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做工作啦?我不是在工作吗?”
张越马上不理他,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斯蒂芬:“我是张越。”
斯蒂芬这个时候正在忙着电脑上玩三国杀游戏,顾不上接张越的电话,匆匆忙忙问:“哦,张总,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张越简单地将吴大兵的情况描述了一遍,然后说:“我有两个建议,第一,这个人是从区域办下派到我分公司的,请区域办酌情处理,第二,区域办不进行处理,我直接上报到华东区人事部和装饰公司总部人事部,通报装饰公司华东区域办,要求开除此人。”
吴大兵听到这里,才真正慌了神。他赶紧坐了下来,说:“张总,刚才是我错了,我马上带着人去工地。”
他见张越根本不理他,就主动走到小晶跟前,说:“对不起小晶,刚才是我不对,我平时和大家相处太随便了,今后一定注意。”
张越自顾自地和斯蒂芬通着电话,斯蒂芬感到来自张越的巨大压力,于是放下了手中的鼠标,和张越沟通起来,说尽快派区域办工程部经理到西州来处理此事。
王守中看着张越气势霸道地训斥吴大兵,深感后悔,怎么会想到去拍这个骚公鸡的马屁?这不是白白丢了一大笔钱吗?
过了几天,吴大兵突然主动找王守中喝酒,王守中想了想还是去了。
吴大兵是个寒酸的家伙,请客也没花多少钱。王守中无非就是想听听他想说些什么,而且特别要找自己谈谈。
喝了两杯下去,吴大兵转入正题了:“小王啊,我听说你很得张总信任。”
王守中暂时不想暴露自己的想法,就说:“张总这个人,很注重专业管理,他对我们施工队很严格,我呢,也懂得按照公司的规定做工程,所以他对我倒是一向印象挺好的,表扬过我好几次。”这话一说,如果吴大兵对张总有不利的想法,也很容易圆过去,如果他想通过自己去讨好张总,也很说得通。
吴大兵说:“其实,你们施工队的做法,我也懂的,大家都是出来赚钱的,做施工队和做公司管理人员,其实也没有多大差别。你说张总平时牛吧,他赚的钱又不一定比你多。”
“我不行,我们这里赚钱最多的是郁建武、孙红军,其他队长,和他们比还是有差距的,少多了。他们平时打麻将也来得大,我们都来输赢几百块的,他们要几千块钱才有劲。”
吴大兵夹了一块牛肉,说:“他们平时和谁关系最好?”
王守中不假思索地说:“那当然是陶经理啦。这都不是秘密了,原来号称西州分公司四大天王嘛,第一是郁建武,第二是马同云,第三就是孙红军,第四个和我的名字一模一样的,也叫王守中。他们四个,和陶经理的关系都很好的。我告诉你,陶经理平时去洗浴,根本不要自己掏钱的,都是这四个人安排的。你想想,每个礼拜一次,四个人轮流,就是一个月。”
“陶经理这么喜欢洗浴啊?他没有女朋友吗?”吴大兵盯着王守中看。
“女朋友,从来没听说有过,陶经理喜欢公司的两个女的,就是人家不理他。”
“喜欢公司的?是哪两个?”
王守中越看越觉得这个家伙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他索性说多一点,看看这个吴经理能想得到些什么:“陶经理,第一喜欢的是设计部的麦燕,那个女孩子胸大,身材还苗条,我来的晚,听那些最早开业的时候就在的包工头说,他们第一天过来报道,张总带着大家在广场上放鞭炮,当时麦燕来晚了,大家已经在放了她才跑过来,说她跑的时候,胸部一颠一颠的,都是大冬天还这么明显,当时陶经理看得眼睛都直了,没过几天,就去找麦燕谈了,后来人家说不肯。”
吴大兵好奇地问,“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是设计部的小袁。”
“我对这两个都没什么印象,明天我去看看到底长的什么样。看来,陶经理在对付女人上面不行。”
小王又详细介绍了平时和这两个设计师接触时候的一些琐事,听得吴大兵兴致很高,等小王说到一个段落后,吴大兵忍不住说了一句:“那,如果现在那个叫麦燕的躺在床上,陶经理看到后,肯定不会放过她吧?”
王守中脑子里停顿了一下,他不知道吴大兵想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躺在床上等陶坚啊?
吴大兵不说下去,又叫:“来,再喝一杯。”
小王喝完,等他的下文,知道今天的话题肯定不寻常。
吴大兵悄悄地说:“你不知道,上面的事情,很复杂。比如张总吧,他的确一直很牛,在孟总做老大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他牛,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是他本事也不小,业绩好,团队稳定,这就是他的资本。不过呢,像他这种人,要么就是把所有的好处都一个人独吞了,要么就是太清正,这两样,对大家都没好处,小王你说对不对?”
小王点点头,却说:“不过他做的业绩好,我们施工队才有活干啊。”
“那也不一定,我打个比方,如果现在业务量缩减掉一半,你说你的钱一定就比原来少一半吗?不一定的。只要你自己也做点其他的活儿,比如把橱柜飞单出去,把卫浴飞单出去,把石材飞单出去,那些都可以由我们来做,为什么一定要在公司里采购呢?这样一来,你的钱只有比原来多,不会比原来少的,公司业务少了,对我们完全不会产生影响。而且,如果业务少了,只要和上面谈好,降低指标,奖金也不会少的。”
王守中知道他的意思,自己现在不是也在渐渐这样做嘛。
“但是,如果想这样做,必须干掉张总,让他离开西州分公司,只要他在一天,无论是他独吞还是他清正,其他人都没有那样的好处。我跟你讲,我们在杭州就是这样做的,问题是小范那个家伙做事情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