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微微开始发抖了,马上就说:“既然你们还有事,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处理,我们的事不着急的。”
王守中抖着腿站了起来,一把把马同云压下去,说:“别急啊,老马,我问你的话,你怎么不回答?你当我是个空气啊?”
当着小乙的面,马同云还真害怕了,大王见马同云紧张起来,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点起了一根香烟,抽了起来,想先看看热闹。
王守中走到那个捣乱的人面前,说:“那你说,你是不是去过我的工地,就是这个人家的工地?”
那个人肯定已经被小乙修理过了,吓得浑身发抖,说:“嗯哪,不是我要去的,是老马,马队长让我去的。”
“你把经过都说清楚。”
马同云马上就跳起来,说:“你放屁,我都不认识你,你就说我让你去他们家工地啦?你这不是放屁吗?”
“不对啊,老马,你说你不认识他就不认识啦?我都说了,事情要说清楚,我在医院里差点死掉,我去找谁伸冤啊?那我也可以找个人把你痛打一顿,也打个半死,再说我不认识那个人,行不行啊?赶紧说,当着大家的面,你到底做了什么,都说出来,哼哼,否则冤有头债有主,我的事情就找你了。”
李峰也不认识这个人,在一旁说:“这个人是谁?”
王守中转头对他说:“你不着急,你的事情要等他的事情搞清楚了再说,你们刚才都说了我该打,没错,你们都打了,派出所也不处理你们,没关系的,搞搞清楚总归有必要吧?李峰,现在你不肯给我结账,又把我和小王毒打得差点死掉,没关系,如果你说你没见过这个人,你老婆见过的,要不要现在把你老婆叫过来?”
李峰摇头说:“那没必要,我在就行了,我能做主。”
他丝毫不怕,这里就数他的势力最大了,七个人,对方一共有六个人,那边两个是一伙儿的,王守中和王斌是一伙儿的,另外两个人是来作证的,怎么说都不能吃了亏。
在小乙的眼神威逼下,那个人老老实实地将马同云是怎么给了他两千块钱,让他去王斌工地上和业主吵架,还顺便对本家的人动了手,他自己是跟着孙红军做小工的,这件事原本和他没关系。
这时,多次跳出来插嘴的马同云彻底不作声了,心里暗想着该怎么脱身。
不过他一点都不怕小王,只是对那个小乙害怕,最希望小乙不是来帮王守中的。
“老马,李峰,你们都听清楚了吧?我这里有一张纸,把这个人事先说的话都写清楚了,我给你们读一遍,如果和你们刚才听到的没有不一样,我就让这个人按手印了。”
李峰不作声。
王守中就让王斌拿出一张纸,读了一遍,问所有人:“对不对?他刚才是不是这么说的?”
李峰闷声说:“对,没错。”
马同云差点就瘫倒在地。
王守中马上就让那个人按了手印,那人有些不愿意,小乙的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拍,那人便迅速地按了手印。
李峰那帮人见王斌都带好了印泥,心里还是不自在起来,对方显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虽说事情已经过了几个月,但是人家既然要重新来追究,总归挺麻烦的。
而且一切的证据都能证明,王守中和王斌是被冤枉的。
马同云还要说话,被小乙瞪了一眼,马上就把话缩回去了。
李峰便说:“就算我们打错了你,那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你和那个姓马的人之间的过节,可是我爸被人打了,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王队长,你说是不是?如果是你爸,你会怎么样?”
“李峰,你说的对,的确是这个姓马的人想要暗算我,没错,不过我和小王的确也是被你们打的,我没说错吧?”
“没错啊,是我们打的,该打我们才会打,不该打的,我们怎么会打人?我们都是大公司的职员,可不是你们这些人,我们都是讲道理的。”
李峰手下那些人也帮着起哄,语气很嚣张。
小乙却只是坐着不动,神态非常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看见。
王守中心里暗暗佩服小乙。
“那行,我想事情都说清楚了,你老爸不是我的队伍任何人打的,我们是被你们冤枉的,不过你们把我往死里打,我看病都花了两万多医药费,王斌也花了不少钱,我们受了伤,公司从那时候开始一个单子都没派给我,按照平常的单子,我最起码少接了9个单子,每个单子我最少可以挣4000块钱,一共损失了36000块钱,我的老婆还专门从苏北赶过来陪护,都要花钱的,这笔账怎么算?”
王斌又说:“你还欠了我们两万多没有结账,我都催了无数遍了,你一直不肯结,你完全没道理的。”
李峰脸一板,手指在桌子上不停地弹着,说:“我就是不结了,你准备怎么样?”
“那我就只能报警了,虽然过去了一段时间,不过你们这样打人,已经是犯罪行为了,公安局可以立案的,你们这些人都要去吃官司的,而且不仅要吃官司,你姓李的以后也不要在西州打工了,你也没有钱还房子的贷款了。”
听到王守中说报案,李峰手下六个人都有点慌了,马上就有人说:“我们是抱打不平,谁知道这里面还有别的事情?这不关我们的事。”
李峰很不爽。
他也是个愣头青,这些80后大学毕业了,在本地能每个月拿到6000元工资,已经算高工资了,经常参加网络的线下聚会,人家也都挺追捧他,他一直横惯了,此刻更是满不在乎地说:“一码归一码,我们打了你也不是我们要针对你,我们是替我父亲出气,谁让你得罪了这个姓马的?这都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去处理,和我没关系。”
然后,李峰自说自话地站了起来,对那六个人说:“话都说清楚了,这里没我们的事儿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