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2)
第一个冲入人丛的,反而是在后面站立的赵四爷,似乎他的身影已经幻化消失,仅有一道光华夭娇飞腾,真武轮迥刀的刀身也似乎消失了,人与刀皆融合成一道光华,所经处血肉横飞,如此而已。
六比一,十一头猛虎,冲入六十头羊群,有如狂风暴雨,摧枯拉朽。
第一个冲入观门的人也是赵四爷,里面看守战利品的十余名湖匪刚从大殿涌出,劈面撞上了。
两百余名男女老少村民,皆被捆住双手囚禁在二进大殿内,叫喊声震耳。
“老前辈请照顾他们。”浑身浴血的张大爷,黯然向老太爷说:“报应神六兄妹要到湖边去等,等那四艘船靠岸。”
“老朽带他们返村……”
“不行,老前辈。”张大爷断然拒绝:“人一乱,绝对无法照顾。晚辈耽心的是,弥勒教的人为何踪迹不见,不合情理。如果他们在这紧要关头返回……”
“大哥,我留在此地。”赵四爷说:“丘老前辈对付不了妖术。我留下比较妥当些。”
“也好。”
“四船湖匪声势仍然壮大,大哥小心了。”
“大概无妨,湖匪的重要匪首已经除灭净尽,余匪不足为害,反而是你这里……”
“我知道责任重大,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照顾这些人”
“那我就放心了。”
赵四爷与丘家五老少,立即着手准备,搬来一些案桌、门板、木柱……把大殿的门窗加以堵塞封闭。能拿得动刀剑的人,皆拾了一把湖匪遗留的刀刃,分组守住堵好的门窗,以防匪徒攻入。
忙了许久,大殿成了坚固的防御堡寨。
赵四爷独自留在外面,拖来两个被打昏捆了手脚的残匪,并排放在外面的石阶上。
“我要知道弥勒教的人到何处去了。”他拔出真武轮迥刀,向两匪冷冷地说:“如有一字虚言,在下要剁碎你们。生死关头,他们竟然会弃了你们,留下你们送死挡灾,他们却逍遥法外,你们又何必替他们隐瞒?”
“他们到大雷湾去了。”一名匪徒说。
“大雷湾在何处?”赵四爷追问。
“在西南三十里。他们是五更天走的。”
“胡说八道!他们在等候咱们四海报应神,怎么可能在紧要关头,抛下这里的事到大雷湾去了?哼!你……”
“在下没有撒谎的必要。”匪徒大声说,颇有英雄气概:“湖上一直就没有传来有关你们四海报应神的消息,他们认为你们根本就不会从此地来。”
“而且,他们认为留在村中的人,足以对付你们报应神。”另一名匪徒说“何况寨主已经带了全寨的精英到达,这里已经用不着他们操心了。”
“他们到大雷湾有何图谋?”赵四爷追问。
“半夜里,哨船传来信息,洞庭王带了飞龙队精英过湖来找敝寨主。”第一名匪徒加以解释:“本寨的弟子不太理会洞庭王的号令。两年前,寨主便接受李教主的法旨,本寨三百六十名弟兄,编成洞庭神兵,每年获得十万两银子军费。洞庭王对这件事已有风闻,曾经一而再派人前来警告敝寨主,同时再三指责本寨弟兄劫掠太过惨烈,敝寨主根本不加理睬。这次洞庭王亲率飞龙队前来,显然有陈兵相胁的图谋。敝寨实力与飞龙队相较,相去甚远,因而李大少生亲自带了自己的人,赶赴大雷湾所在地,要与洞庭王谈判,希望能说服洞庭王,接受弥勒教的资助,也替敝寨解危。”
“原来如此。你们洗劫安乡口村……”
“这是不得已的事。”匪徒为自己行为辩护:“李大少主的人为了逼供,杀了村中有地位的三十三个人,这件事传出去,反正都应该由敝寨的人负责,因此寨主不得不下令洗劫, 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村屠杀尽也是杀。妇孺在山区一带,可以卖得好价钱,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要将人运走,运到山区去卖。盗亦有道,你们的道就是这样的?”
“我们的所获,也是拼了住命才得来的,我们……”
“有这种想法的人,活着是最大的错误。”起四爷咬牙说,一刀刺入匪徒的心坎。
远处的湖滨,传来了隐隐的呐喊声和呼号声。
刺死守另一名匪徒,赵四爷跃登屋顶戒备。这里居高临下,可以隐约看到五六里的湖滨景色,但草木映掩,不易看得真切。
可以看到那四艘钻风船的桅杆,但片刻便看不见了,显然桅杆已经放倒或毁了。
他一点也不耽心张大爷五个人的安危,对付百十名湖匪,五个人尽够了,真正的劲敌是弥勒教的妖人,张大爷几个人抗拒不了妖术。
当最后传来两声震天长啸时,他完全放心了。
这是张大爷的报捷啸声。
大雷湾,那是一处极为荒僻的一处大湖湾,附近二十里内没有人烟,浮洲沼泽密布,连竹筏也无法在内航行,人如果误入,必定被陷死在内,活着出来的机会不过百分之一。
但这里却是水妖凌普的水寨所在地,有一条极为密秘的神秘航道出入,不但清剿的官兵不得其路而入,连名义上统率洞庭湖匪的洞庭王,也弄不清航道的秘密,所以水妖敢于不理会洞庭王的号令,敢于无所忌惮地肆意毁船屠村;胆大妄为。
这次,这位凌康寨主连近邻的安乡口村也加以洗劫。兔子不吃窝边草,他连窝里的草都吃光了。
水寨于一连串浮洲的中间?南面三四里是沼泽区,建了几座陆上的棚屋?作为与陆上连络的前哨站,派有十数名小贼主事。水寨是四十艘特制的船所连成,用大竹缆与铁链串并。架木板作走道。居然蛮象一回事。
辰牌初,三十余名弥勒教的高手匆匆赶到棚屋区?由水妖派来的十名匪首领路,找到了负责哨站的小头目魔钩巫江,这才知道来晚了,破晓时分,洞庭王已经而易举地占领了水妖的水寨。封锁了附近湖面。
陆上前哨站距水寨足有十里路,中间是何怕的陷入沼泽区?只有一条秘密的小径可容竹筏往来。距水寨三里左右,更是由水草构成的浮洲,一脚踏下去,那就死定了,被水草的根缠住,只能往下沉而不能往上浮。
据魔钩巫江说,小径已被强弓所封锁,洞庭王已传出口信,要水妖亲自出面,入寨听候发落,勾引外人擅在湖中作案有如背叛,必须接受严厉制裁。其他的人出面,概不接受。
弥勒教的人不死心,派出五名代表随同巫江,接近了封锁线,要求与洞庭王当面谈判,却被一阵箭雨赶回来了。连试三次,最后露出弥勒教的身份求见,但对方不加理睬,坚持必须由水妖出面始有商量。
两名小头目奉命扑奔安乡口村常道观,要把水妖请来。两个小头目一走便不再回来了,在棚屋里的人眼巴巴地等得心焦。
弥勒教的人,穿着打扮与湖匪有点显著的不同,三十六名首要人物,皆穿了灰白色的博袍,梳了道髻,外表似道非遣,似僧非僧,却又有几分文士气派,与那些粗犷肮脏的湖匪,毫无相似的气质。
八名领路前来的湖匪小头目,坐在一座茅棚外显得有点焦躁不安。棚内以魔钩巫江为首的十余名湖匪,更是唉声叹气有如大祸临头。
辰牌正。日上三竿。
另一座茅棚外,一位灰施人向远处小径尽头凝望,眼神一变。
一个灰抱人正踉跄狂奔,跟在一名青衣人身后,青衣人得真切。
可以看到那四艘钻风船的桅杆,但片刻便看不见了,显然桅杆已经放倒或毁了。
他一点也不耽心张大爷五个人的安危,对付百十名湖匪,五个人尽够了,真正的劲敌是弥勒教的妖人,张大爷几个人抗拒不了妖术。
当最后传来两声震天长啸时,他完全放心了。
这是张大爷的报捷啸声。
大雷湾,那是一处极为荒僻的一处大湖湾,附近二十里内没有人烟,浮洲沼泽密布,连竹筏也无法在内航行,人如果误入,必定被陷死在内,活着出来的机会不过百分之一。
但这里却是水妖凌普的水寨所在地,有一条极为密秘的神秘航道出入,不但清剿的官兵不得其路而入,连名义上统率洞庭湖匪的洞庭王,也弄不清航道的秘密,所以水妖敢于不理会洞庭王的号令,敢于无所忌惮地肆意毁船屠村;胆大妄为。
这次,这位凌康寨主连近邻的安乡口村也加以洗劫。兔子不吃窝边草,他连窝里的草都吃光了。
水寨于一连串浮洲的中间?南面三四里是沼泽区,建了几座陆上的棚屋?作为与陆上连络的前哨站,派有十数名小贼主事。水寨是四十艘特制的船所连成,用大竹缆与铁链串并。架木板作走道。居然蛮象一回事。
辰牌初,三十余名弥勒教的高手匆匆赶到棚屋区?由水妖派来的十名匪首领路,找到了负责哨站的小头目魔钩巫江,这才知道来晚了,破晓时分,洞庭王已经而易举地占领了水妖的水寨。封锁了附近湖面。
陆上前哨站距水寨足有十里路,中间是何怕的陷入沼泽区?只有一条秘密的小径可容竹筏往来。距水寨三里左右,更是由水草构成的浮洲,一脚踏下去,那就死定了,被水草的根缠住,只能往下沉而不能往上浮。
据魔钩巫江说,小径已被强弓所封锁,洞庭王已传出口信,要水妖亲自出面,入寨听候发落,勾引外人擅在湖中作案有如背叛,必须接受严厉制裁。其他的人出面,概不接受。
弥勒教的人不死心,派出五名代表随同巫江,接近了封锁线,要求与洞庭王当面谈判,却被一阵箭雨赶回来了。连试三次,最后露出弥勒教的身份求见,但对方不加理睬,坚持必 须由水妖出面始有商量。
两名小头目奉命扑奔安乡口村常道观,要把水妖请来。两个小头目一走便不再回来了,在棚屋里的人眼巴巴地等得心焦。
弥勒教的人,穿着打扮与湖匪有点显著的不同,三十六名首要人物,皆穿了灰白色的博袍,梳了道髻,外表似道非遣,似僧非僧,却又有几分文士气派,与那些粗犷肮脏的湖匪,毫无相似的气质。
八名领路前来的湖匪小头目,坐在一座茅棚外显得有点焦躁不安。棚内以魔钩巫江为首的十余名湖匪,更是唉声叹气有如大祸临头。
辰牌正。日上三竿。
另一座茅棚外,一位灰施人向远处小径尽头凝望,眼神一变。
一个灰抱人正踉跄狂奔,跟在一名青衣人身后,青衣人似乎体力更为衰渴,脚下一高一低十分吃力。
“公羊香主,快去接人。”守望的灰袍人间棚内叫:“恐怕是安乡口村有紧要消息传来,传信人力尽了。”
立即出来了两个灰袍人,掖妥袍快飞步迎出。
不久,两个灰袍人挟扶着两个狼狈的来人,急急进入棚屋。
棚屋内,三位首脑人物据中安坐在竹床上,左右分列着十六名灰袍人。中间那人年约半百,一表人材,身材修伟,留了三绺须,生了一双锐利的大眼,佩的剑古红斑烂,神态冷静,极具威严。
“拜……见……大少主……”将近虚脱的灰衣人喘息着拜倒。
“怎么一回事?”大少主沉声问。
“大……大事不……不好……”灰衣人大声叫。
“说!”
“四……四海报应神来……来了,安……安乡口村的人全……全军覆没……属下跌……跌落沟……沟渠,才能逃……逃得性……命……”
“常道观本……本寨的人……也……也全军覆没……”黑衣人也喘息着说:“寨主也……也死……死了……在下是……是伏……伏哨,得……得以逃……逃过大……大劫,好……好惨。”
“哎呀!”大少主大吃一惊,其他的人也骇然变色:“该死!怎么这样巧?”
“大少主,他……他们恐……恐怕会追……追来,水……水妖凌……凌寨主的人靠……靠不住,—……一定会招出这……这里的事……及……早为……为谋……”
“我们的人,真的全完了?”大少主悚然间。
“是的,连……连凌寨主的人也……也全完了。”
“找立真来,要他带路找地方暂避,此地凶险,不能等候前后夹攻。”大少主向右首一名部属发令:“同时招呼凌寨主的人回避,火速脱身,快去。”
“属下遵命。”部属匆匆地出棚走了。
片刻间,人去棚空。
赵四爷站在二十步外,腰带上插着真武轮迥刀,锐利的目光,打量着站在棚屋前的九个湖匪。
他知道,附近的树丛茂草间,最少也伏有三十名湖匪,而且最少也有十张强弓瞄准了 他。
他之所以估计有强弓埋伏,并非凭空臆测,而是有根据的。中间那位威猛神气的湖匪首领,左右四位部下握了铁叶盾,随时准备保护中间的首领。这种盾,主要就是防箭的,当然自已也有人使用弓箭。
另四名湖匪,手上就有箭已上弦的大弓。
九双怪眼,凶狠地盯视着他。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再次从容迈步向前接近。
十五步、十步……
他心中一宽,这是安全距离,只要向前一行,就可以行近匪首,四张大弓目下已失去作用了,他有把握头四名匪徒的箭无奈他何。
四张强弓已将拉满,四枝狼牙在日光下光芒耀目。
“阁下一定是洞庭王。”他冷冷地说。
“不错。尊驾又是……”匪首粗眉一轩,要冒火了。
“姓赵。”
“四海报应神的老四?”洞庭王一怔:“唔!胆气超人,人也颇威严,不错。”
“夸奖夸奖。”
“你来有何贵干?”
“向阁下套份交情。”
“你说。”洞庭王居然火消了:“早些天在下就知道诸位的事,澧州的变故已传遍八百里洞庭湖。”
“请阁下把弥勒教的人逐出水寨,请不要包庇他们。”
“你胆子不小,哼!”
“差不多。”
“上去两个人。”洞庭王怒叫:“赶他走!”
两个拥盾匪徒拔出刀,应声列阵而出。
一声刀鸣,真武轮迥刀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