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真的怕她。既然她对我不仁,我对她也不用讲义。今日不妨就告诉你一个更大的秘密,卫妃她......”
忽然,一支簪子朝璧瑾腹部穿入。
璧瑾狠狠的撩开林秀,她居然敢暗算自己?
好在她发现的极时,伤口并不深,只是划破了皮肉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璧瑾不解,她为什么要算计自己。明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就算要报仇也不该找她呀!
“因为我恨你!”她崩溃的看着璧瑾,眼泪从愤色深重的眼角落下。
“你是怪我害死了林娟?你可知道,是她先设计陷害我的,她的死纯粹是罪有应得。你身为她的姐姐不好好劝导她,反而要跟她一样害人害己?”璧瑾捂住伤口,小量的血染在了手指上,她比较痛心的是,为什么同是女人却要为难女人?
“姐姐?姐姐早就替我死在了牢中,我是才是林娟。我以为我可以为她报仇,没想到,你的命如此硬,三翻五次死不了。我真的好恨,恨你一直活着。”林娟猖狂的大笑,一边笑一边落泪。
璧瑾一点都不吃惊,她只是有点意外,自己的猜测居然没有错。林秀真的被林娟换了魂魄,不幸的是,还成了林娟的替死鬼。
“原来真的是!我早该猜到,早该知道你不可能是林秀。以我对林秀的了解,她不可能有这种眼睛和怨气。”璧瑾笑了起来,觉得这事越发荒唐。
“猜到又如何?谁会相信?”她握着沾了血的簪子朝璧瑾走近。
“没人会信,但至少我会去证明。”璧瑾冷酷的看着她。
“呵呵呵,你知道我姐姐死前的样子吗?她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要了她的命。我重生在姐姐的身体里,那一刻我就发誓,今生一定要把你欠我们姐妹的双倍还回来。”
璧瑾摇摇头,她开始明白,像林娟这样的人已经坏到了骨髓,世上再没有药可以治好她,她的恨来自于她狭隘的心胸,她的怨来自于她对情感的贪婪。
“我欠你什么?你无非是在为自己找更多的理由罢了。不受宠的女人后宫有何其之多,你的姐姐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要夺走她的生命,还义愤填膺的说要为她讨债?说起来,你才是欠你姐姐最多的人,像你这种偏执的人,欠的最多的债主其实是你自己,你应该醒悟的问你自己讨回一切。”
璧瑾看着林娟就来气,她心狠如此,竟然连亲姐姐的性命都可以践踏?此种行为令人发指:“林娟,你下了地狱也对不起林秀,你不仅夺了她的性命,还害得她身败名裂,最不该活着的人是你!”
林娟紧握手中的簪子,嘴角上扬:“我是要死,要下地狱,但你也休想安生的待在这后宫。”
说完,她就拿着金簪狠狠的从头顶插进去,顿时,额头流出大片大片的血,血水淹没了她狰狞的脸。
“我和我姐姐的死定能将你这个妖妃除掉,就算负心皇帝要护你,我父亲大人和哥哥也不会允许。哈哈哈哈。”
屋外的人冲了进来,璧瑾正好双手是血,眼看着林秀就惨死在面前,宫女和太监都吓坏了。这后宫里的死法那么多,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死相。
璧瑾愣住,林娟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体还在抽搐,头顶冒血,嘴里也喷血。眼睛瞪的大大折,她的恐惧和怨念如此深重,只怕死后都不能投胎做人。
林娟虽死,可丢下的烂摊子却要璧瑾收拾,如今天下的人都以为是她逼死废后,又有谁知道废后林秀早在大年三十那天已经死于牢中。
在银国皇宫,能用移花接木的移魂术,璧瑾闭上眼一想,也只有青扇身边的赤魂能办成此事了。促成这件事情必然是与青扇有着关系的,璧瑾气势汹汹的来到卫宫。
此刻,青扇正在缝一件袄子,桌上放着很多白色的鹅毛,她正一片一片的塞进夹层中,然后用线缝起来。
青扇见璧瑾来到宫中,并不感到意外,这正是她预料的一样。
“姐姐是遇上麻烦了吧。”青扇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璧瑾坐到她的对面,从容的看着她:“对啊。”
“而且这次的麻烦还比较大吧?”青扇低着头,一直忙于手中的针线,声音却越来越有挑衅的味道。
“没错,可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璧瑾随手抓起几支白色的鹅毛,杏眼微微一眯:“你到底在酝酿什么呢青扇公主!”
青扇怔住,手上的针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屋子里好静,静到能听见针落的声音,又仿佛回响着青扇公主四个字,一直不停的响着,几乎令你崩溃。
青扇抬起头,正眼平视着她:“青扇公主?她是谁呀?”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梨国的青扇公主。”璧瑾重重的拍了一掌,手心的白色鹅毛拍在了竹篮中,一片一片飘了起来。
她犀利的眼神那么可怕。
青扇扬袖,飘在空中的鹅毛落在了桌面,毫无声响的静静堆起。
璧瑾盯视着她,继续开口:“以前我还不够肯定,现在我可以确定你就是青扇,那个抢姐姐的男人,被姐姐流放的梨国储君。”
青扇怔住,她握紧拳头,脑海里回荡着璧瑾的两句话,抢姐姐的男人,被姐姐流放。
“璧瑾,我本想留你在这世上安乐的活着,可是你...在逼我。”青扇咬牙,她目露凶光,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愤怒。
“我很期待呢?”璧瑾笑着站了起来,她拢拢宽袖,缨佩叮咛的响起,转身间,那屋外的阳光被她挡去,屋子里变的很黑,青扇紧握着拳头,感觉自己像是活在了别人的阴影之中,痛苦,所以挣扎。
“你是斗不过我的。”青扇看着璧瑾离开的背影说道。
璧瑾没有转身,也没有停下,她正步朝前,嘴角上扬:“我说过,你要是威胁到皇上的安危,我会选择除掉你。”
那抹阴影终于消散,青扇气愤的掀翻桌了的竹篮,白色的鹅毛飞的两空皆是,她抓住一支白羽,愤愤道:“是你逼我的!”
璧瑾走在回宫的路上,心绪不宁的在想一件事情,这青扇既然是公主,为什么要留在银国的后宫,情愿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妃子?她的目的何在?
想到这里,璧瑾突然愣住,进宫之前,君折跟她说,如今这天下,到底谁主沉浮还不一定,各国探子,细作皆是覆灭一个王国的最锋利的工具。
青扇是梨国的储君,将来是要坐上皇位的人,她留在这里,更多的是在算计将来谋事之举。
“莫非,她想要复仇?”璧瑾猛的抬起头,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盛天瑞坐在流华宫中,似乎已经在等候璧瑾很久。苏培尚站在宫门口,见璧瑾等人走来立马迎上前,小声道:“娘娘,皇上在里面等您。”
璧瑾的步伐更加快了些,她悄悄的问:“可知皇上是为何事而来?”
苏培尚摇摇头,这个不好说。现在废后惨死冷宫,怕是已经震惊了整个朝野。
“苏公公,皇上来时的心情怎样?”璧瑾边走边问。
“不大好,娘娘还是想想对策吧。”苏培尚甩着拂尘前行着。
“山雨欲来风满楼,只怕这回本宫要吃点亏了。”璧瑾边走边解开披在身上的风衣,冷月手脚很快,上前拿着衣服便退到一旁。
璧瑾一身白色的长裙,一朵朵黄色的枫叶绣在腰间,她信步走进大殿,殿内昏昏沉沉的,或许是因为夕阳西下的缘故吧。
“皇上是来问臣妾的罪吗?”璧瑾的脸上尽是轻描淡写,她坐到盛天瑞面前,知道这次惹了麻烦,故而把称呼也换了。
“林秀可是你逼死的?”盛天瑞沉着一张阴郁的脸。
“她不是我逼死的,但却因我而死。”璧瑾挽挽袖子,她毫不掩饰什么,也不需要去掩饰什么。
“朕知道了。”盛天瑞突然站了起来。长袖整齐的铺在膝盖下,挺拔的身姿多了几份风雅。
璧瑾跟着站了起来,看着盛天瑞转身的背影道:“皇上信我吗?”
盛天瑞回头看着她:“我信,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说罢,他对着璧瑾微微一笑,扭头离开。
璧瑾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刚才,盛天瑞的微笑是什么意思,他那句放心又是什么意思?他要处理一切?
“难道,他要为我杠下这一切吗?”璧瑾抓着手指,绞着白色的衣袖揣测着。
朝堂之上,盛天瑞霸气的拍定御案,一口否定了众臣的谏言。他只信璧瑾,信她没有逼死林秀。
“废后林秀,买凶杀人罪该处死,朕念及与她有夫妻之情故而留她性命,未想这毒妇竟不知悔过,手持凶器欲谋害皇妃,行凶未遂,于是畏罪自尽,自食恶果。此事就此作罢,任何人都不许议论,若让朕再听见什么有关皇妃的不是,朕诛他九族!退朝。”
盛天瑞从来没有这么坚定的去护一个人,明明朝臣对此事颇有说辞,偏偏,他棋行险招,非要拿上自己的君威镇压此事。
皇帝在朝堂上如何护短的事也也传开了,就连梨国的人也知道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