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太子闻到她的香气,猛的睁开眼,见到紫锦就像见到了吃人的恶鬼,差一点就从秋千上掉了下来。
“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想要把我吓死!”狐太子抱怨道。
“我这不是怕打扰到你休息吗?”紫锦从果盘里摘下一颗葡萄,温柔的递到狐太子嘴边。
狐太子瞧了一眼,不高兴的掀开她的手:“少在这里装温柔,母夜叉。”
紫锦并未生气,她好像习惯了被人误解,她站直身子:“没关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是温柔的。”
“每次都是这两句,你烦不烦啊,谁要跟你培养感情了?自作多情!”狐太子扭头,厥嘴说道。
紫锦没有说话,她想,只要心中存有希望,便会实现一切。
狐太子的性格确实难以令人驾驭,可紫锦就是不舍不弃,她想把世上最好的都送给狐太子,想把自己最喜欢的也送给他。
为了博得美男一笑,紫锦把自己最喜欢的短刀赠送给他。
短刀非常好看,不愧是王室宝物。狐太子一眼就相中,只是碍于自己的面子,他冷冷说:“送我刀?你就不怕我用这把刀伤你?”
紫锦明艳动的笑容是狐太子想不到的,她说:“不会,我相信你。”
狐太子收下了紫锦的刀,高兴之余多喝了几杯。
“你为什么不把珠子给我?”
“我要是把珠子给你,你就离开我了。”紫锦没有正视他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点难过。
璧瑾躲在暗外,从那个角度看去,她看见的是一个女人真心喜欢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不懂风情。
这紫锦郡主看似那么强悍,其实,也不个是个小女孩,心中背负的东西太多,成熟的太早,见过的血腥场面太多,以至于她不畏惧任何腥风血雨,何况只是一点点儿女情长呢?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紫锦没有点他的穴,也没有再强迫他入睡。不过,自锦主动爬上床,穿了一件中衣就躺下,吓得狐太子不敢上床睡觉。
紫锦拍了拍空出来的一半说:“上来睡吧。”
狐太子退到一旁,他宁可干坐一夜,也绝不会跟母夜叉睡觉。
“放心吧,你没兴趣的事情,我强迫你也没有用啊。”紫锦这话说的也很直接,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可是狐太子却羞答答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狐太子知道这样干坐着也没劲,作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狐界至高无尚的太子殿下,不就是跟母夜叉睡一觉嘛?没关系的,反正也睡过一次。
他威风凌凌的把衣服脱了,爬上床的时候,故意装的很爷们。紫锦看在眼里,想想都会喷出来。
紫锦柔声道:“把手臂伸过来。”
狐太子把手臂伸过去,紫锦微笑着枕在上面,她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叫爷。”
“算了,你不想说就睡吧。”紫锦闭上眼睛,安心的枕着狐太子的手睡下。
狐太子看着侧卧的紫锦,她就像缺少安全感一样,枕着他的手,眉头却是紧皱的。
“天呐,我至高无尚的狐界太子,贞操不在了啊!”狐太子抬头,长叹,幽怨的声音听得角落里的璧瑾差点笑出声。
看到这里,璧瑾就更安心了。这紫锦郡主并没有欺负他,对他这般好,就应该让狐太子多待几天,好好的享受一下被人疼爱的滋味。
璧瑾离开了郡主府,在客栈里好吃好住的过了几天,盛天瑞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
九国的特卫貌似来了不止一批,这才短短五天,璧瑾已经遇袭两次。
这最后一次,直接对上了话。
璧瑾知道他们是九国的人,开门见山的就问:“你们是受谁指使?”
他们可不含糊,即是开门见山,自然也不能这么透明的告诉别人。
“我等奉主人之命,只想请姑娘到九国作客。”
盛天瑞甩甩衣袖:“直白点应该就是燕流止要请她吧。”
那们些人面面相觑,知道已经被识破,也没有解释什么。
璧瑾觉得去哪里都一样,游走九国,遇上的危险也好,喜乐悲苦也罢,为的好像只有活着,活着的那一滴眼泪罢了。
“回去告诉你们主人,请我有一个规矩,那便是请十七盏红灯。有诚意的话,他知道该怎么做。”
九国的人被打发之后,越都仍是一片乱遭遭的,除了九国的人,云国的人也在。至于要做什么,便无人得知。
九国的人是为了璧瑾,可云国的人盘旋在这个城做什么呢?
盛天瑞站在楼上,忽然叹道:“越都要出事儿了。”
璧瑾侧脸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盛天瑞走回来,坐在茶几旁边,神情比以往更加清朗了许多,或许是他远离了皇位,或许是他放弃了权力,整个人看起来不那么俗世。
他倒了杯茶“云国封肃肯定不会放任越王如此昏庸,毕竟越都两座城池都是云国的附属地。自云国连帝封清雅殉国以后,这两座城池便被越王统治着。封肃想要收复云国失地是必然的,若再拖下去,等锦银两国的战火烧起来,或是九国钻个空子,这两座城池便会没有了。”
盛天瑞说的颇有几分道理,如今这局势并不是谁都能把控的,只有先下手,取得先机才会有胜算。
“如此说来,这越都快要破了。”璧瑾叹惜。
“越王昏庸无道,我在银国的时候就想把他收拾掉,现在不揽朝政了,这些事情,自然也清明了许多,是福是祸,只求百姓不再受苦。”盛天瑞执起杯子,语气中透着他对朝政的厌倦。
璧瑾笑了起来:“你不会真的不要你的银国了吧?”
盛天瑞放下杯子,顿了顿说:“银国算什么?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天下。”
璧瑾撇嘴,这人怎么油腔滑调的?
既然两国将要开战,越都也不能再待了。璧瑾正愁着,如何把狐太子带走呢?
狐太子在郡主府也享受了几天神仙日子,想是也体会到了爱情是什么味道。璧瑾决定去郡主府接人,盛天瑞脸皮也足够厚,璧瑾压根没有邀请他,他还是厚颜无耻的跟着去了郡主府。
紫锦见璧瑾来了,热情的招待她,就如对待亲姐姐一般。
她左右不过一句好听的姐姐叫着,旁边的狐太子都快听不下去。
“姐姐也是你叫你的?”狐太子哼了一声。
“我们都是夫妻了,你的姐姐,自然也是我的姐姐。”紫锦亲自把茶奉到璧瑾的面前。
璧瑾倒是乐意,多了一个弟媳妇,多好啊。
狐太子在璧瑾的面前抱怨,抱怨她为什么半个月了都没来看他一眼。然后又是苦诉,苦诉自己在郡主府受的委屈。
事后,璧瑾想单独和紫锦聊聊,二人在后院的水榭坐下,旁边没什么人。
璧瑾笑着说:“郡主似乎真的很喜欢家弟。”
“姐姐都看出来了。”紫锦显得很温和。
“当然看得出来,家弟在您府上住了半个月,我看他变了不少,虽然还是有点孩子气,但是比以前好多了。”
“姐姐是来接他走的吧?”紫锦抬起头,她一早就知道了。
“是的,你们根本不合适。”璧瑾也不绕什么圈子,把话说的比较难听。
“我知道,我也正有打算让他走,既然姐姐来接他,也省得我找理由叫他离开。”
璧瑾望着紫锦,感慨这样的奇女子生在了王室之中,眼下越国就要大乱,她以后运命又会如何?也不得而知了。
紫锦还交待:“姐姐把郡马接走以后,最好能尽快离开越都。”
璧瑾疑惑的看着紫锦,莫非她知道越国要出事儿了?
“郡主,如果可以的话,我同样希望你也离开越都。”璧瑾是在暗示她,但愿她能逃过这一劫。
“我身为越国的郡主,身为王室之人,我能去哪儿呢?”紫锦长长一叹,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保重。”璧瑾只能说这样的一句话了,可怜紫锦,生来便有这样的命数。
二人移步前厅,她将一个锦盒拿了出来,里面装的正是狐丹,紫锦把盒子递给了狐太子。
“你可以跟走了。可是,你能在临走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紫锦的心里有千万个不舍,可是,她总不能连累他。
狐太子感到意外,她藏了这么久,居然愿意交出狐丹,而且放他离开?感觉像是开了一个玩笑。
过度的兴奋使他忽略了细节,也没有细想什么原因。他接过狐丹,把自己的大名告诉了她。
“玉灏卿。”
“灏卿,我记住了。”紫锦用一生去记住这个名字,那时的狐太子怎么会明白。
璧瑾带着狐太子离去,盛天瑞也跟在后面。
紫锦突然追了上来,她说:“我送你的短刀可有带在身上?”
狐太子从袖子里拿出来,他那么喜欢的刀怎么会不带在身上。
紫锦见他带着自己送的那把短刀也就放心了,她站在郡主府的大门前目送着他们离开。
一路上,狐太子都说自己委屈,没想到自己呆在郡府一呆就是半个月。
狐太子折了一枝扬柳说:“瑾姐姐,你要是早来,母夜叉也不至于会把我关押这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