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琴声情声 (3)
恨天目睹可儿春意盈然,玉颊飞红的神态,不禁心为之痴,神为之醉,低唤一声:“可儿。”
匆匆解下自己的衣衫,温柔的搂往了她的柳腰。
“天弟。”蓦地,可儿但觉一种从未有的痛楚闪电般的流遍全身,不禁浑身为之一颤,低唤一声,凑在他耳边道:“你温柔点呀。”
恨天一震,暗忖一声:
“该死。”
低头吻住了可儿的玉唇。二人如痴如醉,抵死缠绵,渐渐进入了忘生忘死,飘飘欲仙之境,灵魂仿佛出了窍,无忧无虑的飘过高山,游过大海,沉浸在春暖花开的阳光里。
二人一番刻骨消魂,天己大亮,春日的娇阳,早早的探出了头,斜照进斩窗,给人一种庸懒酥暖的感觉。恨天但觉深身有些乏力,知道受创之后,内力并未恢复,心底默然一叹,拥着可儿缄默不语。
可儿温驯如一只小羊羔,深深的偎在恨天的怀中,一双柔嫩纤巧的玉手,轻轻的抚摸着他宽厚结实的胸膛,痴迷沉醉,恋恋不舍,就似寻找到了十年的等候,十年的相思,一切心在不言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可儿一震,从情河爱海中清醒过来,凑在恨天的耳畔低语道:“天弟,晴儿们起床了,你乖乖的躺着养伤,姐姐起床啦。不然两个刁丫头又要笑话我。”
说着嫣然一笑,主动送上两个香吻,恋恋不舍的起床穿衣。
恨天默默的注视着耳儿冰清玉洁的胴体,曲线分明,****隆起,圣峰如雪,充满着无限的风光与情趣,一时不禁为之看得目眩神飞。
可儿被恨天看得羞窘难当,玉颜飞红,情不自禁的低嗔道:“可厌,难道你还没有看够,全不正经。”
说着匆匆穿衣着装,起床。
恨天一震,回过神来,唱然一叹,心中却是百感交集,思绪如潮,丝毫找不到一线欣慰与喜悦之感。情天恨海,前路血腥,真不知自己是对还是错。
可儿见恨天神色黯淡,芳心黯然一叹,难过的伏在他胸前道:“天弟,你不要想得太多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养好伤再说。”
恨天默默船点了点头,梳理着可儿散乱的秀发道:“可儿,我真不知将来会有什么结果。说不定我会……”本想说“我会害了你一辈子。”话未说完,门外突然响起了阿珠顽破的声音:“我知道你会做爸爸,小姐会做妈妈,倒是我们永远是做丫环的命。”
不禁为之一震,缄口不言。
可儿玉颜倏的飞红,忙挣脱恨天的怀抱轻嗔道:“刁丫头,乱嚼舌头,还不送洗漱之物进来,当心我把你赶出去嫁人,你就可以做小妈妈了。”
“碍…”阿珠惊呼一声,端着脸盆难推门而入,朝恨天诡诘的眨着眼睛道:“我的姑老爷,你没有听说过十二岁的小女孩生了小儿子,做小妈妈吧。”
阿珠此言一出,恨天忍俊不装噗味”一笑,心中的忧郁疏淡了不少,不怀好意的注视着她道:“有,珠儿明天去找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做老公,说不定一嫁给他,还没有上床,孙子都比你大几岁了,何况是儿子,足何以做你爹爹。”
阿珠做梦也料不到恨天竟会说出此话,乍闻之下,玉颜剧的飞红,小嘴一撇,柳眉一挑道:“姑爷不是好东西,小姐好好教训他,不然他可要花心。”
可儿玉颜微微一红,似忧似怨的乜视着恨天道:“他敢,否则就是你小蹄子勾引他。”
说着接过脸盆到梳妆台前梳洗。阿珠满脸不悦的撇着小嘴道:“唉,真是命苦,竞连小姐亦欺负人家,以大欺个,二夹一犯规。我惹不起你们,溜啦。”
话一出口,一溜烟朝门外而去。
恨天被珠儿一闹,心还必须愉快了不少。游目四顾,但见房间内布置业美考察,墙上贴着一些字画,地上铺着殷红的地毯,窗挂珠帘,气派万千,梳妆台上摆着一瓶鲜艳的花,香气四溢,人鼻清神,自己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闺阁,情不自禁叹道:“可儿,你真是会享受。”
可儿一边梳理秀发,一边回眸笑道:
“真的吗?现在该属于你啦。”
一笑之间,百媚尽显,一言一词,满含无限深情,恨天不禁为之骨软神醉,一时为之呆愣。良外始回过神来,怅然—叹道:“如我仇了之时,尚未送命,一定回这相思小楼,与你恩恩怨怨的厮守一生,始不负你一往情深。”
可儿花容微微一变,旋即轻嗔道:
“大清早的,尽说不吉利的话,又不怕人家不高兴。”
恨天苦涩一笑,缄日不言。暗自思索:
“自己的路自己走,我又何苦把心中的苦闷如诸于可儿身上,她是美丽与无辜的。”
意念至此,深吸一气,咬了咬牙。
可儿见恨天不说话,端着脸盆走到榻前,把脸盆放在茶几上,拧起毛巾柔声道:“天弟,你又不高兴了,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埃给姐姐笑一笑,姐姐侍候你洗脸。”
恨天强颜一笑道:
“可儿,不是想做妈妈了吧,居然哄起小孩来了。”’“你坏。”可儿玉颜倏的飞红,芳心喜悦羞窘交集,轻嗔一声,温柔的擦着恨天的脸。
二人卿卿我我,喁喁私语。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轻笑声:“男人只会甜言蜜语的骗小孩,其实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可惜小姐还是被姑爷骗得温温柔柔。”
二人相视一笑,循声望去,晴儿端着一碗热气蒸蒸的蛋汤走了进来。可儿不禁嫣笑道:“晴儿,你替谁做的早点,我好象并没有吩咐你这小蹄子。”
晴几慧洁的双眸一闪道:
“如是等小姐吩咐,姑爷饿坏了,你不骂我晴儿才怪。”
“甜嘴。”可儿玉颜一红,轻嗔一声,接过碗道:“去弄饭吧,我照顾姑爷。”
晴儿点头道:
“是。”
转身而去。恨天目视着她的背影远去,不禁叹道:“好知事的小孩子,真是逗人喜爱,人见人怜。”
可几点了点头道:
“她与阿珠都是孤儿,自幼在我身边长大,我们名虽主仆,实则情同姐妹。虽然晓事,就是给我宠坏了。有时说话不分高矮。”
“好可怜的小孩。…
恨天不禁想起自己的凄楚生世,脱口道:“幸好,可儿待她们如姐妹,否则,不知她们的命运又将是如何的曲折与坎坷。”
可儿点了点头道:
“天弟,别想得大多了,快把早点吃下,运气调息疗伤吧。”
说着用著夹起一块蛋,送到恨天嘴边轻笑道:“乖乖快张嘴,妈妈喂蛋你吃。”
恨天“叶味”一笑,深情款款的望了可儿一恨,张嘴慢慢的嚼食着鸡蛋。
可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母亲一般的侍候着恨天吃早膳。
良久,恨天吃毕。可儿嫣然一笑道:
“天弟,你好好的休息,我去把你衣服洗了。如再不洗穿在身上,别人定以为你是丐帮的徒子徒孙。”
说着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亲,一手拿着他的衣服,一手盒看碗筷,依依不舍的朝门外走去。
恨天痴痴的目送着可儿袅袅的走出卧室,消失在门外。良久始回过神来,黯然一叹,屏除杂念,默默的忆着内功心诀,运气调息。意动气生,沿着奇经八脉,大小周天,缓缓流动,渐渐人定,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恨天始从人定中清醒过来,听到一缕清脆的琴声,不禁一震,睁开双眸,赫然见可儿独坐窗前,纤指倏拨,抚琴低喝:“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琴声悠扬,歌韵宛转,暗含隐隐的,悲伤与无奈。窗外夕阳己红,映着可儿纤巧情丽的身影,显得分外的美丽与迷人。
恨天乍见之下不禁暗然一叹道:
“可儿,你不高兴了,在借琴寄怀。”
可儿正如痴如醉的沉浸在琴声歌韵之中,回过神,指停琴止,放下琵琶,回眸一笑道:“天弟,你醒吧。真睡得像头猪,一觉睡到黄昏时,一点都不牵挂人家。”
说着缓步走向榻前。
恨天一震,愧然笑道:
“可儿,我是在运功疗伤啦,又岂是在睡觉。”
“运功疗伤。”可儿一怔,愕然注视着恨天道:“天弟,难你睡着也能运功。”
“心生意,意动气随。这就是我所学武功的不同之处。”恨天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己赶觉好多了相信每有一两天就可以恢复如初。纵是被人找到,他们也难奈我何。”
可儿心中亦惊亦喜。含情脉脉的坐在榻沿,温柔的抚摸着恨天仍有些苍自的脸道:“天弟,连无欲老驴,清虚杂毛,心贫老叫化三人联手都奈何不了你,放眼当今武林,怕鲜有人是你的对手了。飞天老怪纵是胜过三人,亦绝不会比你强。”
恨天摇了摇头道:
“可儿,你有所不知,我能饶幸逃脱,只不过是仗着轻玄妙而已,若能内力之深厚、我仍逊心贫神丐等人半畴。”
顿了顿道:
“何况,飞天老儿轻功冠绝天下,并不在我之下,飞天盟人多势众,三大长老,几大使者,三杰,五毒,四寇全是一流商手,我要报仇,除了各个击破之外,根本不可能得手。”
可儿娇躯一震,似忽然想起了什么道:
“上次二师姐回来说,飞天盟中的三杰。五毒,四寇皆是凶悍残暴之人,武功奇高,出手无情,你以后碰上倒得多加小心。”
恨天点了点头道:
“飞天盟倒好对付,自道中人却是有些辣手,三大门派如是纠缠不休,我倒真有些不知何是好。总不可能将三大门派中人全都杀害。”
可儿面色凝重道:
“说得倒也是。如今武林,黑白二道,使人难分。白道中人做黑道生意的比比皆事,令人难以意念。黑道中人亦不凡侠义之士。”
恨天点头不语。门吱客一声响,阿珠己捧着干净整洁的衣衫笑盈盈的走了进来,诡洁的眨着眼睛道:“来得真不是时候,又扰你们情绪啦。”
可儿玉颜倏的泛晕,嗔道:
“刁丫头胡说八道,人家在说正经事,你却胡猜乱想,当心我割下你的舌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取笑我。”
阿珠吐了吐舌,把衣服放在恨天枕畔道:“姑爷,小姐欺负我你也不管管,真是好心没好报,天下男人全是诺言骗人的大骗子,幸好小姐早告诉了我。”
恨天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苦笑道:
‘珠儿,你一张小嘴,玲利无比,出口损人,如哪个小子不长眼睛讨了你做老婆,一定会倒一辈子的大霉。”
“姑爷你坏。”阿珠玉颜刷的飞红,轻嗔道:“你们真是夫妻命,心有灵犀,一致对外,我怕你们啦。”
说着小鸟般的跑了出去。
可儿不禁摇头笑道:
“快起床吧,别要让这对小丫头笑话了。”
恨天点了点头,一动身,忽然想起自己仍是一丝不挂的躺在榻上,不禁神色微一变,苦笑道:“可儿,你不出去我这么穿衣。”
可儿一怔,旋即明白,玉颜倏的一红轻嗔道:“你比人家还害臊,假正经。”
说着掀开被子道:
“再不起来,我打烂你的屁股。”
话一出口,舒手在恨天胸前捏了一把。
恨天真是尴尬至极,只得慌忙穿衣,瞥见床单上一片殷红,黯然一叹,接着可儿的楼腰道:“可儿,从今以后,只怕你要跟着我受苦了。”
可儿一张俏脸红得象一个熟透的苹果。“嗯咛”一声,偎在恨天怀里道:“天弟,我不许你再说这种听来不高兴的话,否则人家一辈子都不理。”
恨天一震,一亲芳泽轻笑道:
“可儿,你真善解人意,幸好我们有约。”
“你坏。”可儿听出恨天话中的弦外之意,轻嗔一声,推开他道:“大色狼,我真恨当年没有一日咬断你的咽喉,反而被人吃了。”
“唉,这叫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女人往往都喜欢这个调调。”
可儿话音甫落,窗外突然响起一个叹息声。二人乍闻之下一惊,神色骤变,循声望去,但见楼前丈外处的一棵花树上坐着一对人。相依相偎,坐在鲜花丛中,就有如一对情深意切的情侣。
使人惊奇的是男人两鬓己斑,身着华服;女人却貌美如花,裹着火红的豹袍,在这春暖花开之际,显得分外的扎眼,倒真是一副十足的弱不禁风之态。
恨天乍见二人,不禁浑身一震道:
“仇某亦为是谁,原来是飞天盟的多情长老与无情怪,倒是失敬,不知来此是喝喜酒,亦或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