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个年轻人过来,那叔招了招手。古风走了过去。“坐,”声音还算有些气力。古风坐下了。那叔盯着古风看了好一会儿,有些欣慰地笑了,“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古风一一作了回答。
听说古风是个孤儿,他怔了一下,“那佳也要成为一个孤儿了,都是我害了她呀!”他有些自责。“那叔可不能这么说,你会好起来的。”说过之后,连自己都不相信了。“呵呵,我的身体我知道,这样也好,再也不会拖累佳佳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们是邻居。”“这样好,以后相互间有个照应。你喜欢我家佳佳吗?”“喜欢,”这要古风怎么回答呢。“好,小伙子,你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佳佳有靠了。”那叔有些高兴了。“那叔,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那佳,他不会再受委屈。”古风作了保证,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他只有真诚。“好,这我就放心了。”
“可我还有一点不放心,......”“那叔,金龙已经永远消失了,从此,没有人再会找那佳的麻烦。”“你知道了?”他震惊了,他再看了一下这个小伙子,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只是当时的他没有这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但这个年轻人有,他越看古风,越是感觉他深不可测。于是,他彻底放心了。
古风走了出去,“我爸对你说什么了?”“你可以自己去问呀?”“哼,不说算了,”那佳找她爸去了。这是临终托孤吗?不过这好像也不错。古风正想着,只听见那佳的哭喊声,两个医生也跑了进去,古风心知不妙。
当古风出现在病房的时候,那佳已是哭得梨花带雨了,两个医生直摇头,那叔睁着眼,他是笑着的。“那叔走得很安祥,他和你妈妈又在一起了,从此再不分离,再也不用为了逃避现实而作贱自己了,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并好好地活着。”古风走到那佳的身后,把她搂入怀中。“嗯,”那佳依偎在古风的怀里,从此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全部了,两个医生很自觉地离开了,空气就在这一刻得到静止。
古风拿起手机给贺耀国打了一个电话。“帮个忙好吗?”“说吧。”“我的邻居的父亲刚刚在第二人民医院去世,肝内科,你能不能派人来给安排一下后事。”“没问题,马上就到。”“你不问原因?”“你我之间还用得着嘛!”“你很豪爽,够朋友,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不需要你欠我。”“四海帮怎样?”“你够胆,电话里不好说,约个时间吧。”“好,时间你定,”古风这是第一次给人承诺,但他很轻松,是朋友,一切都好讲。
不到10分钟,就来了一群人,“古风吗?”“是我。”“我叫刘瑞,海浪帮这片区的总负责人,是耀哥叫我到这里来的。”“有劳了。”“不敢,以后还有望古少呢。”“好说,刘瑞是吧,我记住了。”“多谢古少。”“那佳,这里的一切都交给这位刘大哥吧,你父亲的后事他会帮你处理好的。”那佳有些戒备地看着刘瑞,“姑娘,你不用怕,我们是古少的朋友,古少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刘瑞掏了一张名片给古风。“去吧,我忙完了事会尽快地赶过来。”“嗯,我听你的。”刘瑞的手下把那叔推走了。那佳跟在后面,不时地回过头看一下古风,古风报之一笑,直到那佳消失在走廊尽处。
时间已近中午,古风先到外面买了饭,先自己吃了,再打包了两份带上,来到了谢依雯妈妈的病房门口。谢依雯正在给她妈妈削苹果。“谢妈妈,我来了,”古风道。“古风,不用这么客气,进来吧。”“好咧,”“没吃饭吧,我买来了。”“哟,这么丰盛,还有汤,古风呀,你的心可真细。”谢妈受之坦然,难道她已经把古风当作好女婿了?谢依雯那能看不出来,只装作没看见。“谢妈妈,你的精神好多了。”“唉,可是,快被憋坏了。”
“依雯,你妈可以出院了吗?”“当然,各项检查,都显示已无问题。出院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母女俩胃口大好,很快地把饭吃好,古风抢着把垃圾处理了。“还等什么?收拾东西走起。”“好的,”谢依雯马上就开始收拾,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很快地收拾完了,古风把背包抢走自己背上,搀扶着谢妈妈出院了。
“谢妈妈,咱们往哪开?”古风问道。“郊区。”“哦,好的。”“你就不问问有多远?”谢依雯说道。“只要不开出地球,管他有多远。”古风无所谓。母女俩笑了。
两个多小时候后,古风终于来到了一个叫华云的小镇,车子在一个农家小院停下了。古风把谢妈搀了下来,院子里有一棵大樟树,一个葡萄架,爬满了藤蔓,却没有了葡萄,仔细一看,枝折花落的,显然是趁着主人不在家的这几天,偷摘了个干净。“古风,不好意思,本想请你吃葡萄的,却是没了。”谢依雯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看着葡萄架,肚子已是装满了酸酸的味道。我喜欢这种感觉。”古风突然有了一种苍桑。把个谢依雯看呆了。
谢家虽说也是一栋两层小楼,却没有装修,从外面看,给人一种破败的感觉,但里面还可以。给人一种清新自然之感,屋子很干净,只是落了些许灰尘。家具简单,但摆放整齐。谢妈拿起抹布来,想把灰尘抹洗掉,古风抢了过来,用半个小时彻底地清扫了一个,再坐下的时候,谢依雯已买菜回来了,为他泡了一杯酽酽的茶,古风喝了一口,“好恰意的农家生活。”“你喜欢这种生活?”谢依雯问道。“喜欢,你不觉得这是最自然和谐的吗?”古风舒展了一下身子。
天色不早了,想回去也是很晚,刚忙打了个电话给柳含烟,告了一个假,自然免不了让柳含烟埋怨几句。谢妈忙着生火做饭,古风很惬意地在院子里与谢依雯闲聊。不时把她逗乐。可是不和谐之音还是来了。
院子里进来了一个肥胖看着傻呆的男人,“我的媳妇回来了,你到哪去了,可想死我了。”嘴里还吧嗒着东西,唾沫直流。太难看了,谢依雯满脸厌恶。古风只是看着好笑,“这是谁呀?”“林镇长的傻儿子大憨。”谢妈出来了。“依雯是我媳妇,你谁呀?”大憨向古风走来,“我是他男朋友。”古风的话尽管是骗这傻子的,也让母女俩露出一丝欢喜。“男朋友是什么。”傻子怎么知道。“男朋友就是相好的。”古风可没看到母女俩禁言的手势。
“什么,你这个臭女人,背着我偷野汉子,走,去我爸讲理去。”大憨想拉谢依雯的手,古风那能让他得逞,一脚踹过去,大憨摔了个狗啃地,嘴唇都磕破了,鲜血直流。“哇,你打我,我跟你拼了。”大憨哭着向古风扑过来,古风又是一脚,这次飞出了院子,路过的镇民一阵哄笑。大憨爬了起来,还待要来,古风做了个提腿的动作,那大憨还不够傻,吓得直接跑了,“哇,我找我爸去,媳妇的野男人欺负我。”
“你闯祸了,这个林镇长就是个护犊子的主,他就这个傻儿子。”谢依雯脸色不太好看。“让他来吧!”古风一把坐下,表示毫不在意。“这媳妇是怎么一回事呀?”古风可没忘了正题。“这不我病了没钱治病吗?这个林镇长知道了,就说他出钱,条件让依雯嫁给他那个傻儿子,我们如何能答应,可这话让他那个傻儿子知道了,就每天跑过来,媳妇长媳妇短地叫,叫得四方邻居都知道了,闲言碎语不知道有多少。”谢妈讲道。
“竟有这样的事,不管他,我们吃饭。”古风嚷道。母女也没有好的办法,也只好坐下吃饭。但哪有心情吃饭,只吃了一小碗就不吃了,看着古风一个人在那里表演。古风毫不在意,你还别说依雯的妈妈的菜虽然是简单的食材,炒得还真好吃。
吃完饭正要收拾的时候,院子里来了一大帮人,当然还有一些看热闹的邻居。“谢妈妈,你身体不好,先进去吧。”谢妈没有听。“依雯,扶你妈妈进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古风的口气不容争辩。“古风呀,好好讲,不要冲动。”谢妈劝说道。“我有分寸的。”谢依雯听话地扶着妈妈进去了。
只听见外面先是一阵子的说话声,后面不说话了,乒乒乓乓地一阵乱响,还伴随一些惨叫声,之后又陷入了沉寂,“出来吧,事情已解决,”古风喊道。
母女俩出来了,院子里的藤架倒了,地下还有一些血迹,人已是不见了。“你打架了?”谢依雯问道。“没有呀,讲道理,都怪我的讲述实在是太精彩了,他们手舞足蹈的,因此磕磕碰碰的也是难免。”古风一阵瞎编,有人信才怪。“谢妈妈,这个地方不能住了。”这句话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