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用陷阱。”
“陷阱,靠谱吗?”我有些怀疑。
“应该,靠谱吧。”
普罗米修斯的声音越来越轻,显得底气不足。
我耸了耸肩。
倒是没有什么可生气的。这时候我也是想通了,无非是一场赌博,最坏也只是魂飞魄散。现在,我除了相信她,还能怎么办呢?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下一次行凶的地点到底在哪里。
我对着地图,陷入了沉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普罗米修斯看着我手里的遥控器,显得有些不耐烦,“还没想出来吗?要不,我们先看完《美国派》,好不好?”
《美国派》,听到这三字,我猛地抬头,放声大笑起来。
“你?”她说,“你疯了?”
“别傻了!’
我笑完之后,对她说道:“我是从《美国派》的主题联想到了下一次行凶的地点。”
“还记得每一个受害者共同的特征吗?”
“是灵魂消失?”
普罗米修斯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
“不对。”
“那是被强奸?”
“对。从强奸的事情你能联想到什么?”
我兴奋的用手压在地图上,有些激动的自问自答,“当然是六芒星。”
“六芒星和强奸能有联系?”
普罗米修斯一脸的怀疑。
“你看,六芒星是由代表两个性别的三角构成,正三角代表攻,倒三教代表受。两个三角形的交汇代表男性和女性的交合。强奸就是交合的一种。”
“怨灵杀人地点的选择,肯定是和六芒星有关。”
“而且六芒星,在记载中,也一直和黑暗魔法有关。”
我从背包中取出铅笔和直尺,把五个死者被发现的地点用线连接起来,三下五除二,很快,一个缺一角的六芒星图案就在地图上出现了。
六芒星最后那一个角就是最后的行凶地点,在上海的东南角。
“疑,那地方不是我学校的后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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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位于上海南郊一个叫南山村的地方,而我的学校则位于上海的东南角。需要先坐公交车再坐地铁才能到学校。
为了赶上地铁的第一班车,天还蒙蒙亮,我们就出了门。
我穿了一身不显眼的灰黑色运动服,而普罗米修斯则是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还有她那常年不离身的牛皮挎包。
赶到地铁站,时间还早,我们就在地铁站附近的一处路边面摊,叫了两位肉丝面吃。卖面的是一位老婆婆,精气神很好,但是我却看到她脸上铺满死气。
淡淡的白雾浮在老婆婆的脸上,就像电影中死人的脸一样。要不是那一双还有些生气的眼睛,我还以为看到了鬼。
冥界兽的蛋提供的灵气改造了我的双眼,在我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时候,我就能看到鬼,也就是灵体。
吃完面后我们坐上地铁,早晨的第一班地铁很是安静。我拉着普罗米修斯的手,不让她乱跑。她倒是看什么都新奇,不拉着我担心她会走失。
难道冥界都没有人了吗?会派这种人到人间公干!
下了地铁,再走几个红绿灯,就到了我学校,上海一所普通的学校。再一次来学校,看着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我猛然间有恍如隔世之感。
昨日之时,我还是一个普通人。
今日之时,我早已经不是人。虽然不知道冥界兽孵化出来后我会变成什么,但是绝对不是普通人。就算一颗冥界兽的蛋所提供的灵力都能让我看到阳世的鬼,那冥界兽孵化后,我会变成什么。
我忽然感到有一些兴奋。
我的生活,已经平淡了十余年。父母死后,给我留下了一笔足够养活我一辈子的遗产。生活,在我眼里早已经俗不堪耐
我总是在想,今天也是一如往常,毫无意义。
但是现在,这样无聊的生活总算离我而去。我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冒险而活的。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慢悠悠的穿过学校的宿舍区,来到了学校的后山。
六芒星的最后一个角就在学校后山上。江南的山,说是山,大抵都是丘陵,最高也不过数百米,但是往往连绵不绝,占地很广。学校后山就是这种丘陵,我们朝着山上走去,脚下的路慢慢变得倾斜,并且向着四面延伸出去。
山上低矮的草丛绿绿葱葱的,我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的四周,我发现我忽略了一件事,学校后山虽然在地图上很小,相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却很大。
我此时的目的很明确,怨灵会在五月三十一人在山上的某一个地点行凶,我们两人就是来这里寻找这个地点,并且提前布置陷阱。
我只知道,那个地点一定非常特殊。因为这个怨灵是有目的的,是按照六芒星的位置杀人的,那它杀人肯定会选择特殊的地址,以满足它实现某一个不知名的邪术的需要。
但是特殊的地址,到底在哪里,我实在是无法推断。完全没有头绪。
由于我的寻找实在是没有什么目的性,我们决定,先去山顶看下。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山顶有一所小的道馆。
当我们轻轻松松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钟。普罗米修斯又饿了。道馆前有一株高约10余米的青檀树,树下有一块大石头,我们两个人就是那石头上坐着,吃一些东西。
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地面上,映出一个个光斑。微风拂过,远处传来空灵的鸟鸣声。一时间让我觉得心旷神怡。
忽然,道馆的半掩着的木门忽然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胖子。
我对这胖子有一些印象,是大学的一位解剖学教师,姓袁,具体叫什么我却忘记了。
忘记说了,在大学我读的就是临床医学。
那袁老师出来后看到我们两个人坐在石头上,一霎间我感觉到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不过,很快,他露出了微笑,对我们点了点头,就朝着山下走去。
步子迈的很大,很急。
“袁老师。”
我忽然叫住了他。
“你是?”
显然他不认识我。我笑了笑,说道:“袁老师,我曾经上过你的课。你不记得我了?”
“哦!”
他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实际我看得出来,他不认识我。我们两个人相互握手攀谈了几句,他以上课为由,匆匆忙忙的下了山。
这袁老师身上,好重的香水味。
“普罗米修斯,你觉得刚才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普罗米修斯正在兴高采烈的吃着辣条,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喜欢吃这种东西。听到了我的问题,她回到:“很正常的一个人。”
正常的人身上怎么会有尸斑。
我之所以叫住袁老师,就是因为我觉得他脖子上一片小小红色斑点有点不对劲,靠近看了看,果然很像尸斑。
而且手掌非常僵硬,硬的不像是活人。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个疑问,“普罗米修斯,你是怎么换皮肤的,不会是换人皮吧?”
“啊!”
我的问题,把普罗米修斯口中的辣条震惊的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