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石一看那个洋鬼子认怂了,就停止了攻击。他立在艾黄身旁,并抱着膀子轻蔑道:“洋鬼子,你咋不起来了?还敢轻视Z国男人吗?你现在已经败倒在一个Z国男人的脚下了!”
艾黄被 杨少石的一阵飞脚踹得岔了气,但依旧危险的语气道:“你···你竟敢殴打一个堂堂的U国人?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话音未落,王洪明已经奔到了艾黄身边。他虽然已经遍体鳞伤,但都是中的拳脚,并没有遭受钝器的皮外伤。所以,当他缓过来之后,迅速恢复了一定的攻击能力。当听到艾黄口称‘U国人’自居来威胁杨少石时,就冷笑道:“是吗?原来您是‘堂堂的U国人’啊?那可是全球警察呀!我们真的好怕呀···”
他的话音未落,就照着艾黄的头部狠狠踢出了一脚···
“哎呀!”
他的硬皮鞋底子正踢中艾黄的面部,痛得艾黄赶紧用双手捂住了嘴脸,但依旧有鲜血从指缝里渗了出来···
杨少石一想到对方刚才怎么欺负程雪松和羞辱自己的,就怒不可遏,因为他还承受着失去恋人的痛苦。这时候,终于可以冲一个恶棍发泄一下了,所以,他模仿杨少石对付艾黄的样子,把倒地的艾黄就像踢足球一样频频出脚···
“啊!啊!啊···”
艾黄虽然长得彪悍,他的浑身的肌肤软组织哪里经受得住王洪明的坚硬的皮鞋底子?他就像一只皮球一样,来回在地上翻滚着,并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
程雪松也恨透了艾黄,也本想痛打这个洋鬼子几下,好好出口恶气。但没等她动手,就看到王洪明对这个洋鬼子一番暴打,已经惨不忍睹了。她心里一软,再也下不了手了。
“洪明,别再打了!”程雪松最后看不下去了,连忙去拉拽王洪明。
王洪明依旧不肯罢休,一边不顾程雪松的拉拽,继续猛踹艾黄,一边恨恨地讲道:“雪松你别管,让我宰了这个混蛋算了,他不知糟蹋了我们Z国多少姐妹了···他该死!”
艾黄实在扛不住了,便由哀嚎改成了求饶:“求Z国大爷别再打了···哎呀···我没有‘糟蹋’哪位Z国女孩···都是她们自愿跟我好的···”
“妈的,你还敢信口雌黄?刚才你欺负雪松,也是她自愿吗?”
“哎呀···Z国大爷···我···我讲的都是实话···这里是尕那···我才有所放肆····如果在您们国家地盘···我哪敢用强啊···啊···”
杨少石一直冷眼旁观王洪明痛打艾黄,可当听到艾黄的哀求和嚎叫的语音都变了调,担心这样下去,会出了人命,这才开口道:“王先生,不要再打下去了,给他一定的教训就行了。”
“不行,我要为那些被他欺负的祖国姐妹们报仇!”王洪明虽然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但依旧不肯收腿。
张若云见状,连忙一捅程雪松道:“咱们赶紧把王先生拉开吧,如果为了这个家伙而在这里吃了官司,是不值的。”
程雪松醒悟过来了,虽然对王洪明的正义感充满了敬佩,但真怕他弄出人命来,就点头道:“行,若云姐,咱们一起拉开洪明。”
于是,程雪松和张若云分别拽住王洪明的一只胳膊,生硬地把他拉开,跟那个奄奄一息的艾黄保持了一段距离。
杨少石一看旁观者多了起来,虽然他们远远看热闹,也担心警方会闻讯赶来,招惹更大的麻烦。毕竟,现场的情况好像是他们以多欺少。于是,他靠近王洪明,并伸手一推他的肩头:“王先生,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王洪明在他们三人推搡拉拽下,终于离开了现场。杨少石回头望望倒地装死的艾黄,又朗声丢下几句话:“U国佬,你听好了。你们的国家搞世界霸权,但我们Z国政府决不会屈服你们的。我们的国家逐渐在强大,我们的人民在世界各地也是扬眉吐气的,绝不允许受欺凌的!如果敢在Z国人头上作威作福,只能是你这样的下场。”
张若云听了杨少石的一席话,不由大声赞道:“杨大哥,讲得好!”
他们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酒店门口。
杨少石一直暗暗留意后面的动静,一看平安无事,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洪明,你身体要不要紧?需要去医院吗?”程雪松望着王洪明满脸伤痕,不由心疼道。
王洪明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安慰道:“雪松,你看我刚才没把那个洋鬼子揍得半死吗?这像是身体有事的样子吗?你别担心。我只是受点皮外伤罢了。”
程雪松两眼湿润道:“您都是为了我才弄成这个样子···我真过意不去···您让我怎样谢您呀?”
王洪明苦笑道:“你千万别这样说,我被弄成这个样子,都怪我不争气。你要谢就谢这位杨大哥吧。如果没有他,我俩都···”
“王先生,您千万别这样说。您明知不敌对方,却仍然去拼命救人。这样的品质是更可贵的。”杨少石打断了他,并由衷地表示道。
张若云见状,就赶紧讲道:“您们都别客气了,咱们是同胞,如今面对共同的遭遇,就更要团结起来,相互帮助。如果这样客气下去,反倒会显得生疏的。”
程雪松本想再向杨少石和张若云等人客气几句,但一听张若云这样讲,就只好激动道:“好吧,小妹就不多少感谢的话了,这叫‘大恩不言谢’。我一切都记在心里了···”
杨少石看看王洪明的脸,不仅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嘴鼻的流出的血迹还残留在上面,并已经干涸了。
他便讲道:“王先生,您赶紧回客房吧,好好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别长时间呆在外面。”
杨少石的话提醒了程雪松。她挽着王洪明道:“洪明,您快跟我回客房吧,我帮您处理一下脸上伤。”
此事的程雪松对王洪明充满了感动,很亲切称呼他为‘洪明’。
张若云也附和道:“是啊,您赶紧进去处理一下吧。”
王洪明点点头,任由程雪松把自己搀扶进了酒店。
张若云一只手牵着女儿,一看杨少石并没有跟着进去的意思,就惊疑地问道:“杨大哥,您不回房间吗?”
杨少是仰望了一下繁星点点的夜空,略有所思道:“我回去也无法休息,还不如在外面走一走,透透气。你跟孩子先回去吧。”
张若云连忙摇头:“不,我也是,一呆在那个像监牢的房间,心里就郁闷极了。我一个人带孩子又不敢在外面走,由您陪着,真是太好了!”
杨少石听了,又看了一眼她的女儿:“小芹,你困吗?”
小芹连连晃动小脑袋道:“不,我想跟妈妈在外面玩一会。”
杨少石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本想独自一个人在外面静一静,一看张若云感情无助的样子,只好讲道:“那好吧,咱们就一起在外面散散步。”
今天尕那官方公布事情结果,让他们这些承受剧痛的家属们根本无法入睡的。他们徜徉在茫茫的夜色里,也是一种比较好的排遣方式。
杨少石陪同张若云母女溜达了很久,他和张若云都保持了沉默,彼此思念着自己遇难的亲人。
杨少石对高个子女人怀念和忏悔的心情终于舒缓了许多。他低头问张若云:“妹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张若云等程雪松的事情平息之后,又重新唤起了对黑脸汉子的思念。杨少石下午对她讲了一番话,依旧震撼着她的心灵,让她终于意识到跟黑子哥的结合,就是因为爱情。而自己居然逼走了他···
杨少石的话打破了她的冥思苦想。她轻声讲道:“对于黑子哥的死,我会抱憾终身的,现在只能设法接回黑子哥的尸骨,并带回老家安葬,然后好好把我们的女儿培养成人,再孤老终身。”
杨少石摇头苦笑道:“若云妹子,你还这么年轻,若不是领着小芹,看起来就像二十几岁的姑娘,距离你的‘孤老’还有很漫长的一段岁月呢。假如孩子爸爸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你苦了自己的。所以,你还要追求属于你的幸福。”
张若云低头看了看女儿,小芹抬着小脑袋跟妈妈的目光相对。
张若云冲女儿笑笑,然后抬头讲道:“其实,我也不会‘孤老’的,因为我还有女儿。她是我今后唯一的精神寄托。”
杨少石也低头看了小芹一眼,也报之一笑道:“小芹真是一个乖孩子。你为你的黑子哥生了这样聪明可爱的女儿。让他走时也会无憾了。但是,小芹就像一只小鸟,不可能总栓在你的身边。你要给她更广阔的天空翱翔。我想,她的爸爸一定希望你有一个新的寄托。”
杨少石的话让张若云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仰头反问杨少石:“杨大哥,那您呢?会这么快忘记她,而投入一段新的感情里吗?”
杨少石顿时默然了,又仰头瞭望星空,高个子女人的音容笑貌又闪现在眼前···
正当他和张若云的情感在逝者和新知间纠结同时,在酒店的客房里,彼此失去恋人的王洪明和程雪松的情感,却发生了悄然的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