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强龙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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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1)

第二十章 (1)

可是,过了五里亭,他们就不象公子爷了,袍袂住腰带上一塞,撒开大步急走,真是快如奔马,向北如飞而去。

北陵快剑是地方名人,哪家富豪有年轻弟子,当然瞒不了他。那么,这三位出色的公子爷是何来路?

一批批扮成各色人等的高手,匆匆忙忙就逼向北赶,沿途打听三位公子爷的去向。

五十里是顺林铺,是旅客打尖的中途站。

由于追赶的人动身晚了一个多时辰,沿途又得打听,因此赶到顾林铺,天色已近黄昏。

结果,知道三位公子爷在此地的食店进食,会合了先到的一位背行李壮汉,四个人向北走了,已经走了半个时辰,天色已晚。看情景,用意极为明显:要昼夜兼程脱离沣州。

这几天,州衙门确是外弛内张,州判大人已经征召丁勇民壮,捕头罗孝先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出动所有的眼线,清查城内外每一个陌生人的来历。

多了一个人,就表示四位报应神在此地聚会了。江湖的朋友几乎都知道,四海报应神出现的地方,通常有四个人露面。

顺林铺上一站是张庄,四十里全是山道,山都不高,夜间赶路是相当不便的。张庄属荆州府公安县,算是脱离沣州地境了!

追赶的人星夜以快脚程赶到张庄,仅花了一个时辰,戊牌正,村民们还没就寝。

村民们几乎众口一词,坚决声称没看到那么四个人经过。这表示已经追过了头,要追的人必定在半途找地方歇息了,要不,就是已经发觉有人追踪,夜间不明地理,半途躲起来了。

天亮之前,已完成了封锁。

北行的官道,是湖西的唯一向外陆上孔道,名义上称为官道,事实只是稍宽阔、仅可供人马行走的大道。

清晨,旅客寥若晨星,这一带山区有苗蛮出没,有小强盗打闷棍背娘舅,旅客不改单独行走,地面不靖,行旅甚艰。

一位村姑出现在路上,当她发现路旁的小树丛中,突然跳出三名骠悍的狰狞大汉,其惊恐的程度可想而知的。她想往山里跑,已经来不及了,三大汉已经快速地围住了她。

“哎呀!你……你们……”她惊惶地叫,畏缩地双手抱住身子,不知该往何处躲身才好,似乎想找个地洞跳进去。

“小娘子,你住在里面?”一名大汉指指她出来的小山径,语气倒也不怎么凶恶:“里面有些什么人家?”

“小……小女子姓……姓江。”她惊恐地说,口齿倒还清晰:“山里……里面有几户人……人家,种山很……很穷苦,大……大王饶……饶命。”

“昨晚可有几个人前往借宿?”

“没有,没有。”她急急否认。

“你怎么知道没有?你熟悉每一家山民。”

“这……”

大汉向同伴一打眼色,突然猛虎扑羊般向她扑到。

她惊惶的神色突然消失,明亮的眸子涌起杀机。

“老杨小心……”另一个大汉急叫,看出危机,同时拔剑冲出。

叫晚了,她双盘手反搭对方的手腕,飞起一记怀心腿,行致命一击。

大汉叫不出声音,仰面倒飞,砰一声摔倒在两丈外,这一腿的力道可怕极了,胸骨尽折,内腑一团糟。

几乎在同一瞬间,她人化狂风,不可思议地反附在挺剑冲来抢救的大汉左肩后,右肘重重地撞在大汉的左背肋后方,这记霸王肘果真力可摧山,肋骨应肘折断内陷。

女人贴身搏击相当犯忌,但她应用自如,两击得手,立即见好即收,不再接斗第三名大汉,扭头向西面的山径狂奔而走。

第三名大汉不敢追赶,而且救人要紧,先发出警号,再急急救助受伤的同伴。

不久,先后来了二十余名高手男女。

“姓江?定是江庭华的女儿。”一位梳了道髻,但没穿道袍的中年人怪叫:“城外道源桥报应神的藏匿处,也是江家提供的。这一带山区里,定然有江家的亲友。赶快传出讯息,请圣堂炉主赶来,咱们这些人不是报应神的敌手。

“咱们人多,先赶去再说。”有人提出意见。

“人再多也是枉然,咱们的香坛上次死伤惨重,就是估错了他们的实力。你们千万不可逞匹夫之勇,不许擅自行动枉送性命事小,影响大局罪不可恕。”

人立即散开,隐起身形易明为暗。

山坡下的晨舍静悄悄,似乎象是已经丢弃的茅屋。

三位打扮得十分华贵的美丽女郎,带了四位白衣裙的侍女,象是游山的女客,沿山径轻盈地向茅舍接近。

一位灵秀的村姑,穿得朴素却清丽绝俗,手挽竹篮步出柴门,站在门前的晒物场中,微笑迎客。

“小妹妹,早啊!”为首的美丽女郎首先友善地打招呼:“讨杯茶喝,方便吗?”

“生火不久,须稍候片刻。”村姑更为友善:”诸位夫人一大早就来爬山?”

“来找人。”女郎向一位侍女领首示意。

“回主人的话。”侍女欠身说:“这位村姑不是江姑娘,小婢不会走眼。”

“哦!你们找姓江的?”村姑问。

“是的,这里有没有姓江的?”。女郎反问:“我这位待女曾经到过常德,看见过那位江姑娘。”

“哦!夫人指的是常德大西门江家的江芳华姑娘。”

“是的,就是她。”女郎欣然说。

“那么,你们哪两位是杀快刀江庭举的凶手?”

七女脸色一变,这才发觉上了当,这位清秀的小村姑,原来是对头。

“你是江家的甚么人?”女郎脸色一沉。

“我是报应神之一。”村姑的神色丝毫不变:“江庭举遇害时,恰好碰上他的恩师,你们的诛心掌,没能要了老人家的命,这叫做天网恢恢。后来,江庭举的朋友妙笔生花罗昆,义薄云天夜探白马观送了命,江姑娘及时逃出沣洲城。历尽艰辛冒死赶往河南,天从人愿请 来了我们四海报应神。你们所做的事,不会否认吧?”。

“事已至此,我们不必否认。哦!四海报应种只有四位男的,怎又出现女的报应神了?小姑娘,你是不是有意唬人吗?”

“你是武昌总坛的人吗?”

“什么武昌总坛?”女郎又是一惊。

“何必再装样呢?”村姑嫣然一笑:“我们已经完全摸清了你们的底细。弥勒教的总坛在武昌,贵教主确是白莲余孽,但决不提白莲会,而知州的刑名帮闲张定远,居然一口就说出白马观清虚教教主玉清观主是白莲会首脑,确是令人颇感意外。你如果是总坛派来的人,应该对我的身份来历不陌生,应该知道我曾经与报应神合作过,加入报应神是顺理成章的事。”

“我们不是总坛派来的人。”

“那就难怪了。现在,你已经知道报应神有女的了。”村姑欣然说:“而且不止我一个。以后更会逐渐增加,任何一位有正义感的少女,都会以能加入报应神为荣。”

“这里你作得了主吗?”

“可以。”

“我叫卜瑶姑。”

“哦!失敬失敬,原来是瑶宫三仙子的长仙玉瑶仙姑。我明白了。你们是四川来的人,贵教主在四川另有基业,好象是叫太清行馆,对不对?”

“不错,你的消息十分灵通呢。”

“四海报应神的消息当然灵通。哦!贵教主来了没有?他应该来的,是吧?”

“该来时,教主会来的。你说,此地你作得了主。”

“是的。”

“你们上次毁了本教的江汉分场,本教不再计较。”

“谢谢。”

“这次,你们又毁了本教湖西的基业。”

“错在贵教。对不对?报应神决不滥施报应,天下间不平事多如牛毛,那管得了那么多?”

“我玉瑶仙姑代表本教,向你们承认错误,基业已毁,你们报应的目的已达;从今以后,你们不要管本教的行事,尊意若何?”

“除非贵教扩展的手段改弦易辙,不然休想报应神撒手不管。”

“你可不要斯人太甚了。”玉瑶仙姑冒火了:“本仙姑要和你们的主要负责人商谈,可否请他出来相见?”

“其他的人皆不在此地,要谈什么。我可以作主。我已经明确地答复你的问题,你还要谈什么?”

“小姑娘,你不够份量。”玉瑶仙姑愤然叫。

“我告诉你。”村姑郑重地说:“每一位报应神,都具有与高手名宿谈判的份量,因为报应神处事的宗旨有一定的规范,你给谁谈结果都是一样的。”

“哼!”

“你动了杀机。”村姑冷笑:“这才是你来的目的。”

“这是你逼我的。”玉瑶仙姑露出了狰狞面目。

“你该说,是报应神故意引你们来搜山的。谁逼谁,明眼人一看便知。”

玉瑶仙姑哼了一声,徐徐拔剑。

村姑从竹篮内取出长剑,将竹篮往门口一抛。

这瞬间,未来在两侧袖手旁观的两位女郎,突然抢先动手,事前毫无出手的先兆,身形之快无与伦比.乘村姑丢蓝分神的刹那空隙,人影一闪便已近身。四支玉手形成天罗地网,两面一合。

四个钢管中,先射出十二枚牛毛飞针。

即使是宇内修至化境的无敌高手,也难在仓卒间逃过这救命的攻击。

而对面的玉瑶仙姑,长剑尚未完全出鞘。可知这是计划好的诱敌阴谋。

村姑一声长笑,身形象泥人见水委地,而一团灰雾上升涌发,全身贴地向前射出,眨眼间便到了玉瑶仙姑面前,剑发人升。

两女郎骤不及防,牛毛针落空,抓出的四支玉手也失去目标,反而被灰雾吓了一跳,骇然急退,以为是可怕的毒雾,飞退丈外狼狈万分。

剑鸣震耳,火星飞溅,玉瑶仙姑仓卒间接了村姑三剑,被逼退了两丈左右,几乎把身后的四名侍女误伤,花容变色也十分狼狈。

村姑发出第二声轻笑。向侧逸走,势如星跳丸掷,一跃三丈,三五起落便消失在屋侧的山林内。

玉瑶仙姑七女怎肯甘心?发狂般跟踪急追。

遇林莫入,林中容易受到偷袭,在野林中追人,尤其危险。

村姑入林后不久。速度便慢下来了,林中行走不便,有些地方连狗都窜不进去,因此,玉瑶仙姑七个女人,一直就盯紧村姑的背影,放胆穷追不舍。

追的人不可能一直走在一起,片刻便前后参差,难以相互照顾。

玉瑶仙姑追越一座山峰,前面二十余步,村姑不断发窜右掠,时隐时现,分枝拨叶声一直就清晰地传来,一直就无法摆脱紧迫追踪。

追过一处山坡,村姑的身影突然消失了,再也听不到分枝拨叶的奔跑声息。

玉瑶仙姑不得不停下来,视野不良。必须静下来恢听声息。

“咦!我们的人呢?”她转身向香汗淋漓,呼吸不平静急掠而至的一位同伴问。

“不知道呀!大姐。”同伴扭头用目光搜索:“你追得太快,三妹与侍女们赶不上,大概还落在后面,我们等等看。大姐,那小泼妇呢?“

“躲起来了,在这一带。”玉瑶仙姑恨声说:“她走不掉的,她一个人不成气候。”

“奇怪。怎么不见男的报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