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玉扬的出现,这个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的夜晚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等她精神恢复了些,她靠在床边,才开口问他:“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
刘玉扬有些懵,到后来小心翼翼地问她:“如果我说和女人开房,你会生气吗?”
她说:“不会,这说明你很诚实。”
嘴巴这样说,可是心里早已阴沉沉的。
“你今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女生痛经在的时候,就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当我发神经吧。这个解释如何?”
“不够诚实。不过,我接受这样的回答。”
脑海中闪过什么,她有些诧异。
“刘玉扬,我身上穿的该不会是你去找你女人借的吧?”
“呃,这是女人的直觉吗?”
她有些无语,哭笑不得,但是,看在这个男人为她奔波的份上,她原谅他了。
看她有些沉默,刘玉扬下床又给她泡了一杯生姜红糖水递到她手里,“你介意我跟你睡一张床吗?”
她思考了下,“当然……不介意。”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夜噩梦,梦里的林安夕各种凄惨,最后一个梦,她尖叫着醒来,明黄的灯光柔和地照亮房间。
一旁的刘玉扬安静呼吸着,睡相极好。
她看着他俊美的脸庞,脸一热,手轻轻触碰着他的脸,心里默记他的样貌,想把这样的一个男人永远刻在脑海中。
那一刻她才明白,刘玉扬虽花心,可她还是会对他动心,这便是他的魅力。
那天后,她把MSN的签名换上了,生姜红糖水,嗯,很温暖。
现在想起来,遇到刘玉扬,不管经历了多少难受,他也是她的幸运。
到海市国际机场时已经是七点,林安落从车子后备箱里拿下行李箱。
机票是七点半从海市直达西雅图的。
她穿着华服,戴着最华丽的钻石项链,踩着高跟鞋,拉着行李箱,奔跑在机场光滑洁白的大理石地上,忍受了所有人异样的目光,刷好机票、过了安检、等待登机,工作人员广播航班延误,人们看向落地窗外的瓢泼大雨,似乎能够理解。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已经有了些预感。
亲耳听到航班取消的那一刻,她才戏剧性地大笑出声。
本来想选择这最懦弱的方式来逃避接下来的纷扰,可是这天气太不给面子了。
拖着行李箱回到家,客厅里可真热闹。
林老夫人,林尧,还有刘玉扬的父母亲,大家一脸严肃地坐着。
听到她的动静向她的方向看过来。
林尧脸上松了一口气,“Sarah,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尧严厉的声音令刘母对她温柔起来,“亲家,我们不如听听Sarah的解释。”
“对啊,亲家,先别气坏身子。”刘父也劝慰着。
林安落放下行李箱,走到他们面前,问:“找到刘玉扬了吗?”
刘家二老面露难色,“没有。”
“这就是我的答案。”
“什么意思?Sarah。”林尧不解地问。
林安落笑了,“因为是他先逃走的,我的离开只是不想让自己太难堪。爸,我很累,我想先上楼休息了,有事以后再说好吗?”
林尧重重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摆摆手。
刘家二老也是不知所措。
林安落躲在房间,从早睡到晚,饭菜是佣人送来房间,她醒来便吃,吃完便睡,一直躲到第三天,刘紫彤的生日。
吃完午饭,安落才开始收拾了下邋遢的自己,因为睡觉太多,脸肿了,眼睛也肿了,可真的一点也不好看。随手挑了一件湖绿色的长裙穿着,化了浓妆遮下不足,开了手机,不理会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新消息提示,给刘紫彤打了电话。
“你不会忘记今天我要陪你过生日的吧?”
那边大声吼道:“你这死女人终于肯联系我了,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可是我又不敢去你家找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我哥哥做了那样的事。”
“我答应过要陪你过生日的。刘玉扬是刘玉扬,你是你,你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少废话了,我在我们常去的那家KTV等你。”
刘紫彤赶到的时候,林安落已经在KTV里唱哑了嗓子,唱那首《我的歌声里》,一遍一遍忘我地嘶吼着: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己,可是你偏又这样,在我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消失,从我的世界里没有音讯,剩下的只是回忆,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刘紫彤走过来夺过话筒,扔到一边,“Sarah,你不要这样,你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
林安落低下了头,坐在一边沙发上,也许是早已做好这样的准备了,眼睛干涩到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口饮尽。
心口憋着什么,下一秒就似要炸开一样。
“紫彤,我想说话。”如果不说些话出来,她会疯掉。
“好,你说,我听着。”刘紫彤端正坐好,正色道。
“不许告诉别人,也不要问我任何问题,我只需要一个非常安静的聆听者。”
刘紫彤做了个OK的动作。
林安落深深望了她一眼,表示感谢。
微张开嘴,才发现那些埋藏在心里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太不合时宜了,那些秘密还是只能暂时烂在心里。
“算了,你还是听我说吧。”刘紫彤幽怨地说,“我哥第二天回了家,坦白了所有的事。外面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有自杀倾向,他说他要负责。我哥很爱玩,他也从来意气风发,可在我听到他说他要负责,那落败的表情和颓丧的语气,我真的很心疼他。Sarah,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再帮着我哥说话,可是我真的觉得你们太可惜了。”
“这也没办法,不是吗?”
“我妈答应我哥和那个苏颜若的婚事,不过她有要求,等孩子生下来后,做过DNA检查,确定是我哥的孩子,才会举办婚礼。”
“这样挺好。”林安落敷衍着,继续拿起话筒,跟着旋律唱起来。
如今,只缺她和刘玉扬正式分手这一幕上演。
刘玉扬,以后,你只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