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凤主山河:帝女花
44216200000365

第365章 纳妾

“殿下若想救,办法多得是。”杜婉儿依旧依靠在拓跋嗣的肩头,只是侧过了脸,故意撇开了他的视线。

拓跋嗣看着杜婉儿没了一开始的热情,感觉态度不对,问道,“前几日还见你对此事热心,今日怎么就冷淡了?”

“殿下,婉儿知你心意。只是我看那李小姐非一般寻常商女,行事大胆,视时机敏,怕是颇了心机。”杜婉儿缓缓的直起身子,就像看着一位心爱的孩子般,耐心的引导他,“现下你正与绍皇子陷入太子之争的险境,不得有任何差池。殿下,婉儿也是怕有心机叵测之人,利用殿下的任意啊。”

拓跋嗣眉头微皱,有些不乐,说起视时机敏随时转换态度,明明她使用起来比李依依流畅多了。

“视时机敏正是依依可人之处,我们皇权中生存的人哪个不是如此,若她只是天真浪漫空有善心,我自可出面将她另许好人家。至于绍皇子那些人……”拓跋嗣轻哼,眉角扬起一丝冷傲,“如果他们想利用一个女子来左右局面,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殿下……”杜婉儿深知此刻要稳重拓跋嗣的情绪,不想为此与丈夫闹翻,她比拓跋嗣想象中还要懂事,“要不就等绍皇子那边安生了,你做了太子再迎娶她。”

“太子之位并非一朝一夕可得,何况权谋之争哪有结束之日。若都等到事情安妥,等到何年马月。就算张少爷不去骚扰她,女子的少年华又哪经得起等?”拓跋嗣完全不理会皇妃的缓兵之计,眼眸灵动的撇向一旁。

白日里许下的诺言还回荡在耳畔,依依期盼的眼神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他怎能轻言放弃。但他也不能让婉儿负气,一则婉儿担心他,细细的分析并没有说错什么;二则她的背景强硬,母后也很喜欢她,挑这个非常时期吵架可不是好时机;三则婉儿怀有身孕,对他又极好,拓跋嗣并非无情之人,他也不想为了另一个女人伤害同样需要关爱的婉儿。

思绪了片刻,拓跋嗣还是柔下了声音,拉住她道,“婉儿,我自然知道你是担心我,但凡事也不用太多心。智者多虑必有一失,你懂的。”

杜婉儿略顿了一下,忽然扬起笑意点头,“婉儿明白。”

她知道拓跋嗣心意已决,此刻两人多说无益,态度再强硬反而会伤了夫妻和气。不如先稳住他,暂时不让李依依进王府办法有得是,这个不行换一个便是。

杜婉儿含笑着,“只是这是你一次纳妾,必是要告知母后的。”

用秘传的话说,当今的皇后可是千年的狐狸万年的精,手段极为灵活冷冽。顺手治一治自己的儿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提起母后,拓跋嗣不免露出为难之色,“依依商女出身,只怕母后那边……”

“不与母后说也可以,无非不给名分,先接了过来。日后等殿下做了太子,自行给个封号便是。”杜婉儿勾着嘴角,眉宇间隐隐透着魅色。

她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无论说什么话,有什么用意,出发点始终是站在拓跋嗣这边的。给拓跋嗣出了个不像样的主意后,立马有话锋一转自圆其说,“但即便衣衣小姐身份地下,但好歹也是身家清白的女孩子,何况但凡饱读诗书的人,哪个没点傲气。”

杜婉儿始终是为他人着想的贤良佳妻,这话怎么说都能中拓跋嗣的意,但具体是什么目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你说的也是。”拓跋嗣左右斟酌着。

杜婉儿重新倚上男人的肩膀,慵懒的环过男人的结实的腰身,开始说起真正想要表达的话,“殿下没有跟母后说,又怎知道母后不答应。母后一贯疼你,说不定多磨两句也就答应了。若你真的偷偷接了李小姐进府,不管李小姐日后接封,还是突然怀孕,母后终究是要知道的。虽然不会苛责你,但到底是知道了你隐瞒的事,有损殿下信誉啊。”

拓跋嗣一想,觉得妻子说得很有道理,既然想要将李依依光明正大的接近清河王府,那有些事情必然是躲不过的。不过只要是为了李依依,就算被母后责备也甘愿,“看来我还是要进一趟宫。”

杜婉儿看着拓跋嗣坚毅严肃的神情莞尔一笑,“殿下,你是以大局为重的皇子,母后又非喜于管那些家庭琐事的无名皇后,她一定不喜欢你在此关键时候还想着纳妾的事。何况玉儿公主离世未满百日,你作为她的哥哥,现在去提纳妾的事非常不妥。”

妻子的话让拓跋嗣心中一惊,他险些就犯了大错,“那依你看了?”

“殿下要是信得过,还是让我去。”杜婉儿抚了抚肚子,勾起一侧的嘴角,目光阴鸷,“毕竟我怀着孕,不方便侍奉你。”

拓跋嗣一想,顿觉有理。

所有难题竟在妻子的三言两句中迎刃而解,拓跋嗣自觉眼前一片开明,甚至能想到李依依进府的样子,颇为兴奋,“真不愧是我的正王妃,如此便拜托婉儿了。”

被自己的丈夫紧紧搂在怀中,听着他说着感激的话,杜婉儿看着窗外幽深的夜,笑而不语。

熙宝被魏王下令禁止染政后,并没有像众人猜测的那样,开始全心全意的打理后宫。握着她仅有的权力,做一位像样的皇后。她在后宫中依旧分散着权利,让个别出色的嫔妃为她做事,丝毫没有收权的意思。

也不见她有做其他事情,连休闲的后花园都看不到她的身影。

众人都在猜,皇后突然失宠备受打击,一时间难以振作。还有人说,皇后是懒得理那些后宫的事,她只对大权感兴趣。但是魏王的关系与她处得正僵,所以她要么自暴自弃,索性什么事也不管;要么就在暗暗筹划着什么。

总之她的人虽然离开了政务,但她的称呼还时不时被各人人提起。

对,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深不可测捉摸不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