右的攻向自己,不禁心中暗惊,陡提全身功力,长啸一声,身形农旋而起,双臂一舒,凌厉绝招“偷月换日”暴施而出,双掌一划,分攻的向二人。
“饮血食髓”招式甫出,己觉一股怪异绝伦的引力牵住双掌,心中大震,惊呼一声:“偷月换日”,双腿贯劲疾踹而出。
蓬!蓬!蓬……“碍…”“哼……”
蓦的一阵闷雷般的嘶鸣,双方在空中倏触即分,强硕无匹的劲气激荡四涌,震起尘埃四散弥漫,直震得寺庙摇摇欲坠。
飞天老人左肋中了一腿,飞燕剪直没人体内,冷哼一声,身形倒弹而出,一连几闪,己消失在茫茫雨雾之中。
“饮血食髓”却被”先奸后杀”的勾魂带缠住右掌,砰的掉在地上。
“先奸后杀’却被“饮血食髓”一掌击中,惨呼一声,狂喷着鲜血飘落地上,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之烛,满脸的惊恐骇然,脸色泛青,体内气浮血涌,五腑六脏有如错位,呼吸极是困难。
一旁的”剥皮抽筋”乍见之下,不禁惊然动容,惊震不已。心中暗禀:“好一招‘偷月换日’,竟能转嫁二人的攻势。”
倏手疾点了”先奸后杀”胸前气海、璇玑等要害大穴道:“飞天老鬼好古怪的武功,江湖传言他一招‘偷月换日’无敌于天下,我几自不信,今日总算相信了。”
“饮血食髓”自地上弹起苦笑道:
“幸好我反应奇快,撒了五层内力,不然二妹中了我一掌,只怕难以活命了。”
“先奸后杀”穴道被点,体内浮涌的血气平息,好受了不少,长长的舒了日气道:“飞天老鬼掠身而去,想毕是受伤奇重,否则绝不会放过我们,只是我们如今与他翻脸,今后怕是后患无穷了。”
“剥皮抽筋”神色微微一变道:
“如今我们三人皆已受伤,功力大减,一人绝非飞天老鬼之流的对手,可得想个法儿应付仇家。”
“饮血食髓”点了点头,指着一旁啼哭不己的婴儿道:“仇遗世死了,我们仇虽报,气却未消,此子只有用来泄恨。”
“先奸后杀”神色倏变道:
“大哥,你是什么意思,我们事先己说定,这孩子是我的,难道你要杀了他不成。”说话声中,走过去将啼哭的婴儿抱在怀里。
“饮血食髓”摇头阴笑道:
“二妹多疑了,我们三恶如今己伤二,出手过招,绝难发挥以前的威力,白道中人如是知道此事,必然联手追杀我们。”
二人一震,“剥皮抽筋”面色凝重的道:“大哥所虑极是,只是不知又与这小孩有什么关系,难道他能帮我们对付白道中人不成。”
“饮血食髓”点头道:
“三弟所言极是,我们将他带到一个地方养大,再传以武功,让他做我们的衣钵传人,到江湖中去发扬我们作恶的精神,引起黑白二道的追杀,让仇遗世死不瞑目。”
“大哥高见。””先奸后杀”点头道:
“只是怕他将来知道我们杀了仇遗世,反过来找我们报仇,我们岂不是养虎遗患。”
“饮血食髓”摇头道:
“二妹勿忧,此事只有天知地知我们知,飞天盟的人绝不敢说,小孩长大了又怎么知道。”
“剥皮抽筋”点头笑道:
“大哥言之有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疗伤吧。”
“饮血食髓”点了点头,搀着”先奸后杀”道:“我们走。”
话一出口,三人掠身而去,转眼消失庙外茫茫雨雾之中。
天己黑,夜色弥漫四涌,天上无星无月。
如漆的黑夜中渗出浓浓的血腥,飘荡着一缕无助哀凄的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