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春梅没说实话。
她连同手上的房产等在内,总资产其实已经超过一亿元了,只不过目前还有700多万的应收款,听上去应收款数额很大,但是和她的总资产相比,也不过就是个零头。
谁都无法相信,一个卖板材的女人,居然是个亿万富翁。
可是宋春梅就是,而且很隐形,看不出来。
她有很多钱,却也没有在湖边上买一栋别墅什么的,她在上海有三套房子,现在都是翻倍赢利了,在北京还有一处写字楼,价值一千多万,买了四年了。据中介说,现在这处写字楼价值4000多万。这四处房产,就为宋春梅赢得了将近五千万的资产。
“你过得还好吗?”
“我有什么好的?既没有好,也没有不好,我一个女人,自己过日子。”
刁见一是个狠心肠,现在对谁都敢于下手,只有遇到宋春梅,才会感到不安。
“你没结婚?一直是一个人?”
“结婚?哈哈,谁会愿意娶我?你懂的,小刁。”
“春梅,你还在怪我?我那时候也年轻,有些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我哪里知道你那是准备和我发展关系?要说如果那时候和你结了婚,或许我这一辈子就不是这样过了。”
“嗯,太闷了,我先出去了。”
刁见一马上跟着出了蒸汽房,来到预先准备好的包厢里。
刁见一说:“要不你的板材生意也别做了,既然你都没成家,索性就跟我一起过过吧。我虽然不算有钱,保证你一辈子不愁吃喝却是能保证的。”
宋春梅鼻子一酸,那时候她才那么年轻,虽说胆子也够大,那种事情都能做得出,却也希望刁见一能体恤自己的用心,主动提出和自己结婚,那才不枉了自己为他付出的一切,想起自己像一条狗一样被那个大地痞大呼小叫地捣鼓着,还有那么多人在近处旁观,小刁不是也在旁边吗?她就会忍不住落泪。
那种事情,就是人生最黑暗的一幕了,就算她最终赶走了暴发户,夺取了他名下所有的资产,成了一个年轻的女老板,可是尊严呢?名誉呢?
全社会的人都知道她宋老板的生意是怎么来的,还有好多男人专门为了看看这个大名鼎鼎的宋春梅,专程到她店里来买板材,放弃了其他生意渠道,说是多了销售渠道,其实无形中那都是耻辱。
还好,这些都过去了,十多年过去了,熟悉这些事情的人好些都不在这个圈子里了,而今天遇到刁见一,又让宋春梅想起了这一切。
“小刁,难为你有这份心,我看你就算了吧,你养的那些小女人,也够你烦的了,你还要养我?那些小女人还不合起伙来把我给害了?”
“嘻嘻,你宋春梅还会被那些***一样的小女人害了?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好好好,考虑。”
说了一会子闲话,刁见一突然问道:“你怎么会和小王认识?”
“小王?你说的是王守中吗?”、
“对,我看到你们在一起。”
“他和我一起学车的,他说要上工地,我正好有车就送他过来了,你不是把工程包给了他吗?他装修做得好吗?”
“还可以,我那套别墅就是他装修的,有时间我请你过去看看,如果你想过来住,我就给你配一把钥匙。对了,我对这个人很有心得哦,你想不想听听?”
本来刁见一这些话都不会跟别人说的,没想到遇见了宋春梅,话就有点收不住。
“是吗?虽然我不会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不过你愿意说,我也想听听。”
“我看得出这个人心很大,这个人心狠哦,你要留意。”
“是吗?”宋春梅淡淡地反问一句。
“不瞒你说,我本来找他,只是印象中他做装修还不错,我那个酒吧也希望好好做,不想做得半吊子似的,一定要装修品质高,可是上次小乙跟我说,王守中被几个人押着来,小乙揍了其中一个人,王守中马上反手就把另外一个打残了。”
“是吗?不过这也很正常啊,被人家欺负得气坏了,一旦有人帮忙,他就反抗,这不是很平常吗?”
“春梅,我想得和你不一样,我是觉得这个人能屈能伸啊,了不起,能吃眼前亏,报仇起来手也不软,这个人我倒很有兴趣呢。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手底下有这么一号人,倒也能半点事情,小乙他们四个呢,也就是动动手,有些事情却办不了,这个小王,又有点脑子,又有胆识,我很看好他。”
“哼哼,你可要小心啊,你收了他不错,如果他真的能办事也很好,但万一反了你的船,你倒也吃不消他。”
刁见一突然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多了,就坐起来,说:“先休息一会儿吧,回头我请你好好吃顿饭,湖边上新开了一家私家会所,很少有人知道,菜做得相当不错,我请你好好开开洋荤。”
“哦,是吗?行,反正我也没事干,你说的开洋荤,是不是外国菜啊?”
“不是,这个老板是个正宗的扬州菜传人,而且是嫡传,他没有菜单的,都是凭他有什么原料才做什么菜,每道菜都很有讲究,你一定要去尝尝。”
“那好啊,我就是不愿意吃外国菜,没啥意思,既然是扬州菜,我就去。我还有个女孩子一起的,我带她一起过去行不行?”
“行,当然行啦,一起一起。”
晚宴果然不同凡响。
王守中可是平生第一次吃到如此考究的菜式,看得眼睛都直了。
参加晚宴的人不多,除了刁见一就是宋春梅,还有那个女孩子嘉嘉,王守中,还有刁见一身边的小甲小乙站在两边,别的就没人了。王守中大感受宠若惊。
老板过来了,拍了拍手,这才上凉菜,老板笑眯眯地一躬身,说:“刁总,各位朋友,感谢你们来品尝我的菜肴,感谢你们对古典扬州菜的大力支持!”
这架势,果然很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