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手机不用充电了,等会儿我放到车子上,用充电宝就OK了。”
张越马上意识到,真儿不是手机没电这么简单,她的手机一定有电,这不过是她希望在这里和自己见面的一个理由。
如果换做其他手机没电的人,一看到插座,马上就想饿肚子的人见到食物一样兴奋,可真儿却很镇定。
她会为了什么事情来找自己?
将真儿让进办公室,张越又带上她在办公区转了一圈,介绍了公司的情况。“我们的运气不错,正好项目附近发现了这个破产的集体企业,我们已经把这个厂买下来了,暂时还没有确定这块土地的性质是什么,所以我们暂时用作办公室、写字楼,定性为设计创意园,这对我们引进设计资源也很有好处。”
他指着楼下的场地,介绍了自己的构想,并且说,“如果你想在北京开一个分公司,在我这里过渡一下是最好的,我要的租金不高,但是这个区位距离三环已经非常近了,而且规划中附近还有地铁站通过,以后会非常方便,到时候你也可以在我的项目上买一套房,我告诉你,现在手里有点钱的话,千万不要什么爱马仕包啊、保时捷车啊那样乱花,你就在我这里买房子,面积不要大,但是套数越多越好,我保证你三年内翻倍。”
“真的吗?你估计开盘以后你的价格会到多少?”
“2.5万是至少的,但是我刚才说了,保证你三年内涨到6万以上。”
事实上,张越这个预测还略微保守了一些,三年以后,这个区位的房价直接突破了10万,那些稍微犹豫的人,直接被甩出了圈子。
而真儿这个女子,便是凭借着对张越的信任,加上内心还带有一丝想挽回和张越的关系那样的心理,下决心在他的这个项目上买了两套两房户型的产品,果真在三年之后升值了170%。
多年以后,真儿和张越再次见面时,自嘲说:和你张越交朋友,还真是件好事,爱情没了,还能买套房子,一下子赚了三百万现金,不错不错!
过了不多会儿,就听到保安让修理厂的人到了院子里,他们打开了真儿的车前盖,检查了一下,保安上来让真儿下去,说修理工想告诉她车子的情况。
真儿下去一会儿就上来了,说车子没多大毛病。
张越微笑,他也知道,或者这辆车根本就没毛病。
他也不等真儿拐弯抹角地找话,索性把话题往真儿有可能提到的方向引过去。
“怎么样?我可是听说了,你们集团的房地产公司现在压力很大啊,罗永亮没事干就抓着几个高管要数据。”
真儿想着想着就笑起来,说:“你可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以后,公司还真是出了点问题,全乱了,朱虹好像控不住房地产公司。”
张越沉默了片刻。
他还清楚地记得,罗永亮和苏瑾在罗永亮准备出国避祸之前,还专门策划了一个所谓的陷阱,要让公司内部有野心想上位的人拿下,没想到,事情本就没那么复杂,这个所谓的有野心上位的人,也就是朱虹,她不过就是用男女之情笼住老头子而已,张越和苏瑾只是她夺取公司高层位子的障碍,这些动作,连最普通的中层干部都能想得到。
最后,罗永亮非但没有拿下朱虹,反而是顺势请走了苏瑾和张越。
这件事其实在行业内也引起了很大的震动,了解情况的一些咨询公司将罗永亮干掉苏瑾和张越的故事编成了案例,来说明民营企业究竟为什么很难得到宏大的发展空间。
张越又一笑,说:“罗永亮这个人,我实在无法理解,真是个神人。他当初敢于启用我,我认为算是个手笔,你想想,一个之前不过是跨国公司的装修工程的高管,他就敢用来管自己的房地产业务,而且还不是管一个城市公司,是直接管一个集团总部,这人的胆识的确与众不同啊。”
“可是,成也萧何败萧何,不是他把你拿下的吗?”
张越说:“真儿,其实我们都应该感谢罗永亮,他的眼光相当独到,他用了你做我的助理不过很短的时间,就大胆启用你开天辟地搞起了他的文化公司,现在你搞得有声有色的,毕竟是人家给你搭的平台。”
真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张越,如果罗董现在请求你回去,你愿意回去吗?”
张越锐利地扫视了她一眼,然后说:“不合适的,他的公司虽说是民企,但毕竟是有规模的公司,总是反复,对公司的权威性很不利。我现在如果回去,是双输的格局,你明白吗?”
“不会啊,只要他充分信任你,给你足够的授权,按照你的规划,明年做到百亿规模的公司,也算是业内的一个案例了。”
张越站了起来,突然,他从抽屉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了,走到窗边,抽了几口。
他吐着烟圈,一个,两个。
然后,张越又走回来,对真儿一笑,说:“不行的,我也不是神仙,在那个节骨眼上,我敢于下手,可是不是每一个时间节点都是最适合投资下注的。从罗永亮的公司那种规模和手笔来看,或许他们已经痛失了房地产行业的最佳下注点了,但是华鼎不同,我现在大笔下注,回报完全可控的。对了,你是不是奉了谁的意思来找我了?”
真儿脸上红晕一闪,说:“是巧合。”
就在此刻,保安蹬蹬蹬跑了上来,跟真儿说:“女士,您的车好了,钱咱也给结算了,您别操心了,修理工还在等着,要不这就下去瞅瞅?”
这一口京片儿,让真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车子的确一点问题都没有了,真儿向保安道了谢,又来到张越的办公室里,“好了,我的车,张越,你还不下班吗?”
张越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但是他清楚真儿此来是带着使命来的,不然的话,何必如此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