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想起来了?三年前你害死了傅新,为了替他报仇,我特意制定了一个完美计划,你想不想听一听。”
“关我什么事?你爱说不说,反正我不是青扇,你最好把我放了!”
“脾气真倔,那我就给你透露一二,叫你不能安心!”姬玉理理袖子,好看的黄色大袍轻轻荡漾,他翘起嫩白如葱的手指,阴冷的笑了笑“首先我杀掉你,然后灭掉梨国,我要让你死不瞑目,让淑离痛不欲生!”
“变态,你赶紧放了我,我不是青扇,我叫璧瑾是渡灵奇山擎苍的弟子,你们认错人了。”璧瑾开始恐慌,嘴里的也开始要出现脏字儿了。
璧瑾在想;自己已经白白死过一回,这一回,她可不能再被当成青扇再死一次。
然而,谁会相信她说的话,她不是青扇,可是这身体以及这张脸,那是铁铁的青扇,而且这世上最说不得就是抽魂再生之事。
唉!她有苦说不得,有冤无处诉。忽然明白青扇为什么要救她,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她就是想利用自己为她挡箭掩护。
“把她绑起来。”
说着,姬玉便命人把璧瑾杠起来,然后从高塔之上往下扔去,耳边的风呼呼的响,整个人也颠倒在苍茫之中,啪啦一声,水花四溅。她掉进水里了?
月色渐浓,水中一片漆黑。
璧瑾被绑成一个粽子,动不得,弹的得,在水中越是挣扎,湖水就会灌进肚子里。
——难道我要再死一次吗?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不想死。不想死!救我.....
师父,小师父,救我!
盛天瑞,......救我!
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璧瑾的身子正一点一点的下沉,冰凉的水浸透了骨髓,痛,冷,不能呼吸。
前方一片水花,轰炸似的晕开,璧瑾努力挣开双眼,她看见君折正朝自己游来。
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心中一想,觉得没什么意思。她在生死关头想到的竟然是他,这不符合她的气质啊!
君折正一点一点靠近,他拉住了璧瑾衣袖,在水中为她角开了绳索。
璧瑾瞪着惊讶的大眼睛,这好像不是幻觉呢?虽然不知道君折为什么会出现在都城,但这一刻璧瑾很感谢他,因为有他,她才不会那么害怕,至少还有活着的希望。
绳子解开了,可是湖面上射来了一支利箭,就在她们准备游离的时候,那支利穿透了璧瑾的胸膛。
身后一边鲜红的浓烟,在水中一点一点晕开,最后淡淡消失。
君折扶着失去意识的璧瑾,努力的离开危机重重的地方。
璧瑾身中箭伤,她虚弱的没法开口,看着君折,她只是苍白的笑了笑。
“阿瑾,你一定撑着。”君折抱着璧瑾去城里找大夫,可是夜已深,所有的药铺都打烊了。
这边,盛天瑞带着人满城的查找,在太湖边上,他发一只摔成两半的戒指,那是他曾经送给她的。她说她很喜欢,一辈子都不会脱下来。
“阿瑾!”他对着太湖大喊,心都碎裂了。
青扇站在远处,她的计划虽然成功了,但同时也失去了唯一的筹码。
她转过身,看着林秀惶恐的眼神,她就知道,街上有一半的人是她雇的凶手。
如果不是林秀自作主张,青扇的计划一定会更完美,那姬玉的行踪也就找到了。可就是因为林秀的冲动,把事情弄的这么复杂。
“是你?”青扇凶煞的盯着林秀。
“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想看到的吗?”林秀浅浅笑道。
“你!愚蠢。”青扇挥袖离去。
林秀看着湖上的月光,心里乐道:“但愿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
君折把璧瑾带到自己栖息的地方,这里的东西不齐全,他只能打来了水,解开璧瑾的衣服,为她擦拭着胸口上的伤,随身带着的止血药粉也全部上好在伤口。
“我不知道该把你送回宫里还是把你留下来?”君折守在一旁,显得为难的说着。
他此翻来都城就是求璧瑾的,他在倾城遇见一个人,那个人长得和九月一模一样,可是她却不认识君折。
“阿瑾,你快点好起来,帮人做一件事情,我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九月。”君折谈起这件事情,眼里开始出现茫然。
在倾城的时候,他四处寻找九月,终有一日,他看见九月被人抬进了宝钗楼,那宝钗楼是什么地方?乃是倾城最大的风月场所。
君折冲上前,抓住那女子的手,激动的喊她:“九月,你还活着?”
“对不起公子,奴家不是九月也不是十月,奴家名唤倾染,公子亦可直呼奴家小名染染。”她推开君折的手,浅浅笑道,嘴角浮现起好看的梨窝。
“倾染?怎么会,你明明就是九月。你忘了我是君折呀!”君折不信,站在跟前的明明就是他的侍女九月,为何她装着不认识,还称自己是倾染。
“公子想是认错人了,不过倾染即与公子的朋友相似,这也算缘份,不如倾染请公子上楼小酌一杯?”倾染笑起的来时候更像九月,嘴角的梨涡,这分明就是同一个才会有的。
君折同她进了宝钗楼,在她的房间喝了几杯酒,君折讲了许多九月的事情,可倾染听了他的故事毫无感觉,全然陌生的看着他。
“公子讲的,倾染从未耳闻,更别提亲身经历过了。”倾染为他添了一杯酒,动作优雅,袖口泛着淡淡的幽香。
君折捉住她的手,倾染颤抖了一下:“公子这是为何?”
“这是九月最喜欢用的香薰。”君折还是肯定,眼前的倾染就是九月。
“这香很好闻,喜欢一样的东西也不奇怪,就像倾染见到公子,第一眼也会很喜欢。”倾染的眼神比九月的更有光泽,总是能捉住重点,看进君折的心里。
君折一怔,抓住倾染的手轻轻松开,他喝了一杯酒,起身:“我一定会证明你就是九月!”
自那以后,君折便想尽各种办法唤起倾染的记忆,曾经发生的事情再重现一次,可惜,倾染毫无感觉。
后来,倾染带着他去结识倾城有钱人家,慢慢的进了入她的世界。突然他发现,倾染和九月真的是两个人。
九月不喜欢结交权贵,更不懂这些逢场作戏。
有一次,君折被人行刺,他满身是伤走在路上,天上下着大片大片的鹅毛雪,地上的雪被他身上落下的鲜血染红,每一个脚印都很深,身子终于撑不住倒在了雪中。
片片落雪打在他的身上,一下子就将他埋在其中。
倾染穿着单薄,她的霓裳长裙在雪中飞舞,手里撑着一把翠竹骨伞,她在雪中狂奔,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君公子,君公子,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她是特意出来寻他的,眼泪从她好看的眼中溢出。
她似乎什么都知道,知道君折遇刺,也知道君折受了重伤。
漫无目的的寻找他,随着血迹找到他时,大雪已经将他掩埋。
纸伞倾落,她不管不顾的扑在地上,双手扫开厚厚的一层雪把他从雪中挖出来。她搂着冰冷的君折,浑身都在发抖。
“君公子,你一定不可以有事,否则,倾染一辈子都会内疚。”她为君折流下了眼泪,那个样子像极了九月。
她以瘦弱的身子,编成藤床,一步一步艰难的把君折拖回宝钗楼。
后来的事情,君折不记得了,在他昏迷的时候,倾染在他耳边说:“君公子,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别再回来了!”
倾染做好安排,塞了些银两给马夫:“务必要把他送回苏城。”
就这样,君折模模糊糊的被人送回苏城,接待他的是梨音馆,要不是里面的人给他招魂,估计现在也醒不过来。
可是,倾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杀君折的是又是什么人?
他再次回到倾城,宝钗楼已经没了,倾染也消失不见,他走遍整个倾城也没有了她的半点消息。
当地的人说,那天夜里,宝钗楼莫名起火,里面的姑娘死的死伤的伤。至于倾染姑娘,有人说她的容貌被毁,从此不知去向。
君折找不到她,许多疑问也得不到解释。普天之下,只有璧瑾可以解来这个谜团,于是,君折转展回都城,没想到刚进城就遇到了璧瑾被暗杀的事情。
如今璧瑾又伤成这般,君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倾染不见,九月消失,所有的一切都断了线。
“阿瑾,你快点醒过来,帮我找出答案。”君折伏在她的耳边,请求她能够醒过来。
——
盛天瑞找不到璧瑾,都城也翻天覆地了。
就连青扇也暗中打听璧瑾的下落,如今,璧瑾的生死已经成了整个银国的谜团。姬玉那伙人办完事情之后,立马就回到了梨国,银国找不到他们的半点蛛蛛马迹。
盛天瑞坐在决字楼的包厢里,他狠狠的打了一拳,桌子顿时分裂。
乔装打扮的武将跪在了地上,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盛天瑞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全是因为璧瑾没有下落,武将都心知肚明,只怕找不到皇妃,整个都城是要变天了。
“你们若是找不到皇妃,就别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