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松内心的郁闷难以排遣,就走出了酒店的大门。她本想在门外透透气,但一看灯火阑珊的尕那市区夜景,相比较国内的彰新市,也算是别有风光。
酒店前的这条街道似乎是一条步行街,当夜幕降临时,来往的机动车寥寥无几了,但熙熙攘攘的行人却是络绎不绝。街道两旁的商铺的霓虹灯和路灯把整条街道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程雪松有点心血来潮,就信步奔向了街道的一头——
她一边走一边左右环视街道两旁的商铺,虽然它们的灯箱牌匾变幻的灯光很吸引行人的眼球,但程雪松却无心走进去浏览。
她不知道自己走出了多远,看看周围不同肤色的行人,听着那些杂七杂八的语言,让她感觉出来的陌生感愈加强烈,决定往回走了。
就在这时候,她的眼前突然一亮,一个汉字牌匾映入她的眼球,这应该是华人开的店铺吧?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程雪松刚才一直行走在陌生的环境里,这时看到了熟悉的文字,不能不让她感觉有几分亲切。她立即走进了那家店铺,这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自己还没吃晚饭,那家店铺刚好是一家饭店。
“小姐几位?”一个当地模样的侍者凑了过来,并用英语热情地发问。
程雪松一愣,这里不是华人饭店吗?怎么里面的服务员不讲华语呢?
不过,这也没什么,她的英语底子很好,做一些简单的交流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用英语回答道:“就我一位,您们这有什么吃的?”
侍者微笑道:“我们这里都是地道的Z国菜!小姐您也是Z国人吗?请看看菜单,是否有您满意的菜肴?”
程雪松接过菜单一看,上面都是用中英文两种文字列举的Z国式的菜名。她于是用手指点了上面两道菜道:“我就要这两个!”
侍者记了下来,并微笑地把她让到了一个小桌面的位置。
程雪松看看挺肃静的,在她的邻桌,只有一个白人在用餐,程雪松发现那个人正打量着自己,当自己的目光扫过去时,那个人就含笑对她点了一下头,然后就低头吃饭。“
程雪松只是好奇看了他一眼,就背着他坐了下来。她弄不清楚这个白人男子是欧美裔的当地人,还是跟她一样是外国人。但他居然喜欢吃Z国菜,这倒是让她感到很意外的。
当她点的菜上来时,程雪松拿起筷子夹了几口后,却觉得心里发堵,也没吃出菜是啥滋味,尽管肚子还是处于饥饿状态。
“ Waiter!”她抬头对侍者打一个手势,并朗声叫道。
侍者赶紧靠了过来,依旧保持微笑的模样:“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您们这有酒吗?”
“哈哈,我们这里是餐厅,怎么会缺少酒呢?”
“那好,请给我上酒!”
“请问,您需要和什么品牌的酒?”
“随便!”
侍者愣了一下,觉得她是一个女孩子,就给她上了一瓶度数不高的红酒。
程雪松袋侍者打开以后,就迫不及待地倒满了杯子,并仰脖灌了一大口!
由于喝急了,她感觉有点呛着了,就联系咳嗽了几声。整个酸的、咸的、苦的、辣的都一起涌上了心头。
她流着泪,脑子里也不断地放映着跟钱冲在一起时点点滴滴的片段···
“冲哥···你就这样讨厌我吗···我知道你经常出去旅游···是因为不想呆在家里面对我···这下好了···你彻底摆脱我了···呜呜···是我把你给害了呀···”程雪松一边流泪喝着红酒,一边低声哀怨道。
就在这时候,她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一座‘高塔’,连忙抬头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背后邻桌的那个白人转到了自己的前面来了。
当这个白人站起身来时,让程雪松感到很震撼,眼前这个白人身材恐怕超过一米九了,而且长得膘肥体壮。如果立在程雪松面前,把他形容成一座高塔,完全不过分。
那个白人一看程雪松用惊讶的眼神盯着自己,就微笑道:“小姐,您这样喝法,是很伤身体的。如果心里有什么委屈的话,还是找一个人倾诉一下比较好。”
程雪松一听他开口讲话,就更加显得惊讶了!因为,对方的长相虽然没有一点Z国的元素,但却是一口很流利的华语。
“您···您懂Z国话?”
那个白人一听程雪松发问,就贸然地坐了下来,又用很亲切的语气道:“我曾经在Z国生活了好几年,非常喜欢Z国的文化和那里的人民。所以,当一看到来自你是一个东方血统的女孩子,就有一种亲切感。就像是见到家乡人一样。”
程雪松本来因为看到这是一家Z国餐馆,才进来就餐的,目的也是希望看到Z国老乡,能够有交流的对象,借此排解一下内心的忧伤。可谁知在这里除了有熟悉的饭菜之外,并没有熟悉的肤色和乡音。当看到这位‘老外’居然满嘴流利的中文,态度也显得异常和蔼。这让她也萌生了一丝亲切感,并没有排斥他坐在自己的对面。
程雪松好奇问道:“您去过Z国那些地方?”
那位‘老外’信口讲道:“我去过北京的长城和故宫,也去过西安的兵马俑,还去过太原的双塔寺···”
‘老外’掰着自己手指头,如数家珍地向程雪松讲述自己所去的地方,还不时赞几句溢美之词。
程雪松不禁脸红了:“您去的地方可真多。就连我这个地道的Z国人,都没走遍这些地方。”
‘老外’一看打消了程雪松的陌生感,就一边打量着她,一边试探问道:“请问小姐的芳名?”
“我叫程雪松!”程雪松对他没有任何敌意,顺口回答道。
‘老外眼睛一亮:“真好听的名字,就像您本人一样漂亮。”
程雪松俏脸有些发烧道:“您过奖了!请问您怎么称呼?”
’老外‘神情很得意道:“我有一个中文名字,您就称呼我’艾黄‘就行了!”
“艾黄?”
“是的!怎么样?”
“嗯,不错!”
程雪松感觉这个名字有点不伦不类,既像中文名字,也像外文的译音。但这都不管自己的事,没有必要费神分析他的名字。
艾黄这时候又趁机讲道:“程小姐,咱们在这里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您介意跟我喝一杯吗?”
程雪松见对方态度很真挚和诚恳,就不好意思拒绝,轻轻点点头。
艾黄顿时精神一振,他也向垂立旁边的侍者打了一个手势,并用英语朗声道:“请给我上一瓶白兰地。”
程雪松吃了一惊,连忙表示道:“我这里有红酒呢,您干嘛还再要酒呢?”
艾黄眼神轻描扫了一眼那瓶红酒,然后即兴讲道:“既然我请您喝一杯,当然是要用我的酒了,您的这种酒清淡得就像水一样。喝着不痛快。”
程雪松还想反对,但侍者已经上来了一瓶白兰地。
艾黄接过来,不容分说就让侍者启开了瓶塞,再亲手接过来,先给程雪松已经喝光的酒杯子斟满了酒,然后自己也斟满了。
程雪松一看杯中的白兰地酒的颜色,它不同于红酒,当然也不是无色的白酒,它的液体呈金黄色,澄清透明有光泽。她平时很少喝酒,自然不懂白兰地是什么味道,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好奇的目光。
艾黄端起了酒杯,并向程雪松一举:“程小姐,为了我们的相识,干杯!”
程雪松为了不失礼,也只好端起了酒杯。
艾黄探出长长的胳膊,把手里的酒杯跟程雪松手里的酒杯轻轻撞了一下,然后再收回来,张开大嘴,杯中酒顿时一言而尽。
程雪松一看对方很痛快地干了,她以为白兰地跟啤酒差不多呢,也好强地杯底朝上往小嘴里灌下去···
可是,当杯中的酒一入口,成雪松就感觉口感很不对劲,一种又涩又辣充斥着自己的口腔和食道。没等把杯中的酒完全喝光,就连续咳嗽起来,差一点把酒呛了出来,俏脸也涨得通红。
“艾黄先生,您这是什么酒,咋这么大劲儿呢?”程雪松一边用餐巾纸擦拭着嘴巴,一边皱眉问道。
“哈哈哈,这种酒比较温性的,哪像您感觉的这样夸张啊?”
程雪松摇头道:“我可不是装的,感觉这种酒的烈性并不亚于我们国内的白酒啊。”
艾黄不以为然道:“那是您还没喝惯这种酒,它虽然比您刚喝的葡萄酒的度数高一点,但比起威士忌等其它的类型的酒,还差远了。我们刚才可能喝得太急了,这种酒需要慢慢品尝,才能慢慢品味到它的精髓。来,咱们慢慢喝!”
艾黄又抄起酒瓶子,再次给程雪松那只还剩有残液的酒杯斟满了金黄色的液体···
程雪松眉头一皱:“怎么,还要我喝呀?对不起,我不能奉陪了。”
艾黄一看程雪松站起来要撤,就赶紧又变了一个话题:“哈哈,程小姐先别急着离开。我知道您一定有很堵心的事情,所以想陪您聊聊。而喝酒只不过是发泄郁闷的工具而已。我知道您们Z国人是很讲究酒文化的。涌现许多关于酒的诗篇。‘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是借酒抒怀的一样体现吧?也许您眼前的酒能帮助你摆脱一下挥之不去的心里阴霾。您何必要放弃这样的机会呢?”
程雪松听了,不由得又坐了下来。刚才的酒精已经刺激了她的神经,并把她的内心所有的委屈、烦恼和悲情都推到了风口浪尖,哪里能在抑制下去呢?
艾黄见状,不由心里暗喜,他在Z国生活多年。对Z国的女人多接触和琢磨。如今在这里遇到了一个貌美的少女,他要用自己对付女人的办法,争取把这个女孩拿下。
程雪松精神一直处于迷茫之中,此时遇到一个满嘴流利的Z国话而有善解风情的’老外‘,自然有一种相逢知音的感觉。但她哪里知晓对方竟然是一个‘盗猎’的老手,而且是专门猎取年轻的Z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