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走后,孙富有些坐立不安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打着转。他听说明天全城要按家古董调查古物,还有专家来,这可不好。因藏了几个月的一件瓷枕和一枚铜镜前些日子才由同伙齐大军送到静月轩去寄买,那里正在联系买主呢,现在看是没有买出去,这样还会放在店中。如果明天公安一查店,发现那件文物,必然要追查下去,那个店主朱化林再狡猾也会不能自圆其说。因为专家不可小看,能确定出土时间,这是可怕的。还有两件文物在郑老八手中,这个人办事有些不稳,打电话告诉他,不妥。没听张军说吗,电话可以监听。想来想去,孙富决定还是冒把险,去找齐大军和郑老八,特别是齐大军,他那件金代瓷枕和铜镜还放在朱化林那里,危险呀!
于是,孙富穿好衣服,拿个小布袋要走出家门。这时在外摘菜的老婆问他:“呆了多天,怎么想到出去了?”
“呆不住了,我出去买菜去。”
“买什么菜,家都有。”
“我买点熟食什么的。”
“中午是不是回家吃饭呀?”
“不一定,别等我了。”
孙富走出院门,四处看看。天气仍然很闷热,门前这条路上不见一个人。他需要走到东边的路口,那里才有出租车。
他慢步在这条巷路上,直到走到东边的路口,仍然没有遇到一个人。到了路口,那里果然停着两辆出租车。孙富一招手,一辆出租车开到他身边,他上了出租车。
“去城里,向阳路商场。”
出租车在郊区的路上仅走了几分钟便拼入到城北那条通往市区的大马路,马路上车很多,几个十字路遇到红灯,二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到了向阳路附近的春光商场。孙富付出车费便下了车。他向四周看看,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注意他,于是走进商场。商场一楼是金银手饰、手机、手表及电器。他在一楼随便地逛了一圈,看看身后,并没有发现跟踪者,于是从南边一个侧门溜了出去。商场南侧是一条步行街,虽是上午,天气较热,但这里的行人仍是熙熙攘攘。孙富混在这些人流中向东走,到对面一个小商场的胡同中,穿过胡同,到另一条马路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城吉平路星河影剧院。”
出租车驶出这条小街又上了站前的一条大马路,车到银水大桥北,沿河沿路向西,走了约两华里,车又向北上了另一条大马路,过了几个十字路口,还好,全是绿灯,孙富很高兴。心中暗想:“这叫一路顺。”
出租车到星河影剧院门前的路停下来,孙富下了车。他又四处望望,仍然没有发现跟踪者,这才大摇大摆地起家进影剧院北侧的小巷。齐大军家就住在影剧院后的住宅楼。现在最担心的是齐大军能否在家?
齐大军现在是住他父亲的楼,父亲去济南他哥哥那里去了。这栋住宅是一幢六层五个楼门口的住院宅楼,齐家在这幢楼的东二楼口东五楼。孙富按了五楼门铃,可没有回音,他想这个齐大军一定是没有在家,不见得到哪去跑骚去了。孙富失望地正想离开,不料,门铃里出现齐大军的声音:“谁呀?”
孙富连忙说:“我,孙富。”
“好,上来吧,我给你开门。”
电子门开了,孙富上了楼梯。来到齐家,发现他才起床。
“都快中午了,怎么还睡呢?”
孙富正说着,发现从南卧室中走出一位睡眼腥忪的刚穿上上衣还没有系上衣扣的妖了妖气的女子。
齐大军介绍说:“这是你的弟妹小红。这位是咱的孙大哥。”
那个女子嫣然一笑,看年龄不过二十多岁,齐大军已是快四十的人了,孙富想,这一定是又从哪个歌厅酒店弄来的小姐。齐大军原先是有妻子的,但吃喝嫖赌什么事都干,妻子见他不务正业,早与他离婚了。这些年,他一有钱便与外边的女子知扯,这个小红也不知找到的第多少位“弟妹”了。
“孙大哥,找我有事吗?”
“你让弟妹回避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好,客厅里说吧。”齐大军将孙富让到客厅,然后对那位女子说:“你洗洗脸,然后到楼下买些现成的,我和孙大哥中午得喝点。”
“不了,说完话我就走。”
“不行,这不中午了吗,我们还没吃早饭呢,一齐来。”
“好吧!”
孙富坐在沙发上,随便问着齐大军:“这些天一直在家吗?”
“天太热,我想休息一段,秋天时到南市场倒动点海鲜或蔬菜了,在家做点小生意算了。我得赚钱,要不这么漂亮的老婆能养住吗。”
孙富笑了。
“孙大哥的伤好吗?”
“早好了,好险呀。对了,别提这些呀。”
“孙大哥,这一段干什么呢?”
“和你一样。不想再到外边去打工了,在家种种菜,能维持生活就可以了。”
这时,那个小红在洗漱间洗完脸,化了妆,穿上一件淡黄纱的上衣,甚至连丰满的乳房都露着,他向孙富一笑地说:“孙大哥,你们谈着。我去给你买菜去。”
她穿着拖鞋下了楼。
见小红下了楼,孙富笑着说:“哪里弄个小妖精?”
“两个月去一个酒店挂上的,便宜货。人家实心跟我,我就领家来了,很温柔又刺激。哈哈!”齐大军得意着。片刻,他问孙富:“什么,你说吧?”
“不好了,公安局在查去年五里坡古墓被盗案。”
“这有什么,他们知道谁盗的?”
“不,他们请来了省里专家,明晚要统一行动,对城内所有古玩店进行按件物品核对,我担心你前几天送到静月轩的那件瓷枕和铜镜。那些东西肉眼看都是新出土的,如果说让他们查到,我们几个人就全完了。”
“有这事?”头脑简单的齐大军也在犹豫了。思虑一会,他问道:“他们怀疑你了吗?”
“这倒没有。不过管片的公安已两次到我家,说我对一些古董感兴趣,让我协助他们破案呢。对了,还有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侯敬安前几天又参与盗墓被人杀死了。”