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是匆匆出门的。
昨天喝醉了酒,一早醒来,却看到了这一幕。
他已经认出了那个女人——陈娟,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想干什么?
不管她想干什么,自己心里早就装不下任何别的女人了,只有罗珊珊,就算是她真的这一辈子变成了植物人,自己也会陪伴她一辈子。
他不想对陈娟训斥或者做别的什么,只希望这是她一时糊涂。不过这个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当年和王国华一起的时候,就偷偷和郁建武那些人不干不净,也有人偷偷在议论说她曾经做过皮肉生意。
这一切都不要紧,只要改了就好,再说自己的公司也不是招道德模范,但是她想动自己的脑筋,这绝对不行!
周青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齐琳。
他将齐琳找到了一个工地最多的小区里,还有公司的几个重要管理人员,说了接下来的工作布置,然后对齐琳说:“这段时间,我要出去一趟,你费心帮我守着珊珊,有任何需要,费用上你不用问我,直接给她用。”
齐琳怎么觉得他的话里有问题?她赶紧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你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周总,你可不要吓我呀。”
“你放心,你以为我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啊?不是的,我还要找你家张总呢,我想听听他的想法。”
“哦,吓死我了,你去问张越就对了,我觉得他的意见还是挺好。”
“不是挺好,他的意见很重要,我每次听他的意见,都没做错过事情,这次我一定要听听他的想法。”
“你究竟想问他什么想法?”齐琳好奇起来。
“我心里最大的一个结。”
这真是他心里最大的一个结,这时候,他和张越坐在一起,就在张越的办公室里。
“周青啊,我本来也想找你来着,只是听说你们前天晚上公司聚餐,我呢,也是前天刚刚到上海,就没急着跟你联系,现在我这个项目的示范区也要抢在5月劳动节期间开放,很紧张,这段时间我可能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呢。”
周青问道:“张总,这次你给我的装修时间太紧了,现在距离示范区开放的节点只有两个多月了,我到现在都不能进场施工,到时候哪里来得及啊?”
“那我不管,反正你有办法,以前我是怎么给这种项目排施工进度计划的,你应该知道,而且我相信你会比我想得更加周到。好了,不说我的事情了,你今天找我,想说什么?”
“张总,不瞒你说,上次你跟我说过几句话,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当时我真的下不了狠心,可是那个人越做越过分了,他对我也就算了,现在都已经害到我的周围的人身上了,几次逃过,那都是我的命大,我真是搞不懂了,我到底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一直想当面问问他,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害我?”周青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
张越示意他稳稳坐着,不要冲动。“我理解你的想法,没事,你早就该把你的困惑说出来了,反正我刚才一个会也开完了,今天从现在开始,你有什么就说,我听着,一直可以听到今天通宵。”
周青听他如是说,更加意识到张越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
他刚才有些激动的情绪,反倒略略平稳了些。
张越说:“我很看重这件事,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是你的师弟,你也一直挺帮他的,我都知道,第二,他现在的布局很大,不仅巧夺了几个乡镇企业家和本地大亨的产业,还花了很大的代价,摆平了当地公安部门,我专门去了解过一些情况,有一位朋友私下里告诉我,他还曾经当着当事人的面强J了对方的女朋友,对方去派出所报了警,万万没想到警察完全偏向了施暴者那一边,当事人投诉无门,体会他么当时的心情,可真是无比屈辱、痛不欲生啊。现在要扳倒这个人,所需要花的心思和精力,和之前就很不一样了。”
周青有些着急:“张总,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弄不了他了?”
“不是,我只是告诉你,现在要搞定这个人,需要费很大的手脚,即便是直接通过上头,到了基层公安局,也会捣糨糊,让他拿点钱出来破财消灾,最终还是不能根本上解决问题。我问你,你们师兄弟之间,对方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你会怎么做?我现在最想听的是这个。”
周青喝了一口茶:“他对我做了不少坏事,我都忍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对这个师弟的感情,我们出来做装修,时间挺长了,那时候我是高中毕业,他已经在社会上晃荡了两年了,那时候我们的师父教大家干活,小王一直学不会,一开始总是苦不到钱,心里也着急,我就给他买吃的、穿的,因此他和我关系是最好的,我一直就以为他和我应该是交情最好的兄弟,后来大家都做起来,我和他各自带了一支队伍,我用的大多数都是我们家的亲戚和乡亲,他这个人太精明,不肯多花钱,队伍一直不稳定,我不断借人给他,希望他能固定住一批人,张总,你知道的,做装修,队伍一定要长期稳定,老是换人,做不好的。”
“唉,其实我也知道小王为什么老是要换人,关键是他总是克扣工人的工资,克扣了钱,人家谁愿意继续跟你做?就像张总你说的,这是人家不相信你的信誉了。”
张越认真地听着他说。
“我哪里会想到,那次在民生房地产公司竞标,他会来?我估计那一次是让他恨我到极点的一次,本来他暗中对我使坏,也害不倒我,可是那一次,他随便找了个公司挂靠,我们却有实实在在的公司,他肯定争不过我们,其实张总我那次也想过了,如果最后民生房地产公司让他中了标,就说明这家公司也不够正规,我也不愿意做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