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轩转过头,也发现那面墙壁有异。
许是因为刚刚的大震,让墙壁上微微的露出了一道缝隙,而且其上还有一些坑洼不平,跟旁边的墙面略有不同。
难道,此处是一个暗门?
再微小的希望也比彻底绝望要强的多,张敬轩赶忙用天纵剑轻轻的拨动裂痕,就发现一些土块蔌蔌的掉落下来。
不过很快他就重新陷入了失望之中。
随着土块的加速脱落,那墙壁上一座功法精美的浮雕慢慢呈现在面前,可是张敬轩这时候哪里有心思欣赏它,用剑柄仔细的敲了敲,又用手飞速的摸遍了雕塑的全身,终于是死了心。
这浮雕只是一座浮雕,因为年岁太过久远,被墙壁上面因为湿气等原因滑落的浮土慢慢掩盖了起来,并在上面形成了硬壳,今日机缘巧合之下才重见天日。
见又做了无用之功,时间一点点过去,张敬轩急得忍不住要敲自己的脑袋。因为发生了事情之后,自己的脑海中好似有什么闪过,可是偏偏没有办法抓住,一闪又一闪,你以为你是小星星嘛!
这种感觉可真是让人抓心挠肝,张敬轩真是恨不得把脑袋揪下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可越是着急,就越是没办法静下心来想出什么究竟。
柯连呙这时候反倒是比张敬轩平静的多,张敬轩从那浮雕处退开,换做了他上前去研究。只见那浮雕栩栩如生,立在这样一座简陋的洞窟中显得格格不入。那浮雕看起来古古怪怪,柯连呙研究了一下,才发现之所以看起来如此的不顺眼,竟是因为,那浮雕是大头冲下的。
柯连呙也索性大头冲下的倒立,顿时就看清了浮雕的样子。
它雕的乃是一尊神像,神人目光炯炯,手中提着一件奇形怪状的兵刃,身上还披着鳞甲,耳朵边则盘踞着数只小蛇,人立而起,欲择人而噬,看起来凶恶非凡。
“这是蓐收,传说中的金神。”柯连呙的声音响起。
见除了雕刻精美绝伦,也没有别的发现,柯连呙立起身,转过头看着张敬轩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或许他也并不是想说什么,只是希望能够让张敬轩分一分神。因为他实在是担心张敬轩这样会把自己逼疯掉。
有时你越是刻意的想去做一件事,反倒有可能会把事情搞砸。
张敬轩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意,只好是应付的说了句:“哦,你怎么知道。”
“你看,他的左耳有蛇,脚下又踩着两条龙,所以一定是蓐收了,他曾经是白帝少昊的臣子呢。”
“啊!”张敬轩突然眼睛一亮。紧接着,他一下子就跳了过来,抱了柯连呙一下。这吓了柯连呙一大跳,简直要以为他已经疯掉了,身上自然而然的反应“啪”的一声,让张敬轩一麻。
不过这只是柯连呙紧张了一下的表现,他马上就收了异能,而张敬轩则是情绪高昂,哪里会把这点事情放在心上。
“对,对!有龙,有龙!”
好吧,柯连呙心想他看来还是失心疯了,正在考虑是不是该仿效胡屠夫抽范进一个大嘴巴那般治病救人,就听张敬轩又道:“我终于想到了,我们刚刚过来一直都没有发现岔路对吧?那么这里就一定另有出路!”
听张敬轩如此斩钉截铁的说,柯连呙心想,看来他真的是想到什么了。
“刚刚那只大火蜥蜴就是进了这个洞穴,可是根本就没见出去,咱们一路上也没有见到它,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有别的通道,它才能爬走啊。”
原来在这个时代,竖起来比人还要高大的大型蜥蜴或者鳄鱼都被一些愚民百姓们误称作为蛟,认为它们是龙生九子当中的一个,所谓“蛟似蛇四足,龙属”。
所以刚刚张敬轩听了柯连呙说蓐收乘龙,脑中顿时灵光一现,想起了一开始爬进来的火蜥蜴,它比外面的大蜥蜴还要大上许多,如果藏在那里自己和柯连呙断没有看不见之理,所以他才会如此欢欣鼓舞相信这里必有通道出路。
希望大增,两人都平稳心境,四下搜寻,可洞里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离开水晶墙稍远一点光线又暗的可怜,这找寻工作并非如想象那般容易完成。柯连呙刚刚看那蓐收的雕像看的仔细,那蓐收手中那似枪非枪似戟非戟的武器斜刺里举着,尖刃指向了洞穴上方的一个位置,不由得顺着那里看过去,似有所悟。柯连呙来到那位置的下面,仔细查看了一眼墙壁,然后就说道:“教主,也许这里可以重点查一查。”
另一侧的张敬轩飞也似的冲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果然在暗淡的光线下,能够看到一些貌似新近的微小抓痕布满墙面,要在遍布满墙的划痕当中发现这样一点微小的不同,实在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好在柯连呙注意到了什么,才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蛛丝马迹。
仍旧是张敬轩带头,此刻他已强压住了自己的急躁心情,可是已经混不似平日里的沉着镇定。手中的天纵剑抵着墙壁,高高跃起,随着跃起的身影,那剑尖也在洞壁上拖着滑动,张敬轩手上用力精妙,剑尖只是虚虚的抵着洞壁,连一丝剑痕都没有留下,全凭手上的感觉来探知。
跃起到约两丈的高度,张敬轩一声低呼,柯连呙就知道他找到了机关。身在空中的张敬轩左掌虚空劈出,只见那和旁边并无区别的墙壁突然一个闪动,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然后马上就又闭合上。
原来那里是一处暗门,推动则可以打开,一过去则自动闭合。暗门和周围的墙壁贴合的天衣无缝,所以张敬轩和柯连呙一开始根本就无从发现。
终于探明了道路, 张敬轩也顾不得太多,再次跃起,左掌再次劈空掌力推开那活动暗门,右掌护身,就冲进了那半空中的洞穴当中。
知道他那无比急迫的心情,柯连呙也紧跟在他的身后,身影隐没在其中。
这座洞穴中,唯余下蓐收那冷冷的目光,还在注视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