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20:00,有人来访,周青开门一看,是施工队长邓大虎。
这个邓大虎平时很少和自己来往,怎么今天会到这里来?周青有些诧异。
邓大虎今天的情绪似乎很低落。他坐在周青房间里的桌子前,一声不吭地抽烟,周青看着他等他说话,等到不耐烦了,就问:“嘿嘿,你今天怎么了?”
邓大虎今天算是遇到麻烦了。
他平时就很少上工地去检查工作,一直在房间里,或者睡觉,或者找人打牌,除了公司开会培训他要到场,平时几乎很少管应该管的事情。他是典型的甩手掌柜,一贯就是在陶坚那里接受了施工项目,就找个所谓的“小队长”转包,自己就在其中拿差价,另外就是找供应商索要回扣。
今天中午,才吃过饭,陈娟就来找了。邓大虎本来是一阵惊喜,心想:怎么正好自己想找女人的时候就有女人上门来呢?他抱住了陈娟就要亲,没想到被陈娟一把推开了。
陈娟冷冷地说:“邓老板,我们两个人的关系究竟怎么说?”
邓大虎被她问了个冷不防,刚才的骚劲顿时烟消云散。“什么关系?”
“不会吧?你已经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都忘了?我告诉你,因为你到我的家里来强奸我,被我的老公发现了,他是活活气死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地方出血?现在我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孩没出世,无依无靠的,你总归要给我一个说法。”
邓大虎气坏了,他早就听说现在陈娟借着老公死掉,正在组织人向医院敲诈,他当时听了就出了一身冷汗,根本就没有看出来这个女人这么厉害,她从哪里找来这么多的人哦?庆幸自己没有和这个女人牵上关系。
“陈娟啊,你和我之间也根本不存在什么关系,我们能有什么关系?你还说什么我强奸你,你是不是想钱想昏头了,我看老王基本上就是被你害死的。”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我也没有打算你会承认,幸好,我这里还有证据可以证明你和我的这种关系。你是不是强奸了我,还不是我说了算?”
邓大虎恼羞成怒,大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简直——,反正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能够有什么证据?你想怎么样?总不见得我会怕你这个女人吧?笑话。”
陈娟显然是胸有成竹来的,她提醒了他一下:“你那天回来应该发现自己少了什么东西吧?你也不要抵赖。我呢,今天来,什么都想好了,你如果发疯想把我害死了,那我就跟着那个死鬼王国华一起去了,省得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受苦。如果你还是个人的话,你总归要为我负责的,就是你私自闯到我家,才造成我老公死了,我的名誉也被你破坏了。”
“你这个女人,还讲什么名誉?你和别人上床,我也不是不知道,也不是和我一个人。”
“那你只要有证据,我也服气。你拿不出来。你们这些男人平时在一起还不就是在背后诽谤我们这些女人的名声?不要脸,今天无论如何,你要给我一个说法!”
邓大虎最后思来想去,不敢对她怎么样,只能答应说给她一点钱把事情摆平,一手交钱一手交短裤。现在邓大虎心里是只有悔恨,自己不知道动了什么脑筋,居然想找这个女人占便宜,现在是便宜没占到,惹了一身骚。他们谈好给一万元,然后把短裤拿回来。
一条短裤一万元,那真的是天价了!
问题在于,现在这段时间,刚发过工人的工资,他手上没有这么多钱,而且前几天打牌还输了不少钱,他已经向孙红军、马同云借过钱了,但是都对他说自己没有钱。最后的希望是老实巴交的周青。他来这里,目的就是借钱。
周青听懂了他的意思,他笑着说:“你邓老板怎么问我借钱啊?你的实力应该比我强啊,再说,你平时打这么大的麻将,怎么连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啊?”
“周青啊,我不瞒你说,我家里刚出了点事,我的爷(父亲的意思)生病了,住院需要一大笔费用,正好我现在手头不宽裕,只有请你帮帮忙,临时借点钱给我。”
这就是典型的苏北民工的特征,怕别人不肯给钱,就会那自家人编造这样的谎言,他们就没有想过,这种谎言,对自己家人而言,无疑是一种诅咒呢。
周青很爽快,他马上就找了一张信用卡,让邓大虎跟着他出去,取了一万元给他,邓大虎千恩万谢的,拿着钱就回去了。周青看着他的背影,想到自己远在苏北的父母亲,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王守中到西州才知道,这里已经有了一个施工队长名字也叫王守中,真的很巧。当然,那个施工队长年纪要大一些,为人似乎深沉一些,小王守中对他很主动。
张越对小王守中的印象很好,听说他到这里来后还没有找到房子,就主动联系了当地的村支书,村支书和张越的关系很好,就动作迅速地找了几个人,正好有一个家伙的房子空着,就租给了他,一个月只要700元的租金,王守中算是捡了个便宜。那天正好周青想帮忙搬家,他可不愿意周青知道自己居然租了这样的房子,所以坚决不愿意周青去。在他的心目中,周青是比他要笨很多的人,只会死干活,他王守中是有远大抱负的人,绝对不会一辈子就干这个施工队长的。
这天,他又去了工地,看看施工情况还算正常,正要离开,突然房东来了。今天那个台湾人没有来,就是他的小蜜来了。
王守中每次看到这个女人,心里就不爽。
人家有钱,只要稍微流露出对这些女人的意图,她们就迫不及待地上竿子跟着,你说那台湾人,这么丑,人又矮,要说这些时尚女人平时都称呼他们为残废,但是仅仅因为他们比自己有钱,这些女人就对他们顺从,对自己这种有为青年就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