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叶然轻描淡写的问:“前不久,我拿了十三种法门秘术给你学习,还记得吗?”
就是这个把柄!
我心中犹如万千老鼠蹿过,点头道:“记得。”
“这些法门秘术的品质不低,对吧?”叶然接着平静的问。
我再次点头,说:“是的。”
“在此之前,定好了一种法门秘术换一个人情,有这事吧?”叶然问。
“对。”
我郁闷不已,要判死刑能不能快点儿?就好比把刀架在脖子上一点点磨动等罪犯吓破胆子再来一刀痛快的咔嚓。
“其中一个法门秘术是附送的,所有总共欠我十二个人情,你想立下咒誓,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我没让你立,你最后神色凝重的说十二个人情,刀山火海万死不辞。”叶然回忆完,她问了句:“我的记忆没有出错对吗?”
我仿佛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说道:“对对对。”
“打杂二哥!”叶然脸色瞬变,她眸光如刀子刺向我的瞳孔,道:“现在我想动用第一份人情,那你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了?虽没有咒誓限制,但接受了我的十三种法门秘术,就欠下了因果,这对于当时的你来说,还属于大因果。若是食言,我确实无法奈何于你,可你要想清楚了,这会令道心产生多大的损伤,玄门有六个字,‘因果债,一辈子。’无论你机缘造化再逆天,也不可能修复这重创的道心,不仅终生难以逾越一个小道境,因果反噬还会令道境逆流!”
“姐……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心道这真是乐极生悲了,接下来不用她说,我就乖乖的催动灵魂,把她之前以我为对象立下的咒誓化解掉,便如同废纸一张不再有任何的约束力。
我就知道,这一刻起,自己的死期可能就不远了。
不出意外的,叶然压抑了已久的火爆脾气,终于如同万年死火山顷刻间爆发出冲天的炙热岩浆,她当即施展壁障把我封入其中,操控三千弱水淹到了我腰部的位置,令我无法逃脱和挪动。
这还没完,留的上半身不是让我轰碎壁障的,她竟然往壁障之内注入了紫薇天火,唯美幻色的火势迅速将我腰部之上的身体裹住。
叶然没有失去理智,她控火极为精准,这紫薇天火并没有摧残我的道体,就是裹着令我体内的玄力被动消耗着的同时,也能让我感觉到发烫。
上烫下沉。
一热一冷。
这种冰火两重的滋味使得我体内血气错乱,难受的就跟躺在扎满针刺的床上睡觉一样。
骓魂灵马和小黑见叶然动真格的了,它们想上前破壁障。我却把骓魂灵马唤回灵魂,强令小黑和小黄在一旁待着别动,因为我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边咽,否则就会影响到道心了!
叶然控制三千弱水和紫薇天火,并没有让它们显露出过大的威力,所以玄力消耗的不大,持续了近一个半小时,马上就凌晨两点了,她终于玄力消耗一空,解除了壁障,进而收回了紫薇天火和三千弱水。
三千弱水回流,不会转化玄力,它们就像藏身于洞天空间那种性质,随时可供叶然消耗玄力调动。
而紫薇天火就不同了,它本就是叶然的玄力幻化的,加上对我烧烤没消耗多少,一回到体内,就重新转化为叶然的玄力,令她得到了约有半成的补充。
我就悲催了,玄力一点没剩下,灵力源泉又没爆开,毕竟被水火包裹不同于荧光浓雾,因此我道体像被掏空似得瘫软倒地。
“算起来……我很久没体验过拳拳到肉的感觉了。”叶然站起来拧动手腕,她故意弄出的清脆声响让我心里发毛。
我及时捂住脑袋说:“不要打我脸,其它地方随便打。”
然而,叶然就像母暴龙附体似得,她冲上前就把我正身按地,跨坐在我肚子上边,拳头蕴含着些许玄力,犹如雨点般落向我的上半身,比我打她臀部时要大,但控制在了刚好能伤到但不会伤筋动骨的程度。
每五秒,我上半身每一个处均会遭到拳头光顾一次。
叶然嫌没打爽,她强行抓住我的手臂拿大长腿压住,开始往脸上招呼了,不仅如此,还威胁我不准喊叫,否则就让我破相。我体内稍微恢复点玄力,就会无法自控的去修复皮外拳伤,一来一去之间,剩下的只有过程中的疼痛,最后随着她的力道加大,我玄力入不敷出了,鼻青脸肿,上半身没一个好的地方!
……
这是我加入怪物学院渡过的第一个夜晚,也是终生难忘的夜晚,叶然的拳头不知疲倦的把我一直打到凌晨五点,公鸡都打鸣了,她才停手,把上半身红肿淤青的我拖出了闺房,将金蛇剑幻化成绳子状态,给我双手双脚绑住又倒挂在客厅的悬梁之上,拿笔写下一行字贴在我身上,“如有再犯,以此为例!”
不仅如此,叶然也不知道往我脸上抹了什么玩意,这面目全非的脸庞,竟无法通过玄力来修复伤势,只能凭借身体的自愈能力就像普通人挨打一样花许久去恢复。
值得一提的是,这顿暴打并没有破坏诡皮面罩,因为它除了佩戴者自己,谁也触碰不到也摘不下,打到丑陋的就等于真的打到面部皮肉了。
我无论怎么调节这相貌,由于诡皮面罩里边的真实皮肉骨头红肿淤青,也会同步的,这是它特定的保真效果。除非我把它揭下再戴上才可恢复正常的丑脸,关键我还不能揭。
这时,南宫雨已经起床了,她有晨练的习惯,经过客厅时,望见我的惨状,讶异的停住脚步。南宫雨笑着说:“弟弟,怎么被虐的这么惨啊?昨晚你们的动静可真不小,先是啪啪的响了近一个小时,然后停了会儿,又啪啪的响到天亮。”
“红楠姐啊,快把我放下来吧。”我虚弱无比的道。
南宫雨摇头,指了下上边的金色绳子,说道:“我可破不开。”说完,她就出去了。
过了不久,陈玄谛也起来了,是上厕所的,看见我这样子就怔在原地,旋即他摇头,双手堵住耳朵把我无视了。
叶然估计会在中午才能醒来。
煎熬的到了九点,我玄力恢复不少了,却挣脱不开这金蛇剑所化的绳索,太坚韧了!我意念扫过白玉扳指的洞天空间,这里有一把玄铁菜刀,还是上次在地下古墓逃离途中捡起来的,而钉在雕花木门上和地上的那六把当时没机会拿,之后醒来进入顿悟意境发生了冯矮子那事,就遗失了。
我掐动浮兵锁魂的手诀,释放霸者本心,这把菜刀就砍向了金色绳索,然而没什么用,无法破开。期间小黑和小黄也过来帮着或解或咬了,还是没用,看样子除非道境比叶然强,要么只能由她亲自解除。
直到晌午时分,叶然睡饱了,她先是越过客厅出门去了食堂,临走前还对着晃了几下玄力饭卡。我肚子咕咕作响,不多时,叶然回来了,她站在我下方,问:“知道错了?”
“知道了。”我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叶然不依不饶的说:“没有诚意,大点声音。”
我妥协的扯嗓子喊完,她终于让金蛇绳子变回蛇剑将我释放。我凌空翻身稳稳落地之后,就一刻不停的蹿回房间躺入玄力被褥,还没入睡时,叶然的声音在门外边响起,说道:“为你打包的饭菜我放地上了,想吃自己来拿,下次敢再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