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强龙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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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3)

第二十五章 (3)

“孤竹君,你父女愿意随弓某返回太平府归案吗?”亭口。站着的霹雳剑客沉声说:“你父女能远逃出千里外,在下深感脸上无光,也相当佩服。”

逃不掉,就得面对现实。男旅客缓缓转身。剑已拔在手中。

“我孤竹君令狐世超顶天立地,死也要光荣地死。”男旅客咬牙说:“决不会随你们这些鼠辈返回太平府。你上吧!孤竹君仍可一拚。”

“不要妄图困兽之斗,返回太平府是你父女唯一的生路,不可自误。”

“哈哈!说得动人极了,生路?哼!不错,水龙神公母俩是我杀的,是在二比一公平决门下杀死他们的。你们这些自命侠义门人的无耻之徒,与水龙神交情不薄。不按江湖规矩与 在下了断,却藉官府之力破在下的家,这一返回太平府,我父女那有生路?”

“反正你要回去的,是吧?”

“那可不一定哦!姓弓的,你估计有几个同伴,垫我父女的棺材背?”

“弓某承认你阁下剑上的功力不弱,两仪真气也炉火纯青,但一比九,你毫无机会,不如……”

“你们会死掉一半,其中可能有你。”

“真的呀?”

“你心中明白是真的。宇内三君、孤竹君首;横行天下,魔道至尊。如果你认为我孤竹君是浪得虚名,我将纠正你的错误。”

“你是很了不起,所以称魔到至尊。因此,在下这些朋友,不会有人垫你父女的棺材背。”

“哼!你……”

“不要哼,阁下。”霹雳剑客狞笑:“现在,你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打量四周的情势。”

“你们……”

“我们每个人的左手,都扣有可破内家气功的霸道暗器,先耗尽你的精力。后果你应该知道。现在,我给你十声数丢剑就缚。”

“少做你的清秋大梦……”

“一!二!三……”霹雳剑客开始报数。

“爹……突围……”女儿尖声狂叫。

“五!六……”

“爹,来生再……见……呃……”女儿浑身一震,滚落凳下。

电芒汇聚,九个人在同一瞬间发射暗器。高手明家的暗器,通常都是可破内家气功的奇门神刃,以内功驭器,对方的内功除非精纯一倍,不然难逃恶运。

孤竹君一声怒啸,剑闪万道光华,暗器在他的剑尖前碎裂。

第二波暗器光临,第三波……

孤竹材难舍脚下的爱女,无法突围,也不想突围。

“呢……”他终于支持不住了,剑势一缓。

三枚暗器上破他的护身两仪真气,透风锥中股、断魂钉中肩、铁羽箭中腰。

霹雳剑客一跃而上,一脚疾扫。

“砰!”孤竹君倒了。

另一名中年人一闪即至,一刀背敲在孤竹君的腰脊上,一脚踏住了。

另一人跟上,掏出牛筋索熟练地上绑。

霹雳剑客抱起昏迷不醒,口中溢血的女儿察看片刻。

“嚼舌不断,她死不了。”他大声向同伴宣布:“先给她上药,不能让她死。”

远远地张宏毅一人一骑,正小驰而来。

“有人来了,赶快收拾。”一名年轻人急急地说。

“咦!你怕甚么?”另一位中年人嘲弄地说:“吴老弟咱们所干的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哪!”

“这可难说罗!杨兄。”年轻人苦笑:“康巡检和申捕头不在,你知道后果吗?就算孤竹君是十恶不放的杀人凶犯吧!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权捕拿他们的,除非是在杀人的现场。而这里,距太平府已在千里外,海浦公文在康,申两人身上,如果来人是公门中人……”

“那又能怎样?”

“他就有权过问干涉。”

“哼!他敢?”

“我不和你抬扛,杨兄。”年轻人打退堂鼓:“咱们有九个侠义门人,谁又敢惹咱们呀?每个人打他一枚暗器,捅他一刀,他还不是白挨了?是不是?”

还没料理妥当,来骑已接近凉亭。

两个人把守在亭口,目灼灼盯视着小驰而来的人下马。

张宏毅早已发现亭中的人,更看到孤竹君父女的惨状,心中一动,坐骑一慢,将遮阳帽推向背后,锐利的目光,逐一投视每一个人。

他认出两个人:霹雳剑客啸天、江宁三杰的老大金枪神箭杨霸。

“这些假冒伪善的所谓侠义英雄,必定与伏龙公子有关。”他心中暗忖。

他对伏龙公子反感甚深,对伪善的所谓侠义英雄更怀有成见。

他勒住了坐骑,不走了,静候变化。他知道,一定会有变化的。

果其不然,把守在亭口的金枪神箭杨霸举步出亭,向他不怀好意地阴笑。这位仁兄,也就是年轻人吴老弟称之为杨兄的人。

“你看什么?”金枪神箭两丈外狞笑着问。

“看你们呀!”张宏毅也含笑说:“这一男一女,已经是快死的人了,再这样死死的一捆,死得更快啦;你们是辩案的公人吗?”

“差不多,这一男一女是杀人凶犯。”

“真的呀?老兄。你说的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咱们帮助公人辨案。”

“哦!那一位是公人?你是吗?”

“公人留在后面,等片刻就可以赶到。”

“这是说,你们九个人中并没有公人。”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多管闲事,快走!”

“不能不管,老兄。我说我是西平的公人,你老兄相信吗?”

“鬼才相信你是公人。你不走是不是?”

“我不走,你就用你的三节套筒金枪刺我几个洞,用你那杀人的铁羽箭杀我灭口?”

不但金枪神箭吃了一惊,其他的人也脸色一变。

“好哇!原来你是道上的朋友。”金枪神箭凶睛一翻:“闹了半天,你老兄却摆了咱们一道。哼!你老兄贵姓大名呀?”

立即过来了三个人,四个人虎视眈眈跃然欲动。

“我姓张,人都称我为张大爷。”张宏毅稳坐不动,神色从容:“不久之前,东梁山的公冶世家伏龙公子,毫不留情地侮辱我。后来,我实在忍不下去,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他好象不在此地呢!”

众人又是一惊,霹雳剑客闻声掠近。

“原来你就是病虎苗威的匪党。”霹雳剑客沉声说:“你的胆子真不小……”

“放你娘的狗屁!”张宏毅粗野地咒骂,滑下鞍桥:“病虎苗威半途抢劫我,我给了他两锭金子做盘川,所以认识他,你这个钧名沽誉假冒伪善的所谓侠义英雄,一开口就指称我是匪党,血口喷人,你他娘的混蛋加****。你如来真能称为侠义英雄,世间的人谁也别想活了,呸!”

狗血喷头,又苦又辣。

不但霹雳剑客激怒得发昏,其他的人也羞怒交加,真应了一句话;野厕所里砸石头———激起公粪(愤)。

站得最近的那位仁兄是个冒失鬼,被愤怒冲昏了头,不假思索地踏进一步,就双指疾点张宏毅的右期门,想出其不意用点穴术擒人。

肘一沉,挡开了点穴的手,接着反掌拍出,拍一声掌背击中那位仁兄脸部,鼻尖内陷,牙折唇破,指尖几乎伤及双目,这一击快于电光一闪,干净利落。

几乎在同一瞬间,起左脚噗一声踢中霹雳剑客的左膝。膝盖是脚部最软弱的部位,力道稍重脚便报废,关节不容易医治,有碎骨那就更糟糕。

霹雳剑客大叫一声,摔倒在地,大概这一脚力道不轻,膝盖骨即使不碎,也将暂叫人去活动能力。

打击太快,势若雷霆。

金枪神箭刚发没有变,刚要抬左手发射铁羽箭,霹雳剑客好挨了一脚,他自己也刚好被人在七坎要穴上点了一指头,人便落在张大爷手中了。

“垮了三个,还有六位仁兄。”张大爷揪住金枪神箭的背领,象是抓起一头病猫:“诸位不妨一起上,但最好不要引发张某的杀机,上啊!”

他没收了金枪神箭的套筒金枪和三枝铁羽箭,再一掌拍开对方的穴道。信手将人丢出两丈外。

现在,他右手有金枪,左手有三枚铁羽箭。

九个人,最高明的三个人暂时失去活动能力,三个人几乎在同一瞬间被摆平,其他的人岂能不心惊胆跳?

“你……你……”霹雳剑客吃力地站起,左脚痛得发麻无法挺立:“弓某中了你的突袭诡计,你……你不象个人物……”

“不错,张某本来就不是什么吓死人的人物,一比九,张某对你们已经情至义尽了。不过,理必须讲明白,如果你们不承识先动手,那就表示你们只是一群下三监的痞棍,不值得和你们讲理。”

“你有把握逃过咱们六人合攻吗?”那位年轻人问。

“在下绝不怀疑,你们可以发动了。”

“我看你在唬人。”

“信不信立可分晓。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六个人大概可以支持十来招。张某对行群殴,可以说学有专精经验丰富。张某虽则是无名小卒,但击败过比你们高明十倍,人数也多过十倍的高手名宿。”

“你到底是那座庙的大神灵……”

“我说过我是无名小卒。喂!你们打算和在下斗嘴,直斗至太阳下山吗?”

“咱们认栽,走。”霹雳剑客咬牙说。“山长水远,咱们后会有期。”

这位大剑客左膝肿得象个紫萝卜,动一动痛得直冒冷汗,必须及早治疗上药,这时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只好怨毒地认栽。

“对,后会之期必定来得很快,不送啦!哦!张某是胜家,你们所非法捕捉的人必须留下。”张宏毅左手一伸,手中的三枚铁羽箭闪闪生光:“那两位想带走人的仁兄。最好知趣 些滚到一边去,以策安全,除非两位有把握逃得过铁羽箭的袭击,不然就不要冒险。”

“他们是杀人凶犯……”

“你们还不是一样?不同的是,你们太多势众比他们强。捉杀人凶犯不是你们的事,除非你们是公门的执法人。你们如何证明你们是公人身份?拿证明来。”

“这……”

“你们冒充公人,没错吧?该死的!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假侠义之名,行杀人放火之实的贼王八,你们比男盗女娼的贱种还要低三下级,你们……你们……”张宏毅愈说愈冒火,右手一抖,三节套简金枪弹出了第二节:“我非宰了你们不可……”

年轻人大惊失色,扭头便跑。

侠义英雄们都走了,九匹健马跑得飞快。

解了孤竹君父女的绑,张宏毅感到心中一凉。

本来他已经取出百宝囊,准备取药救人,但看了孤竹君的伤势,他颓然放手。

三枚暗器有两枚击中要害,透风锥深入右肩井,风已从钻进的槽沟透入胸腔,这种暗器极为歹毒,空气入体大事休矣!

铁羽箭入腰四寸以上,内腑穿了孔。

裹伤的人只用金创药敷住伤口,起不了多少保命作用,可知这些侠义英雄们,对孤竹君的死活并不介意,只要见尸就好。

孤竹君已经陷入昏迷境界,一脚已踏入枉死城。

令狐姑娘的情况要好一点,舌伤不要紧,讨厌的是病,病入沉疴,体内贼去楼空,所以嚼舌的力道有限,力道不够,决不可能把舌嚼掉。即使舌断了,只要能及时止住血,短期间也死不了。

练武人对治伤学有专精,治病可就不怎么灵光了。

令狐姑娘已经悠然苏醒,似乎有点痴呆。

“姑娘,清醒清醒。”他将一些药末抹在姑娘鼻端,药发出令人神智一清的异味。

姑娘猛然一震,完全清醒了。

“我……我……”姑娘惊恐地说,舌头肿大,咬字有点不清:“我在……唉呀!爹……”

她只能挥动着手脚,无法挺身坐起。

“姑娘,镇静些。”他按住了姑娘

“我……我爹……”

“很抱歉,你爹已……已经快……快升天了。”

“哎呀。”

“姑娘身子十分病虚,千万不可激动,一定要节哀、顺变,保全精力。我要将你带到县城求医,西平有几位回春的圣手……”

“不必了,爷台。我知道,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这……”他感到心中有点酸楚,到西平还有十余里,用马将人驮到城里,路上一颠簸,病势如不加重一倍才是怪事。

“请……请将我摆放在我爹身……身旁。”

他默默地将姑娘抱放在孤竹君身旁,黯然长叹。

“舒服了些吧?姑娘,你们是……你们贵姓呀?”

“我爹叫孤竹君令狐世超,我叫令狐芳菲,我爹……”

“咦,宇内三君之一。唔!你们是伏龙公子要追捕的人?”他眼中有猜疑的表情。

“是的。爹……”

“不要叫他了,他……他已经听不见什么了。奇怪,你们世居太平府,与尚义庄公冶世家是近邻,虽然是一正一魔,但彼此没有利害冲突,表面上仍可看出两家保持礼貌上的尊重与往来,他们家怎么竟然纠集大群混蛋,不惜大动干戈,带了公人千里追杀,为何?”

“爷台,一言难尽……”姑娘泪下如雨。

“简略的说,我希望能替你们尽一份心力。但话讲在前_面,我从不为些小是非恩怨寻仇报复,不接无谓纷争个人恩怨小事的买卖。”

“买卖?”

“我的意思是说办事。如果姑娘不便说……”

“爷台,事已至此,还有甚么不便说的?事情的经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